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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還算是熟面孔,如果他沒有記錯,是曾經一起被始皇爸爸挖坑埋的同僚,名叫張戌,當初在咸陽城外送別時,這位對他尤為憎惡。另外一男一女,男的身形頎長,一身淺色長袍,腰間配著一柄劍,氣質溫潤,卻又貴氣不凡,出身絕對非富即貴。而另外一名少女閉著眼睛吟唱,一身水藍色的裙子,如云似霧一般,顯不是普通的料子,再看其通身的靈力和水汽,譚昭哪里還能不明白對方的身份。鮫人啊。沒想到還真有鮫人,他現在收回對海鮮過敏這句話,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系統:哈哈哈,你說呢?譚昭摸了摸鼻子,估摸著是來不及了,不過他本身對長生不老沒有什么執念,再說了,鮫人rou能不能令人長生不老,都還是未知數。傳聞鮫人善織,所織的龍綃入水不濕,且泣淚成珠,一句話,渾身都是寶啊。少女被人護著,仍然動情地歌唱著,譚昭沒再隱藏身形,張戌和另一位貴公子立刻發現了他。張戌更是一口喝破了譚昭的身份:“鐘煥!”貴公子聞言,顯然也驚訝于此人的身份,換句話說,他知道鐘煥是誰。譚昭摸了摸下巴,他也沒來多久,就這么有名氣了嗎?罪過罪過。系統:要點臉,對大家都好:)。這有來有往,譚昭也狀似驚訝道:“張戌?你居然逃役了!”張戌從前在咸陽宮,是個非常低調的老好人,本事不大,也不會說什么討好人的話,甚至都不會搶風頭,當然也因為這個原因,張戌跟許多人都能說得上話。如果有什么活動缺人了,不管主持的人是誰,都會喊上張戌。可現在的張戌,卻和鐘煥記憶里的人相去甚遠,只聽得人非常警惕道:“逃?你鐘煥忘了曾經的故土,我張戌卻不是那等人!”就是諷刺,就是看不起你,秦國走狗。譚昭不禁有些莞爾,張戌你說話眼角還瞅人貴公子干啥,生怕他不知道你倆的關系嗎?“時間差不多了?!?/br>也就譚昭話音剛落沒多久,鮫人少女力竭,歌聲戛然而止。不久,外頭就又傳來了釘釘釘敲擊山體的聲音,一如譚昭進來時的模樣。不過比之方才,空氣里的怨念不甘自然少了一些。“殷姑娘,來,喝水?!?/br>張戌有些焦急地遞去水囊,少女立刻咕咚咕咚喝了起來,她身上的氣場,幾乎是rou眼可見地被水分修補起來。那位貴公子護著少女后退,由張戌對著譚昭,顯然剛才的話,讓兩人都非常警惕。“你剛才那話,什么意思?”張戌話音剛落,少女已經慢慢緩了過來,她眼睛居然是帶著澄澈的湛藍,幽深得像是深海一般,而當她看到來人肩頭的小獸時,驚訝得都沒顧上現場的氣氛:“風貍!”小祖宗一向憊懶,一天之中有十個時辰都在睡覺,醒著的時候也喜歡懶懶地耷拉在人肩頭,瞇著眼睛假寐。不過結界里氣息復雜,它倒是站在肩上,手里拿著風貍杖警戒著。“不要過去!風貍杖揮動,人獸蟲魚隨指而斃,小心?!鄙倥⒖逃痔嵝训?,但她很快反應過來,此處狹小,倘若對方真要他們的命,她一人自可脫身,再加上兩個凡人,這可就不行了。她話音剛落,另外兩人立刻更加警戒。譚昭立刻舉起雙手,自己明明非常友善來著:“不用這么緊張,我家小祖宗不會殺人的。真的,姑娘該是知道的,對不對?”說著,還沖人眨了眨眼睛,張戌見之,表情更兇了。少女卻是驚醒般又望向風貍,這只風貍獸眼睛清明,且身上功德隱隱而現,分明還是只瑞獸,她湛藍的眼眸中閃過不解。少女的表情顯然證明譚昭的話是真的,但這并沒有削減張戌兩人的警惕。“還有我剛才那話,姑娘方才大顯神通,只是后力不足,外頭亡靈數以萬計,倘若要依憑歌聲來感化,恐怕沒有個幾年是搞不定的?!弊T昭如是道。張戌也不是完全的沒頭腦,他能在咸陽宮偽裝,那么鐘煥也能,他看了一眼自家公子,開口道:“那你有法子不成?”“沒法子,誰造的孽誰來償還,我如何能有這般能耐,張兄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弊T昭非常光棍地開口道。聞言,張戌神情激動道:“既然你知道暴君無道,為何還要助紂為虐!你可知這天下每日有多少人因他的一念之差而死!若非暴秦,又如何有那么多人妻離子散,背井離鄉!”靜默片刻,伴隨著外頭的敲打聲,譚昭聽到了自己的聲音:“第一,我并沒有助紂為虐,第二,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不是秦國也有他國,況且秦朝氣數未斷,不是我一人便能扳倒的?!?/br>“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張兄究竟是站在什么樣的立場說這番話的,是為了天下蒼生還是……想要光復舊國?”張戌居然被問得沒了話,不過輸人不輸陣,他剛要吼回去,卻被自家公子攔下了,他低低喊了一聲公子,貴公子搖了搖頭,示意人后退,自己則往前站了一步,將鮫人少女護在身后:“鐘先生果然好口才,只是外面如此慘景,先生都未曾動容嗎?”“一句氣數未盡,吾等便能心安理得安穩度日嗎?”不能,譚昭明白自己這點兒臭脾氣,有些事情見到了就想多管閑事,他心里嘆了一聲,道:“吾名鐘煥,先生幸會了?!?/br>突然就開始自我介紹起來,張戌心想誰不知道你秦王走狗的身份啊,卻聽到自家公子居然也正兒八經地介紹了起來。譚昭:臥槽?統統,他說他叫什么來著?系統:年紀大了果然腦子不中用了,人說叫張良,張子房,聽清楚了沒有???[不用加大音量,謝謝。]張良啊,難怪這人滿身的文氣,真是走錯路都是名人。如果是張子房,他就不太奇怪了,畢竟這位能人曾經還搞過刺殺,要不是始皇爸爸疑心病重,又警惕萬分,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是秦二世了。“吾不像先生,立志做大事,并且矢志不渝,像我這樣的人,散漫沒有大志,先生恐怕是看錯人了?!?/br>譚昭說完,就要走,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張戌這才說了一個字,外頭的亡靈突然暴動起來,眼前景色瞬間變幻,鑿山的聲音已經完全消失,空氣里甚至還有一絲血腥味。“不好!”譚昭轉頭就跑,一路用上了輕功,快得人rou眼瞧不見。“此處再不能久留,我們走?!?/br>兩人護著鮫人少女往外走,顯然他們三人并不是不能走,而是因凈化此地亡靈留下來的,如今突發情況,為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