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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的還是一個兩歲的小孩子。 她只是覺得,商滕不該這樣。 哪怕稍微表達出一點點歉意,她都會好受一些。 可他沒有。 他仍舊平靜,仍舊清冷,仍舊高高在上。 用他那雙薄情的桃花眼,睥睨看她。 不光眼睛生的薄情,他這個人本身就薄情。 天神就該好好待在天上,把他拉下來的人,都有罪。 是啊,住在天上的人,都是沒有感情的,把他帶到凡塵的人,活該被冷漠燙傷。 從小出生在勾心斗角的豪門,又在殺人不見血的生意場打拼了這么多年,商滕那雙眼睛清明的很。 他自然看出了岑鳶微不可察的情緒變化。 很多時候,她一閃而過的情緒他都能敏銳的捕捉到。 但他不說,也不會過問。 他很忙,所以沒必要在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身上花費時間。 第五章 商滕把紙巾放下,平靜開口:“你的虧損我會雙倍賠償給你?!?/br> 岑鳶看著他用這張臉,說出這么冷冰冰的話,突然很想笑。 是誰說的,委屈難過到極致的時候,是哭不出來的。 她沒有想去怪罪任何一個人,但他不能總是一味的用錢去解決事情。 可能是真的把她當成了一個撈女了吧。 因為他有錢,所以自己才會和他結婚。 也對。 如果岑鳶在他心目中不是一個撈女形象的話,他是不可能和她結婚的。 畢竟他看中的,就是岑鳶的弱勢。 對他來說,圖錢的人,更容易甩開。 - 岑鳶沒說話,上了摟。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也不開燈。 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岑鳶也忘了自己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黑夜的。 可能是小的時候吧。 那個時候她很怕黑,睡覺也不敢關燈。 后來有人告訴她,黑暗是最安全的,它在用自己的顏色保護你。 他說的話,岑鳶都信。 所以后來,她只要難過了,都會把自己藏在黑暗中。 大概半個小時后,有人在外面敲門。 岑鳶沒動。 低聲的男聲從門外傳來:“我進去了?” 商滕給了幾分鐘的時間,依舊沒有等到回答,于是他把房門打開。 岑鳶坐在床上,那幾分鐘的時間足夠讓她擦干眼淚了。 但哭了這么久,眼睛早就腫了。 商滕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柔軟的床榻稍微陷進去了些。 他的聲音很好聽,是那種,偏低沉的質感。 趙嫣然雖然對他印象不好,但每次商滕給岑鳶打電話,趙嫣然都會讓她開擴音。 她總說,商滕的聲音是好聽到讓人耳朵懷孕的程度。 以前岑鳶覺得她說話太夸張了,可現在,她覺得她的話一點也不夸張。 商滕放緩了語氣,與平時的淡漠不同,這次是有了些許感情在里面的。 可能是天神終于肯憐憫凡人,施舍些同情吧。 “我把甜甜放在客廳里,讓何嬸帶她玩,我在書房工作,等我聽到動靜下樓的時候,面湯就已經灑了?!彼N心的把紙抽拿過來,給她擦眼淚,“小孩子貪玩,我已經批評過她了。東西我明天會讓人去買,你別擔心?!?/br> 岑鳶抬眸看他。 他第一次,對她這么有耐心。 語氣低柔,像是在哄她。 岑鳶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紙巾,剛要道謝,商滕又說:“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對甜甜有偏見,你以后就是她mama了,應該對她多些包容?!?/br> 哦,原來是怕她因為這件事對她不好,所以才這么急著解釋。 岑鳶點頭:“我知道,我沒怪她?!?/br> 商滕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氣。 “這樣最好?!?/br> -- 他唯一一次先向她低頭,居然是因為擔心她會為難陳甜甜。 岑鳶覺得有點諷刺。 他們是分房睡的,岑鳶很少去商滕的房間,商滕也幾乎不來她的臥室。 這次應該算結婚這么久以來,他第一次過來吧。 就連做那種事,都是在書房里,偶爾商滕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帶她去陽臺。 巨大的落地窗,屋子里沒開燈,從外面往里看,是看不見什么的。 但她可以聽見遠處的車鳴聲,那種緊張,讓她恐懼。 往往也只有在那種時候,她才會不顧一切的抱緊他。 仿佛腳下是萬丈深淵一般,她只要松開手,就會掉下去。 商滕能帶給她安全感。 很奇怪,只要和他在一起,自己就不會做噩夢。 可商滕從來沒有那個耐心去陪她。 那天晚上,工作第一的商滕罕見的放下了工作,在客廳里陪陳甜甜玩。 她買的粉色指甲油,說要給他做美甲。 一向沉穩的商滕也任由她胡鬧,無限縱容她。 岑鳶下樓倒水,準備吃完藥了睡覺。 她身體一直不好,最近好像有些貧血。 身上那些淤青又多了幾處,不明顯,在她白皙嬌嫩的皮膚上,甚至有種怪異的美感。 這幾天她和商滕沒有床笫之歡,那幾處淤青不可能是商滕弄的。 岑鳶想著,過幾天還是去趟醫院檢查一下吧。 她下了樓,何嬸知道她的習慣,熱水已經給她倒好了,透明的玻璃杯,正冒著熱氣。 她走過去,試了下水溫,還有點燙。 便站在旁邊等了會,想等水再涼些。 客廳里傳來小孩的笑聲:“叔叔的手好看,比周阿姨的長,也比周阿姨的白?!?/br> 商滕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語氣寵溺:“甜甜的最好看?!?/br> 他那雙薄情的桃花眼里,此時罕見的多了些情緒。 仿佛隔著面前那張有些熟悉的臉,看的卻是另一個人。 岑鳶收回視線,不顧熱水還燙著,倉促喝下,服完藥。 這樣的商滕,沒辦法多看。 仿佛是在告訴她,他不是沒有感情,他只是對她沒有感情。 那天晚上,周悠然給岑鳶打了個電話。 周悠然是在她的養母,也是江窈的親生母親。 江窈舍不得放棄尋城優渥的名媛生活,不肯認自己偏僻小鎮里的窮酸母親。 周悠然雖然傷心,卻也沒傷心多久。 她心里還是向著岑鳶的。 “我剛打完零工回來,想著還早,你應該沒睡,就給你打個電話?!?/br> 聽到周悠然的聲音,岑鳶郁堵的心情似乎好受了許多。 她把窗簾拉開,看著窗外的景色。 霓虹燈光,繁華奪目。 “我不是讓你多注意休息的嗎,怎么還忙到這么晚,是錢不夠用了嗎?” 聽到電話里女人擔憂的語氣,周悠然笑了笑:“夠用的,是我自己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