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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了掏,掏出來一角銀子遞過去:“喏,保護費?!?/br>譚昭故意惡劣道:“就這?”“這已經很多了,大不了我下月再補你?!?/br>譚昭自然不好訛小朋友的錢,小朋友卻非常固執,一把將錢塞到譚昭懷里,就飛快地跑走了,跑到一半估計是扯到傷處,跑得歪七扭八的。譚昭:……少年人真可愛。半個時辰后,譚昭從隔壁貧民街將小朋友牽回了竹舍,看在保護費的面子上,給了少年一個竹塌和一床薄被。“就睡今晚,明白嗎?”少年脫了鞋,將薄被從頭蓋到尾,非常乖巧地點了點頭,哪還有半分白日里面對同窗的桀驁不馴。第二日起來,劉少年已經不在了,塌上的薄被疊得整整齊齊,上頭還留了一張小紙條表示感謝。不過陸三載可是個目不識丁的地痞流氓,譚昭將小紙條收在旁邊的竹盒子里,便出門去巡街了。哎呀,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吶。然后到了晚上,譚昭飽餐一頓回來,又又看到了門口孤獨、弱小但能吃的劉姓小朋友。氣氛,突然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陸大哥?!?/br>譚昭嗯了一聲,然后迅速跳開:“你怎么又來了?”其實劉沉香也不想啊,他今天回家去,果然那姓秦的不安好心,他跟他爹大吵了一架,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這里。“陸大哥,你還收保護費嗎?”……小朋友,你是不是當這兒是客棧???一連三日,竹舍的竹塌都被某劉姓小朋友霸占著,這一日譚昭依舊出門巡街,走到半道上,看到了一條非常油光水滑的黑狗。細腰短毛,身姿矯健,養得這么好的狗,可不多見,特別是還有可能成了精的。譚昭立刻舉目四望,來來往往的都是熟面孔,沒瞧見那冷面男子。某人的爪子立刻就摸上了狗頭,這手感真是絕佳,趁著小祖宗在家酣睡,可得多摸兩把:“狗哥,怎么就你一狗啊,你家主人呢?”哮天犬被摸得舒坦,這凡人果然不錯,便輕吠了兩聲,以示主人不在。卻沒料到,這凡人竟似聽懂了一半,笑得愈發真誠了,只聽得人開口道:“你家主人不在啊,這都晌午了,要不要去吃點東西?”黑大爺威風凜凜,身量都到他膝蓋往上了,顯然每日里伙食非常好,當然也能看出主人的愛護。愛護寵物的人,品性絕不會差。“汪——”哮天犬的尾巴都甩起來了。狗大爺自然是無rou不歡,譚昭帶著黑狗子找了家羊rou館吃羊rou煲,燉得酥爛的羊rou幾乎已經脫骨,不過對于狗子而言,骨頭和rou它們都要。一人一狗干掉了滿滿一大盆羊rou,吃貨的交流就是這么簡單。“要回去找你家主人嗎?”“汪汪!”譚昭現在是個正兒八經的無業游民,除了每日里抽出三個時辰修煉靈力,他多數時候就在街上瞎溜達,也會幫些忙,至于做什么營生,有過開藥店這種慘痛的經歷,還是算了。缺錢了上山挖人參,有錢吃遍確州城,多好啊。只不過這一日等到晚間,都沒等到人,譚昭想了想,在黑狗子走丟的地方貼了張“失狗招領”,就領著黑狗子回竹舍了。當然,“失狗招領”是找人寫的,他可不識字哩。哮天犬搖著小尾巴,心里思忖著,主人說這個凡人有異,讓它盯人,這一天下來,它也沒看出什么異常來啊。它在空氣中嗅了嗅凡人的味道,除了氣息純正些,就是普通凡人的味道啊。但主人的話是不會錯的,哮天犬相信主人的話,多過自己的狗鼻子。反正有吃有喝,這么舒坦的活可不多的。“狗哥,啥事兒這么開心啊,等回去,給你介紹一個新朋友……”譚昭剛在街邊買了新鮮的甜果子,估摸著這會兒睡神小祖宗也該醒了。啥新朋友?哮天犬一路好奇著,就到了竹舍門口。譚昭走在它稍后面的位置,端著包果子,抬頭就瞧見竹門后那個熟悉的人影。……不是說好今天不來了嗎?小朋友的嘴,騙人的鬼喲。因為太過無奈,他也沒發現旁邊的黑狗一瞬間的緊張,那邊廂劉沉香也站了起來,只不過盯著威風凜凜的黑狗看得出神。“怎么了?”劉少年抬頭:“陸大哥,這是你養的狗嗎?”譚昭搖頭:“不是,一個奇怪的人養的,怎么了?”劉少年繞著黑狗轉了一圈,越看越有種熟悉之感:“這狗,這狗跟我小時候養的翠翠好像??!”哮天犬已經很想拔腿就跑了,翠翠這個名字,是它一生都不想提起的黑歷史。“翠翠?哪個cui?”誰對著一只黑狗取名叫翠翠啊,有毒。劉沉香還是覺得很像:“自然是翠綠的翠,只可惜翠翠已經沒了,它跟翠翠真的好像啊?!?/br>……翠翠,四舍五入就是綠綠啊,哈哈哈。系統:你走![哎,這可不是我讓你對號入座的。]系統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因為提起家養愛狗的過早逝世,少年一沾枕頭就睡了。譚昭蹲在竹舍門口,望著不愿進門的黑狗子,終于忍不住開口:“我說狗哥,你絕對是成精了,是不是?”第188章人間春色早(三)昨晚的成精話題,以狗哥的狼狽逃走圓滿結束。譚昭微瞇著眼睛,一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風貍小祖宗的腦袋,鬧得小家伙打了個呼嚕,蹭到另一邊好讓鏟屎官懂得“雨露均沾”的道理。“小祖宗,你是不是也沒見過跑得這么快的狗子?”“唧唧!”那是你見識太少。“是嗎?倒是我孤陋寡聞了?!?/br>“唧!”譚昭伸手從桌上拿了個果子塞進風貍的懷里:“喏,有的吃還堵不住你的嘴,等下陪我去看房子,這個竹舍還是太小了?!?/br>另一頭,哮天犬有些慌張地回到灌江口,見主人上天去仍沒回來,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了半寸。它搖著尾巴回到自己的狗舍,還沒等走出百米呢,后頭就傳來了主人的聲音:“你又出去闖禍了?!?/br>那一剎那,哮天犬承認自己不長的狗毛都豎起來了。“沒、沒有的,主人?!卑肴烁叩暮诠?竟是口吐人言了。楊戩剛從天上回來,一身銀甲威風凜凜,不過他本人并不喜歡這種繁瑣的盛裝,邊解身上的銀甲便道:“那就是有了,說說看吧?!?/br>一副你坦白從嚴,抗拒斷糧的口氣。做狗真是太難了,哮天犬忍不住為自己掬了一把傷心淚,到底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