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0
了控制他,會不會做出一些過激的事。 當天晚上,荀榮氏與荀書夫妻倆,就找姜羽談了這件事。姜羽有些害臊又堅定地表示,自己就是喜歡蘇喜,希望能尋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夫妻倆已經查過蘇喜的家世,主要就是覺得這樁婚事有點門不當戶不對,蘇喜一個沒落貴族的女兒,哪里能配得上姜羽?真同意下來,難免讓人覺得他們苛待這個外甥。 不過,由于姜羽堅持,且又提起了王后,夫妻倆猶豫一番,也就同意了。 讓姜羽選他自己喜歡的,雖然家世不太好,但好在清清白白,不是王后的人。否則,讓姜羽在荀榮氏和王后準備的那些世家千金中挑,最后絕大部分可能選的是王后挑的人,平白娶一個眼線過來,總讓人不舒服。 爭取到了舅舅和舅母的同意,王后那一關就好過一些了。 第二日,王后也聽說了梅林的事,查了蘇喜,還發現姜羽派了人在保護她,不得已把姜羽召進宮去。 姜羽的態度一如往昔對寧翊,一副癡情種子,非她不娶的樣子。好容易撬動寧翊這個釘子戶,又來一個蘇喜,王后氣得牙癢癢,企圖曉之以理,和姜羽說這蘇喜如何如何配不上他,就算姜羽喜歡,也只能做妾。正妻還是得挑個大家閨秀,配得上姜羽的。 姜羽就一邊跪謝王后,一邊講他舍不得委屈蘇喜做妾。 后來荀榮氏也出來幫姜羽說情。 姬春申不好說話,作為朋友,他當然希望姜羽娶自己喜歡的。但他也知道王后是在為他謀劃,無法反對,于是只能保持沉默。 這事兒僵持了許久,雙方都不肯讓步。王后試圖把蘇喜召進宮去,從她身上入手,可姜羽根本不會讓王后有直接接觸蘇喜的機會,直接讓蘇喜稱病。 最后,姜羽讓荀書在與燕侯下棋喝茶閑聊時,隨口提了一句。燕侯身為國君,立場當然與王后不同,聽說這件事后,他雖然能理解王后的意思,但卻不贊同王后的做法。 姜羽為燕國鞠躬盡瘁,王后還想著用這種方式來控制姜羽,這不是寒了一個臣子的心么?況且,燕侯也不希望王后過多干預政事。 因此,燕侯特召蘇喜來宮里見了一面,見蘇喜面容姣好,又知書達禮,對答如流,不像尋常兒女,便準了這樁婚事。 國君首肯,王后再想說什么都不好了,只得含恨同意。但她依舊不死心,另挑了一批花容月貌、身段姣好的女子,送到姜羽的府里。這下姜羽不再好拒絕,再拒絕就得罪了王后,只得把人都收下。 姜羽年紀不輕了,如今婚姻大事難得確定下來,荀榮氏終于找到了自己發揮作用的地方,立刻干勁十足、如火如荼地開始著手準備。打算挑個好日子,在年前就把婚約定下來,下了聘,這姑娘就跑不了了。 荀榮氏已經找機會見過蘇喜,覺得這女孩兒除了身份低微了點,別的都好,不是那等小家子氣,沒見過世面的女孩兒。但堂堂睢陽君,難道還想仗岳丈的勢?所以低就低點,歡歡喜喜準備婚禮就好。 臘月十八,宜婚嫁,姜羽向蘇家下了聘,聘禮浩浩蕩蕩裝了幾十抬,從金銀首飾到玉器把件兒,從桌椅家具到文玩古董,目不暇接。堂堂睢陽君,不能寒磣了。 婚期則定在年后開春以后。 然而,公孫克近來發現,自從國君準了這樁婚事以后,姜羽就似乎有什么煩心事,且一天勝過一天,始終悶悶不樂。這種心煩在下聘以后尤勝。 姜羽雖然不說,平日生活起居也與往常無異,但公孫克跟隨他多年,哪會看不出來? 公孫克心里明鏡似的,自家主子肯定又是在想那“白眼狼”戚然明了。公孫克其實不大明白戚然明有什么好想的,戚然明是長得不錯,但蘇喜也不比他差,況且男人有什么好的? 不過公孫克很有信心,蘇喜是他千挑萬選的人,漂亮,大方得體,溫柔賢惠,有這樣一個女子在旁,百煉鋼都要化做繞指柔?,F在姜羽想不開,等過完年,把人娶進門來以后,姜羽體會過溫香軟玉,指不定就忘了戚然明,踏踏實實跟蘇喜過日子了。 只不過,公孫克的算盤打錯了。 臘月廿三日,在下聘以后第五天,薊城下了一場大雪。 這場雪從早到晚沒停過,大雪壓在窗外的梅樹上,滿滿一枝頭的雪越積越厚,最后梅樹枝不堪重負,被壓斷了,殘枝帶著紅梅便與積雪一齊,落了一地。 燕國靠北,冬天原本就比中原諸國更長更冷,今年天氣更是異常地冷。房檐下結著的冰柱晶瑩地反射著日光,太陽白晃晃地掛在灰蒙蒙的天空,卻沒有任何溫度。 臨近年關,百官都著急過年,可越是年關,政務便越多。處理不完的國事,姜羽就帶回家來處理,冬天天黑得早,申時便已看不清了,姜羽書案前點了一盞燈。手拿著毛筆久了,手指都凍得僵硬了,寫完最后一個字,姜羽放下筆,拿起紙來吹了吹,待墨跡干后,便放在一旁。 他朝手上呵了口熱氣,搓了搓手指。 “大人?!边@時門外傳來一個小廝的聲音。 “何事?”姜羽問。 小廝道:“有人說要見你?!?/br> 有人?姜羽抬起頭,看向門口,問道:“什么人,你不認得么?” 小廝道:“回大人,是個穿著布衣的平民,衣著單薄,肩上還落著雪,小的從未見過?!?/br> “平民?”姜羽:“他沒說自己叫什么嗎?” 小廝搖頭:“沒有?!?/br> 姜羽伸了個懶腰,站起身朝門外走:“平民,要見我,還不說名字,真是個怪人,他人在哪兒?” “在偏廳?!?/br> “我這就過去?!苯鸬?,“可有給客人備熱茶和火盆?既然衣衫單薄,想必是凍著了?!?/br> “都備了?!?/br> 兩人一邊說著話,姜羽一邊朝偏廳走去?;乩人拿嫱革L,吹得姜羽竟有些冷,他運轉內力,才驅散了一點那刺骨的寒意。 “到了,大人,他就在里面?!毙P在門口停下。 姜羽抬步跨過門檻,一走進去,抬眼,便看到屋里站著個瘦瘦高高的人。 雖是隆冬,那人身上的衣物也沒多厚,薄薄的單衣上零星掛著雪,被火盆一烤,化成了水。頭發上、眉睫上的雪也都化開了,他的臉色似乎比往日更難看了一些,唇色蒼白,面頰上卻有兩團不正常的紅暈。 腰間還掛著那只白色骨笛,身后背著劍。 戚然明就那么站在那里,雖然形容狼狽,卻半點不見任何軟弱,依舊鋒利如劍。 姜羽的腳步頓了頓,又面色如常地走過去,上下打量了一下戚然明,對身邊的小廝道:“去收拾一間客房,備些熱水,還有干凈的衣物,立刻?!?/br> 小廝好奇地看了戚然明一眼,低頭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