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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了,喘得上氣了?!崩项^兒笑著,呼吸的時候還是帶著點雜音,讓俞歡揪心,不過老頭兒現在跟下午比起來,精神確實好了太多。“歡歡昨天晚上聽說您住院了,一大早就趕過來了?!碧锇⒁淘谶吷险f,“這孩子一直就懂事兒?!?/br>俞歡低著頭笑了笑,沒說話,蘇老頭也笑著說:“是啊,歡歡一直懂事兒,好孩子?!?/br>蘇叔王姐他們也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夸他們“歡歡”,謝辭站在門口,這些夸獎他聽在耳里,又覺得自豪又有點心疼。他忽然回憶起前幾天在嘉年華直播間里兔神說的,小魚能忍,這就是所謂的“懂事”。隱忍退讓,委曲求全,小魚說過自己小時候爸媽離婚都不帶他,吃著百家飯長大,這么長大的小孩兒即使再招人疼,心里最深處也還是缺安全感的,想到這兒謝辭就更覺得兩年前那件事自己罪無可恕,雖然他并不是故意的。如果可以希望以后小魚不要那么懂事,至少在他面前小魚不用懂事。就在謝辭出神的思考時有人拍了下他肩膀,謝辭一轉頭,是蘇湛。謝辭遞過去個疑問的眼神,畢竟他和蘇湛基本算是陌生人,不過蘇湛應該是多少看出了他和小魚的事,所以在這群陌生人里,他們勉強算是熟稔一點。“你不過去嗎?”蘇湛壓低了聲音問。謝辭看了眼那邊的情況,別人的家長里短說實話他不是很想摻和,作為一個外人,游離在悲喜之外的旁觀會讓他覺得有點尷尬。“不了吧,都不熟?!敝x辭禮節性的笑了笑,“再把你們家老頭嚇著?!?/br>蘇湛又上上下下看了他好幾眼,目光帶著點審視。這眼神讓謝辭不是特別舒服,但是蘇湛顯然不打游戲也不知道他是世界冠軍,只因為他是“歡仔關系很親密的朋友”所以打量他,這想法又微妙的讓他有點爽。“你多大?”蘇湛問。“21?!敝x辭說。“在讀大學?還是工作了?”蘇湛又問。“跟小魚是同事?!敝x辭回答。“怎么不上大學?”蘇湛追問。謝辭稍微抿了下嘴,這是他最低限度表達自己不耐煩的方式,然后轉了個話題:“老頭兒現在指標好多了對吧?”“好多了,本來昨晚很嚴重了,結果一下午過去情況大好,醫生說再觀察幾天沒什么事兒就能出院?!碧岬教K老頭蘇湛的表情又輕松了點,笑著回答。“我看得出來?!敝x辭也笑笑,“你都有空琢磨我的事兒了?!?/br>蘇湛被懟了一句,愣了下:“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問多了?!?/br>“我理解?!敝x辭說,“老爺子沒事兒了,心里高興,說多點也正常?!?/br>“嗯?!碧K湛說,還是打量著謝辭,“歡仔的情況你大概知道?我跟他雖然沒血緣關系,但他就跟我的親弟弟一樣?!?/br>“我知道,要不我也不會陪他回來?!敝x辭說,“我們最近很忙,馬上要出國,他改簽了票過來的?!?/br>“啊……那還挺不好意思的?!碧K湛說,“你們呆多久?”“看老頭身體吧?!敝x辭說,“這問題你應該問他啊?!?/br>“是?!碧K湛說,好像有點猶豫,“其實我是想說,等爺爺差不多沒事了,你跟我聊聊?就咱倆?!?/br>“跟你?”謝辭挑了下眉,微微勾起嘴角。“對?!碧K湛說,“我剛也說了,歡仔像我親弟弟一樣,所以我想找你聊聊?!?/br>“行?!敝x辭看不出蘇湛到底什么態度,但身為雄性的領地意識讓他直接點了頭,“那我也說好,就算你是小魚親哥哥,也不代表你說什么我就是什么了啊?!?/br>“行?!碧K湛笑了笑,伸了右手,“正式認識下,蘇湛?!?/br>“謝辭?!敝x辭說。那邊俞歡已經跟蘇爺田阿姨王姐他們聊的熱乎了,從小俞歡就特別招大人喜歡,長大了這種特質也沒變。“歡歡在外地過得怎么樣?新同事沒欺負你吧?”蘇爺爺摸著俞歡的肩膀關切的問。“沒人欺負我,我還有幾個很好的朋友呢?!庇釟g笑著說。“歡歡今天還是跟他朋友一塊兒來的呢,瞧瞧人家感情多好?!蓖踅闶菢藴实暮髬鹎?,這話一說出來,俞歡還沒顧得上高興心里先是一咯噔。感情好是好,但不是您們想的那種感情好啊……田阿姨也笑著幫腔:“今兒下午歡歡在病房看著您,他朋友也一直跟著,看歡歡心情不好就寸步不離的守著,跟湛湛以前似的,我看您是徹底不用擔心歡歡了?!?/br>“是嗎?”老頭兒聽著笑的嘴都合不攏了,順著田阿姨手指的方向往門口看了一眼,“歡歡,那個小伙子就是你朋友???”俞歡跟著看過去,謝辭站在門口,姿態瀟灑隨意,身形修長挺拔。他正跟蘇湛在說著什么,醫院的燈光不太亮,恰好明暗有致的勾勒出他輪廓分明的帥氣側臉。感受到俞歡的注視,謝辭轉過臉來,目光相觸時沖著俞歡一笑。一瞬間,有股暖流在俞歡的心底升起,金色的燦爛的,流淌到四肢百骸,盤旋著充滿心間的愛意,讓他連指尖都微微發麻。“是我朋友?!庇釟g笑了笑,“我最重要的朋友?!?/br>不只是朋友,更是愛人,是驕傲,是依靠。這句話的弦外之音,在場除了蘇湛沒人能明白,但蘇湛沒聽到,只有田阿姨樂呵呵的接話:“那等老蘇頭出院了,歡歡帶你朋友到家里吃飯來,最近我們把小倉庫拆了挪出來一塊兒空地,燒烤特別合適?!?/br>“好?!庇釟g把目光轉回這邊,看著眼前這些人的笑臉。這一晚誰都不想回去,但是醫院的陪床證只有三張,最后在眾人討論之下,給了蘇老頭兒的親孫子蘇湛、比親孫子還親的俞歡和還有他“最重要的朋友”謝辭。晚上三個人都沒說什么話,老頭兒的體力還是不太好,吃了藥就睡了,這時候才九點多,天已經挺黑的,俞歡跟謝辭在病床的外頭,蘇湛在病床里頭,各自坐著。“我去買點水和零食上來吧?!敝x辭說。這一晚還很長,病房里只有老蘇頭兒喝的營養粉,醫院里當然也沒飲水機。“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