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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 面上卻不顯異樣。 江祁景的房間有一種很濃烈的藝術氣息,桌上擺了好幾個木雕,還有幾個半成品。 造型抽象,很特別。 這還是岑鳶第一次來他的房間。 江祁景拿了一管藥膏給她:“自己擦吧?!?/br> 岑鳶微抿了唇,剛哭過,眼睛有點紅,但此時帶著淡淡笑意,和他道謝。 那藥膏因為帶了點薄荷的成分,涂抹上去,涼涼的。 江祁景斜靠著桌邊站著:“你以后還是別回來了?!?/br> 岑鳶手上的動作停住。 江祁景也不看她,眼神左右挪動,沒個定點。 安靜了好一會兒,他才再次開口:“你就沒想過要和商滕離婚?” 岑鳶愣了愣,似乎沒想過,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遲疑了會,她反問他:“你希望我離婚?” 江祁景冷哼一聲:“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才懶得管你的事。我就是看商滕不順眼,還有那個小拖油瓶,一想到我以后要喊商滕姐夫,那個小拖油瓶還得喊我舅舅,我就覺得膈應?!?/br> 江祁景的眉眼和岑鳶的幾乎一模一樣。 他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連模樣也相似。 岑鳶看著他,無奈的笑了笑:“我有自己的打算,你不用擔心?!?/br> 她總是這樣一副沒有脾氣的樣子,江祁景最煩她這一點了。 但他也知道,她做好的決定,很難被別人左右。 看似柔弱,卻在某些方面,有著自己的堅持。 江祁景也不打算再勸她,只是在出去之前,往她手里塞了個東西。 岑鳶垂眼去看,是保溫桶,她上次給他送飯時的那個。 已經洗干凈了。 岑鳶愣怔了片刻,然后垂眸輕笑。 ------------ 雖然涂了藥膏,但不可能這么快就消腫。 在她白皙的臉上,那道巴掌印有些顯眼。 哪怕她用長發遮著,商滕還是看見了。 那頓飯吃到一半陳甜甜就睡著了,從家里離開后,商滕把她放在兒童座椅上,替她把安全帶系好。 岑鳶一言不發,只是看著車窗外的夜景。 她別開臉,商滕看不見。 他低聲問:“剛剛發生了什么?” 岑鳶很累了,累到沒有精力去回答他的問題。 只說:“沒什么?!?/br> 他們座位中間的空隙,仿佛象征著他們之間的距離。 而這次,是商滕擅自越界的。 他坐過去了些,離她更近:“轉過來,我看看?!?/br> 岑鳶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聽話的轉頭。 長發散著,商滕伸手拂開,露出了整張臉。 空氣中帶著淡淡的薄荷藥味,聞久了仿佛會醉人一般。 商滕眼眸微沉,呼吸也加重了些:“她打的?” 岑鳶點頭,語氣淡:“嗯?!?/br> 她沒想過賣慘來博取同情,卻也沒想過隱瞞。 他問了,她就答。他不問,那就不說。 車停在十字路口等路燈,街邊的小店鋪,五顏六色的燈牌,混在一起,成了雜色,映照進來。 在他眼底變成一抹淺淺的灰。 他從來沒有想過,岑鳶會被她的家人這樣對待。 她好像,從來不和他講自己的私事。 最近發生了什么,家里人和她說了什么,譬如這之類的話,她從來不說。 商滕以往并不在意這些,所以也沒去特意關注過。 可直到今天,現在,此刻。 他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些什么。 “因為我剛才的話?” 岑鳶搖頭:“和你無關的,我自己也不想?!?/br> 我自己也不想。 不想生小孩。 他的小孩。 商滕突覺嗓子眼有點干,他暗啞低沉出聲:“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剛才只是......” 岑鳶搖頭:“我懂你的意思,你怕甜甜受委屈?!?/br> 她說,“你有你的原因,我也有我的原因。我們已經有甜甜這個女兒,就很好了,不是嗎?” 她說話的語氣很平靜,又理智。 因為商滕比她更平靜,更理智,甚至到了淡漠的程度,所以對比下來,岑鳶才會顯得柔和許多。 但不知何時,天平的坡度開始發生微妙的傾斜。 無人察覺。 商滕最終還是垂放下手,想說的話哽在喉間。 對啊,挺好的。 剛才短暫的態度轉變,是他罕見的失態。 他又恢復到平日里的淡漠冷靜。 兩人之間的距離,也重新拉開。 回到家后,周阿姨從商滕的懷里把熟睡中的陳甜甜抱過來。 何嬸剛忙完,聽到聲音了,從樓上下來。 剛要開口,看到岑鳶臉上的巴掌印了,頓時驚呼上前:“這是怎么了,被誰打的?” 岑鳶輕聲笑笑:“沒事,不小心撞上了?!?/br> “這哪是撞傷啊?!焙螊鹦奶鄣拿碱^皺起來了,下意識的看了眼商滕。 商滕手機響了,他看到來電聯系人,走到靜處接電話。 并沒有理會何嬸的眼神詢問。 何嬸嘆了口氣,心疼的煮了個雞蛋,給岑鳶在臉上滾了幾下。 “這樣去腫效果更好?!?/br> 落地窗后,是大片的泳池,燈沒開,玻璃仿佛成了單面的鏡子。 從外面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里面。 里面卻看不到外面。 商滕安靜的站在那里,手機放在耳邊,男人的匯報聲,源源不斷的傳來。 何嬸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岑鳶垂眸輕笑,偶爾也會回應。 商滕看了一會,平靜的移開視線,情緒不見起伏。 他把電話掛斷,轉身進屋。 滾過傷處的雞蛋是不能再吃的,何嬸準備把它拿去扔了,看到商滕后,她遲疑了會,又去看岑鳶。 這兩個人的氛圍總是很奇怪,她也習慣了。 但今天這頓飯,很顯然發生了什么。 岑鳶那臉一看就是巴掌印。 最后,她還是什么也沒問,嘆了口氣,進了廚房。 現在這些年輕人的事情,她一個老婆子也搞不懂,就不跟著瞎摻和了。 岑鳶站起身,看著商滕:“我先回房了?!?/br> 走了兩步,似突然想道什么,她又停下。 聲音也輕:“十八號那天,我有點事,可能沒時間,去不了?!?/br> 商滕喉結滾動,自然垂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好半晌,才低沉問出聲:“是領證重要,還是那件事更重要?” 她不假思索:“那件事更重要?!?/br> 是溫和的聲音,卻帶著異常的堅定。 第十五章 商滕神色仍舊平靜。 只喉間低嗯, 算是給過回應。 眼底的情緒晦暗不明,看著她上樓離開的背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