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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你心里還是有我,對不對?”熬了藥端到江楚生面前,江楚生盯著他,半晌也不錯眼。江顧白抿了抿唇,道:“我現在是武當弟子,不可見死不救?!?/br>“顧白心軟,偏又害羞?!苯巳灰恍?,順從地喝了藥。一連幾天,江顧白都在他身邊看護,江楚生除卻三急與凈身外起也不起,就躺在床邊等他伺候然后喝藥,有的時候覺得無聊,還讓江顧白和他聊天,江顧白開始不愿意,后來還是心軟,覺得江楚生都已這般,他還和他勥實在是不應該。因而對待他溫柔了一些,說話也不似從前那么重。江楚生所識淵博,見多識廣,還與他說起當年藺欽瀾師父追桃花公子時的笑談,其中將女兒香、指尖茶這類旖旎的物事說得引人入勝。往往江顧白聽得入迷,反而忘了不能被他吸引。他暗想著,這是最后一遭幫他,畢竟他無法眼睜睜地看他死,然而,等他傷勢痊愈后,他就要回到武當山上,不再見他。心念一定,行動間便沒有顧忌,許是因為以后不會再和他見面,江顧白對他反而更好了一些。然而,哪怕他天天抓藥,日日熬湯,不知為何,江楚生的傷卻一天比一天重。把到他脈搏弱下那么多時,江顧白幾乎顫抖,“你……你……”沉默不語,走出房門,半晌也沒走回去,等他走回去時,江楚生卻已昏迷。如果江楚生死了……不知道為什么,江顧白能十分堅決地不同他在一起,卻不希望他死。他死了,于江湖應有好處,何況他當初言之鑿鑿要對付武當,死了說不定還保存了武當許多人命……可是,他對我的心意畢竟是真的,難道我便這么心狠?說不定就是他前世負了我,所以今世這般對我,讓我也負了他,這本是公平之事,何必焦慮?可他受這掌力本也是為我,他既不是我殺父仇人,對我便沒有殺父之仇,反而有養育深恩,此后他雖迫我,然而肯為我重傷,自是情深了,這么想來,終究是恩大于過。江顧白長這么大,描述姻緣的書卻只看了西廂記與牡丹亭,牡丹亭的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他向來不敢深想,而西廂記的卻不免多加揣摩。他不知西廂記真實的結局是張生負了鶯鶯,只道鶯鶯感念張生情重,尚且可以以身相許,難道我便這樣坐視不理,由他傷逝?縱然我未對他心動,這本也會讓我良心難安,何況我對他是有一點,有一點點……這么想著,江顧白卻是扶起江楚生,為他輸了些內力,江楚生似乎好受了一些,醒轉過來,江顧白扶他躺回去,半晌后,遲疑道:“我……帶你去找神醫,如何?”“只怕路途遙遠,還沒走到,我便已死了……”江顧白眼角一熱,“不會……”江楚生盯著他,道:“我若是死了,卻還有一件心愿沒有達成?!?/br>“什么心愿?”“顧白,你明明對我動心,卻不肯與我在一起,想必你是惱我先前不顧你的意愿,我一直為此耿耿于懷,然而,我若放手,你又不肯從我,我也只好繼續不顧你的意愿下去,這樣……這樣你總還有機會能和我在一起?!?/br>江顧白低嘆一聲:“罷了,你,你都已這樣了,我不怪你了?!?/br>江楚生頓了頓,苦笑道:“顧白,我比你想的貪心,我不是想求你原諒,我是……”他伸出手去,覆在了江顧白左手手背上,江顧白的手動了動,然而還是沒有甩開。“顧白,你可不可以……在我臨死之前,從我一回?”江顧白猛然起身,“不行!”江楚生躺在床上,有氣無力,“這是我,臨死之愿,若不得逞,我……我就算死了,那也記得……記得我這一生喜歡上一個人,卻無法得他回應?!?/br>江顧白聽他說得情真又慘烈,雖然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然而此時此刻無法深想,忍不住道:“你都已這樣了,何必?”“顧白,你知道嗎?我是何時對你動心的?”江顧白抿著唇,本想要讓他別說了,可是聽他這話,卻不知為何沒有阻攔,暗暗想著,我聽一聽也無妨。“你說你好斷袖時,我的確……只是對你起欲,這樣一來,便可迷惑于你,但你并非真的斷袖,叫我計劃落空,我當時是有些生氣的,好在后來……”他笑道,“后來用武當引你,你果然中計,其實我說的話半分也不實在,武當秘事,哪有這么容易就能查到?何況我告訴你的是阮清,阮清她雖然喜歡你爹,但自從你爹娘被廢武功,逐出山門,她未曾阻止得了,一怒之下,早便離開了武當,你若要查她,等你查到武當,只怕已過了三四個月?!?/br>“我那時正是疑你別有它意,想要調虎離山?!辈贿^,他說的那些引他的話竟是假的,這也叫他料想不到。“后來你帶我出門,我也不過貪圖你色,多日寂寞無聊,撩逗而已,然而,后來你被壓成重傷,我是有些歉意的,雖然不多……”江顧白忍不住哼了一聲,但看他有氣無力地敘說,還是沒有說出什么諷刺的話來。“后來了凡大師認定你能改變我脾性,我暗自取笑,只覺得他火眼金睛一世,終究看錯,你本是我禁錮住的,如何改變我?”“后來,你在床上叫我一聲江哥哥,向我求饒,不知為何,我的心便動了……被元白害了,你來看我幫我,我不過是覺得你多管閑事,我在牢中忍上一兩個月,一來是想看看那小兔崽子到底能心狠手辣到什么程度,二來則是想要挨到生死關頭再煉易筋經。元白不敢殺我,他只會讓別人來殺,然而中元教上下無人有這個膽子,有膽子的我也可以三言兩語戳中他的心事讓他轉為我所用,只是我沒想到你會來幫我……也許,你幫我時,我也動了點心,但真的動心,卻還是你我初次?!?/br>江顧白臉色微紅,暗道這人果然不要臉,旁人動心都是別處,他動心竟是在床上……“顧白……顧白,若我今次僥幸不死,你可能答應與我做夫妻?”江顧白搖頭,“不可……”江楚生目光黯淡,自嘲道:“像我這樣的人,連死前的愿望,也無法讓你這樣心善的人完成?!?/br>若江楚生真的死了,只怕他現下便是在加快他死掉的速度。江顧白咬了咬牙,卻是無法開口應承,他怕江楚生是裝得傷重來誘他承諾,分明先前沒有傷得這么重的,如何這么些時日里,他卻一副快要死了的樣子?然而,萬一呢……“顧白,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