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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走走。 據仆婦們說, 京城走了不少達官顯貴, 市面上的都是普通百姓,各處的商鋪大概是怕北蠻人真的來了, 大家血本無歸, 幾乎全部的貨都在降價甩賣…… 而百姓們大概也是抱著萬一北蠻人打過來, 這輩子還沒吃過/沒用過XX, 不如豁出去享受一把的念頭,但凡手里有幾個閑錢的,就都上街胡花海吃了。 沒過幾日,京城平民們就覺得這里頭的好來了。 那些吃的,用的,是真實惠??! 而且市面上少了大批的達官顯貴們,那是真省心,舒心,放心??! 不用怕走著走著,突然就來了車轎得趕緊讓路,也不怕街上那些狂浪子弟縱馬狂奔,更不用怕狗腿子仗勢欺人,吃拿卡要…… 一時間,倒恍然有大晉朝初建時的政治清明! 好些平民就在私下里議論,只希望那幫子高官顯貴,往南逃得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回來了。 所以仆婦們跟新太太說這些,其實是希望新太太能起了心思,去外頭采買游玩,她們也能跟著沾光,不過董氏覺得自己新嫁娘第一天就往外跑,未免有些不像,于是就窩在家里閉門不出。 誰能想得到,季千戶竟然一整天都沒回來呢? 只在傍晚時分,派了個小兵回來報信,說是碰了上緊急軍情,季千戶被抽調出城去了,讓董氏好生在家,吃喝隨心,等著他回來。 這一等就到了第三天。 仆婦就來勸董氏,“太太,以往大人有軍務在身的時候,十天半個月不得回來也是常有的事兒,不過閑的時候那也是有十天半個月的假的,如今家中又沒別個人,太太獨守在家里也實實地無趣了些,不如就依著大人所說,上街上逛逛,買些得用的物事也好,就當是太太三日回門了?!?/br> 董氏還在猶豫,另一個仆婦也上來勸。 “是呀,太太,現如今外頭各街各坊,都紅火著呢!” “只因咱們皇爺圣明,念著京城百姓生活不易,特意挨家挨戶地給發了什么花銷憑證,上頭寫著各家住處,人口幾個,拿著這憑證,在各個鋪子里都能減錢兩成呢!” 董氏愣了,“這減錢兩成,那鋪子不是要虧?” 那些賣貴重東西的鋪子倒也罷了,就算減錢兩成,那也是筆不小的開銷啊。 仆婦笑嘻嘻地,“他們虧不了!皇爺說了,鋪子里減錢多少,即日起就減稅多少!” 這樣一來一去,鋪子的錢看著沒多也沒少,但賣出去的流水多了,也算是變相地多掙了。 而平民百姓呢,也少花了不少銀子,有精明的多囤點,都能省下來一年的開銷了。 “不光是這樣,皇爺還給京城中沒房沒地沒鋪子的貧苦人家發銀錢哩!” “像隔著兩條街外的那條狗尾巴巷,住的都是租在大雜院里的精窮人兒,有的一家生了五六個娃,連條齊整的褲子都沒有的,這回可算是該著了,按人頭算,一個人能分到一百錢,一家子就是一千文,除了錢還不算完,還能領上十包糧食和布,誒呀呀,這多好的事兒??!” 這仆婦說得那個羨慕勁兒啊,恨不得自己立馬也有五六個精窮娃,領上那些錢和東西似的。 董氏張了張嘴,好半天才道,“陛下果然圣明?!?/br> 仆婦們都已經說成這般的天花亂墜了,董氏又不是個木頭人,自然心動。 于是主仆三人略收拾一番,帶上自家才發的花銷憑證和銀錢,就出門逛街去了。 一路走,一路逛,果然如仆婦們所說,市面上格外的熱鬧。 不管是買的,還是賣的,都有股子天上掉錢的喜氣洋洋勁兒。 董氏出宮的時候就有嫁妝,而季千總留給董氏的零用也有二三十兩,手里有錢,又逢著便宜,旁邊還有仆婦們花言巧語地捧著,董氏不由自主地就買了不少。 什么絨花珠鈿,胭脂水粉,衣料繡線,蜜餞點心……一通買買買,果然是舒爽之極。 回到家中,將買來的物件,也分給兩個仆婦一些,樂得倆人合不攏嘴,好聽的話不要錢一般地往外撒。 如此十來日過去,季家的男主人總算回來了。 季千總胡子拉碴,渾身又臟又臭,活像是從馬圈里打滾過來的。 一回來就嚷嚷著要沐浴吃喝。 董氏在季家這十幾日,已經很有了當家太太的架勢,見狀就趕緊指揮著人燒水備飯。 浴桶里的水熱氣騰騰,不燙不涼,干凈的衣裳都準備好擺在木椅之。 季千總在新婚妻子面前,那是一點也不忸怩,豪放地解了身上的盔甲鎖帶,就朝地上一擲。 這些盔甲鎖帶,加一起也有幾十斤重,撂地上呯呯有聲,還帶起不少塵土。 董氏賢惠地上手去拾,她費了好大勁兒才把這一堆東西給抱起來,卻在其中掉出個油布袋子來。 這油布袋子有一臂長,巴掌寬,這袋子口上還用紅漆打著封。 董氏好奇,就伸手去撿。 季千總卻搶先一步,把那袋子東西撈在手里,哈哈笑了聲。 “這東西可碰不得!待我把它放妥了再與娘子說話?!?/br> 董氏就瞧著夫君如同揣著個寶貝一般,進了書房,聽著在里頭翻箱開柜,還落上了鎖。 再回來時那袋子已經不在了。 董氏就好奇了,“什么寶貝這般鄭重?難道是金子不成?” 季千總笑道,“金子也沒它貴重??!這可是金子也換不來的寶貝!” “什么寶貝金子也換不來???” “哈哈哈,這可不能說!我們營中有營規的!” 董氏好脾氣地道,“夫君不說,妾就不問了……快洗吧,不然水要涼了?!?/br> 季千總脫得赤溜精光的,撲通跳進桶里,原本清凌凌的水就像是滴了幾大滴墨進去一樣。 董氏之前就背轉了身,這會兒才轉過來,看到季千總坐在黑水里,只露出個肩膀和須發蓬亂的腦袋,不由撲嗤笑了。 季千總老臉有些發燒,“娘子是不知道,我們這十幾天累成什么樣了都!” “兵器司那邊的新家伙,就挑了我們這些精兵去試,一天當成幾天用,一身泥一身汗的,還有受不了累趴下的呢!” 董氏也不言語,轉身出去一趟,再回來的時候就讓下人們抬進來個新浴桶。 “妾替夫君搓背……” 董氏的聲音也沒有刻意嬌嗲,然而能在宮中選秀入圍,又讓老皇帝看中的女人,對于季千總這樣的尋常小武官來說,董氏本身就是降維打擊。 季千總老臉刷地紅了,呼吸聲明顯不一樣了。 “娘,娘子……” 董氏目光瞄著他的面上神情,一雙手拿著布巾覆了上去。 “夫君辛苦了……” 幽香襲人,柔荑輕巧,而季千總整個人都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