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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錯覺好幾年的嗎?”回應他的是不被理解的打罵和一句“不要臉”。鄭秋一直不肯松口,也不知道王井文那邊的什么情況,想來只會比自己這里更激烈。拖到了凌晨兩三點,鄭爸爸接了個電話,回來譏諷地對他說:“王家小子那都同意跟你斷了,就你還嘴硬著。有什么意思呢,你服個軟,保證以后回到正途,好好做人,我們就還認你這個兒子?!?/br>一剎那,天旋地轉……同意了?是什么意思?這么多年的感情是假的?當年的傷是假的?還是這么久以來的共同奮斗全是假的?回到正途……好好做人?我只是愛一個我愛的人,就連人都沒資格做了嗎?眼前一黑,一天的體力終于透支了。再醒過來,就是在一片蒼白的醫院病床上了。他微微側頭,手上扎著針頭,正輸著葡萄糖。進來檢查藥水的護士看見他醒了,連忙過來詢問他的身體情況。檢查無礙之后,護士沒走,咳了兩聲,神色有點不自然地說:“你,咳,你父母沒在這呢,他們交了錢就走了。他們說你想通了就自己回家,想不通就不要回去?!?/br>說完還小心翼翼地看床上青年的臉色,語氣輕柔地說:“是不是和家里人鬧什么矛盾???小弟弟,想通了就趕快回家啊,一家人哪里有隔夜仇呢?!?/br>鄭秋勉強地沖她笑了一下,他清楚,回不去了。“jiejie,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機用用嗎?”護士很爽快地答應了,把手機拿出來遞給他自己又去別的病房巡房去了。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一接起來,對面就傳來焦急的聲音:“秋?是你嗎?!”“……嗯?!?/br>對面聲音聽起來很欣喜,“太好了,果然是你!我一直在等你聯系我,我發了很多信息給你,你都沒回,我很擔心……”那是當然,因為手機已經被他爸媽摔碎了。鄭秋不聽他說完就打斷:“我就問你,你同意跟我斷了?”對面默了一會。鄭秋譏諷地笑了一聲。王井文趕緊說:“不是的!這只是權宜之計!我沒想斷,但是就算拖著,一時他們也不會松口啊,我還沒辦法跟你聯系!”權宜之計……呵,這還是自己不懂變通了?說實話,他再難,也沒想過要斷,一次都沒有。他覺得這段感情是他的底線,矯情一點說,是他的凈土,他不想有一點退讓。來到X市,視野開闊了,也確實發現了跟他們一樣的同類??墒撬麄兌际怯幸惶爝^一天的態度,夜晚降臨,隨便找一個小酒吧瘋癲。不談感情,只有空虛的rou||體。真的,鄭秋覺得那樣太臟了。他不屑,既然選了這條路,難道不都是因為愛?!割舍不掉的愛,所以才選擇了這條艱難的道路??伤麄冞@么作踐自己,揮霍真心,鄭秋真的理解不了。他想,自己一輩子都不要那樣。可是王井文卻可以這么輕易放棄……真的,顯得自己好傻。傻得就像小時候一樣,做錯事情不會辯解,只會背鍋,老老實實被罰。而王井文,永遠都是那個聰明的孩子。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結束秋哥番外!☆、鄭秋番外(四)從那以后鄭秋就沒再往家里要錢了,家里也不再主動聯系過他。他給自己新買了個手機,買了張車票回X市,就不剩什么錢了。他只能選擇勤工儉學,甚至翹掉一些不重要的課去打工。王井文在跟他結束那通電話后十分心慌,連忙收拾好也去了X市。兩人關系和諧已經很久了,很久沒有這么吵過。雖然當時鄭秋的語氣不激烈,但是卻有種很悲哀的感覺,他不敢不在意。冷戰可比干吵要厲害多了。回到X市,他們約在一個咖啡廳說清。王井文哄歸要哄,不過他心底真不覺得自己哪里做錯了。經濟還沒獨立的時候跟父母硬碰硬就是不明智的舉動啊,鄭秋怎么就不明白呢。他也是這么跟鄭秋說的,好好講道理,希望鄭秋能聽進去。可說白了,兩人就是一個現實派一個理想浪漫派。鄭秋安靜地聽完他的所有說辭,完全不關注他說的什么以后,因為他覺得那些都太遙遠,誰知道你以后是不是真會那么做呢。他就問了王井文一句:“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的反抗,就同意了?”一句話,就讓面前的男人成功啞巴。鄭秋眼神悲哀地笑了一下。果然,從頭到尾在反抗的只有自己。他聰明的男朋友,一點苦都沒受。“你還記得你跟我承諾過,總有一天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嗎?朋友們會祝福,爸媽會接受,上街可以不管別人的眼光牽手……我現在,真的有點沒信心了。你真的……能做到嗎?井文?”男人張了張口,發不出聲音。發小悲涼的眼神讓他心驚。“你總是很聰明,可以找到最好的說辭讓人信服你。從小就是這樣,成績不好但是老師學生都還是很喜歡你。說話甜學校的師兄師姐都愿意提攜你,人脈關系很好……”王井文急急地打斷:“我這都是……”鄭秋說回話頭,“這都是優點,我知道。你別急?!?/br>“可是,我其實真的沒什么真實感。我們的關系本來就難以保障,你又能保證,你以后工作了,飯局酒局上,別人問起你的太太,你能說你有的是男朋友嗎?或者一起出去應酬,有人要是硬要叫人陪酒,你能無動于衷告訴別人你有老婆嗎?你會怎么樣,會選擇聰明地跟他們混在一起嗎?”王井文愣了。這些他真沒想過。一直都是王井文在構想兩人的未來,說了很多計劃了很多,鄭秋總是笑瞇瞇地聽著。王井文曾經還埋怨過他怎么一點都不想想兩人的以后……可是沒想到,其實想得更深更遠的反而是一直默默聽著的鄭秋。他自己都不敢對這些問題百分百保證一定會怎樣做。是了,也許,他恐怕……一直都會優先選擇最聰明的方法吧。鄭秋勾起唇角,笑容很無力。大概被自己說中了吧。他們五歲就認識了,到現在已經相伴整整十七年,他們早就了解對方比對方了解他自己還要深了。鄭秋伸出手,悲傷又溫柔地撫摸兩下王井文的臉頰。后者一愣,隨后神情不太自然地余光瞄向周圍看有沒有人注意到。鄭秋苦笑兩聲,放下了手。他的每一個表情代表著什么含義自己都清清楚楚,事到如今,還有什么好自欺欺人的呢。“分手”,一個曾經他們想也沒想過的字眼,就這樣被提了出來。王井文難以置信地瞪著他:“至于嗎?不就我沒承認我們的關系?你就不能等等?!”鄭秋苦笑著搖搖頭,有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