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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兒子。 直到商滕出生。 他和商昀之截然不同,他聰明,很聰明。 于是商昀之開始花費巨大的精力去培養他,商滕什么都得學,并且樣樣都得拿第一。 越到后面,商昀之的心理便越扭曲,他甚至變得不把商滕當成一個人來看待。 而是他用來彰顯自己能力的傀儡。 商滕性子淡漠,這段回憶對他來說,不算什么,影響不了他的心情半分。 但是此刻,現在。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可能是魔怔了吧,居然在上車以后,和司機說出了那個地址。 后者明顯愣了一會,然后才發動油門。 夜是料峭的寒。 商滕沒下車。 應該說,他還沒來得及下車。 從里面走出來兩個人,有說有笑,男人轉身時,泛紅的臉,身后的人不知道說了些什么,他慌亂的應答著。 離的遠,商滕也聽不清他們說的是什么。 但林斯年撐傘從他們這兒經過時,商滕還是看清了。 他身上穿的那件毛衣,和自己衣柜里岑鳶親手織的,除了顏色不同,其他的一模一樣。 第二十九章 商滕不好去形容此刻的心情,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大概就是陌生。 這種陌生的感覺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了。 從岑鳶離開以后。 他一直不出聲,司機也不敢動, 車就停在那里。 車窗外的風雪逐漸加大, 商滕卻始終一言不發。 車內沒開燈,暗的仿佛伸手不見五指。 商滕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他可能什么也看不見,但他就是沉默的平視前方。 原來只有他是替身。 真可笑。 她身邊出現的所有人, 都是獨立的個體,唯獨只有他, 被當成另外一個人的替代品。 只要想到,他們在做那種事的時候,岑鳶心里想的可能都是另外一個男人。 商滕就有一種, 想要砸毀一切的沖動。 他不是太熱切的性子,也很難被撼動情緒。 因為沒人教他。 過度的注重他的教育培養,便忽略了他的人性成長。 如同一株野草, 風的軌跡, 就是它的生長軌跡。 商滕就像是, 在這條道路上自我摸索的一個人。 可是只靠自己, 又能摸索個什么出來呢。 沒有人愛過他, 這種感情對他來說, 是陌生的。 所以他不理解, 以為有人對他好, 那就是愛他。 陳默北對他好, 他覺得陳默北愛他, 所以他想和她在一起。 從來沒有人愛過他, 他只是渴望得到這種感情罷了, 無論那個人是誰。 極度稀缺的東西,往往會讓人變得卑微。 那個時候他還太小,十四五歲的年紀,正好處于叛逆期。 外部不斷的重壓,加上他想要掙脫束縛的心理,兩種不同的力碰撞。 他想擁有愛,陳默北愿意給他愛。 這更像是一種交易。 不是因為那個人是陳默北,而是因為,陳默北愛他。 雪越下越大,商滕緩慢的收回視線,連同一起垂放在腿上的手,沉聲開口:“走吧?!?/br> 岑鳶目送著林斯年離開,剛要進去,視線隔著逐漸加大的風雪,落在前面那輛熟悉的保時捷上。 等她想要再去仔細看的時候,那輛車已經開走了。 隱入夜色,消失在她的視野里。 ----------- 林斯年第二天連年都沒去拜,就急不可耐的穿著那件毛衣跑到江祁景面前炫耀:“我以前怎么沒發現毛衣的毛線居然還可以這么軟,我媽那會天天勸我穿毛衣我還不肯,我現在恨不得毛衣就長我身上?!?/br> 江祁景正調著顏料,懶得理他。 按理說大年初一應該去外婆家,但劉因的父母早去世了,所以今天也沒親戚可走。 江祁景一早就出來了。 他單獨在外面租了個房子,兩室一廳,空出來的那間房用來放他的畫作和雕塑。 他一個人住,大小正好。 林斯年一直炫耀他那件毛衣,被吵的煩了,江祁景終于肯施舍給他一個眼神,瞥了一眼,敷衍道:“挺好?!?/br> 林斯年聽到他開口夸了,立馬坐過去:“這可是jiejie親手織的?!?/br> 江祁景舉著畫筆,因為林斯年的話,開頭的那一筆被帶下來一道很長的痕跡。 “岑鳶給你織的?” 在這件事情上面,林斯年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應該是給你織的,但我昨天去的巧,衣服也全濕了,jiejie怕我感冒,所以就給我穿了?!?/br> 江祁景把手里的東西放下,抬手就要去脫他的衣服:“還給老子?!?/br> 林斯年急忙往后躲:“你他媽別動手動腳的,我喊非禮了啊?!?/br> 江祁景淡淡的瞥他一眼,把手松開。 林斯年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嫌棄,他又坐下:“你這眼神怪傷人自尊的,搞的我好像多不值得被你非禮一樣。我好歹也算是有不少追求者吧?!?/br> 旁邊的工作臺上放著好幾個半成品,又是娃娃又是花的,一看就不是江大藝術家平時的風格。 藝術家的通病似乎都是特立獨行,風格也并非大眾喜愛的那種。 江祁景手下的畫作和雕塑,都是極其陰暗與詭異的。 如同潛伏在黑夜里的鬼魅,又或者,是脫離了形體的靈魂。 他用自己的想法把它們塑造出來。 詭異的東西多了,這些溫暖美好就顯得突兀了。 林斯年隨手拿起了一個:“改變風格了?” 江祁景冷冷的看他一眼,讓他放下。 林斯年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這種小女生才喜歡東西,應該是做給岑鳶的。 他感嘆了一會,覺得江祁景其實也沒有他看上去的那么討厭岑鳶。 “她雖然脾氣好,但她也是女孩子,你總是這么口不應心的對人家,是個人都會難受?!?/br> 林斯年苦口婆心的勸江祁景,“對jiejie態度好點?!?/br> 江祁景皺眉:“少在這兒攀親戚,誰是你姐?” 要是以前,林斯年早懟回去了。但今時不同往日了,江祁景可是自己未來的小舅子,他可不能得罪他。 江祁景也不畫了,畫筆擱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沉著一張臉。 過了會,他問林斯年:“你是真的喜歡我姐?” 林斯年反問他:“我是不是真心,你看不出來?” 那倒也是。 江祁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對彼此也算是知根知底了。 他之前也談過戀愛,但都是女方主動追的他。 長得帥,家里有錢的男大學生,沒談過戀愛的都是極少數。 每一段戀情也都沒有持續多久,女孩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