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9
息萬變,也不是一成不變,我的老師曾經說過,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與君共勉?!?/br>吳秀可聽罷,居然羞愧地道了歉。祝英臺:……我家七哥居然是個大佬,難以置信。到此,這堂課就結束了,譚昭又拿著那本寫了百來字的教案,說了句下課,裝模作樣地晃了出去。后頭的賀勇虞韶流下了學渣的熱淚。剛剛臺上那個引經據典、出口成章的祝疏之是假的?是吧是吧,憑什么他們還掙扎于學海之中,這人卻偷偷開了掛?上蒼不公!“你不要同我講話,我現在很生氣,非常生氣,看到你的臉我就控制不住想打你?!?/br>譚昭摸了摸鼻子,非常自覺地后退了一步,又非常好心地提示:“不用控制,反正你也打不著我?!?/br>然后賀勇紙筆一丟,直接出手了。“祝疏之,你給我站??!說好的一起當紈绔,你不僅偷偷學了武,居然還讀了書,啊啊啊啊,氣死我了!”“哎,別打別打,消消氣,咱們從小一塊兒長大,逃課都一起逃的啊,誰讓我過目不忘呢,我也沒法子啊?!?/br>臥槽,更欠揍了。虞韶聽不下去,也加入了追殺大軍。“那你說,你哪來的老師!”譚昭一邊跑,一邊給自己找了個借口:“誰還沒個云游在外的老師啊,我又不是天生就會的?!?/br>反正到最后,譚昭被追得“有家不能回”。行的吧,反正有閑,就去鍛造房打鐵吧。馬文才剛下課的時候,被祝英臺攔住了,兩人還是互相看不順眼,談了沒兩句就不歡而散,不過馬少年不是卑鄙的人,說不會告狀就不會告狀。他先去客舍找人,沒找著,便尋到了鍛造房,人果然在這里。這會兒功夫,譚昭已經鍛出了模胚,用靈力鍛造就是比用蠻力來得快,原本他是準備打一把劍,但一來材料不大夠,二來他打聽了一下,從軍的話,還是槍來得更好。當然不是整桿槍都用金屬,反復鍛造后的鐵得多重啊,槍柄自然是木頭的。因為爐火燒得旺,譚昭已經把外衣脫了,頭發全部束起,手里舉著鐵錘,臉被映得通紅,那釘釘釘的打鐵聲,光聽就知道此人力氣有多大了。馬文才:……開始懷疑今天課上出口成章的人是個假人。“找我有事?”譚昭將燒紅的模胚放入水中,刺啦一聲,頭也沒抬道。馬文才嗯了一聲,也不拐彎抹角:“你答應山長講課,是不是答應了什么?”那樣的祝疏之,恐怕連祝英臺這個親meimei都沒見過,突然這么大張旗鼓地暴露出來,絕對不是隨便玩玩這么簡單。“沒有?!?/br>譚昭又繼續打起來,直到再次傳來刺啦一聲,馬少年這才又聽到人開口:“你知道這里的爐火,是怎么點燃的嗎?”第130章玄不改非(二十七)怎么點燃的?當然是用火石點燃的。馬文才顯然沒跟上打鐵人的思維邏輯,但譚打鐵非常擅長自圓其說:“你看這火,只要一點火星,都不用細心呵護,給他充足的木材,嘩——”譚昭打了個響指,給自己加了個音效:“足以燎原?!?/br>說罷,也不看馬文才,繼續釘釘釘打起鐵來,干一事專一事,萬一打到手就不好了。“你……”憋了好久,馬少年才憋出這一個字來,他想說很多,可到了嘴邊,卻都消散了。他能說什么?問你到底想做什么,又或者求什么?都不太現實,到了此時,馬文才發現自己當真不太了解祝英玄,這個人平日里看著像是好好先生,誰出了事都會伸手幫一把,但大事上面,又格外地堅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嗎?這話聽著輕松,可真要做起來,又有幾人能做到??!祝英玄是什么絕世大傻子,這世上居然當真有人還這么虔誠地抱著一個理想,身體力行著,希望有朝一日能夠一償夙愿!要擱往日,他指定不屑一顧,這世道自己都顧不全,哪還有精力去管他人生死。可……他居然有些被感動。“有這么難以接受嗎?”譚昭看著少年的臉,終于忍不住吼了一聲。馬少年果斷點了點頭:“嗯,有點?!?/br>“受傷了?!?/br>馬文才立刻跑過去,臉上有些擔憂:“怎么了,是打到手指了?”“……沒有?!?/br>譚昭默默縮回了手,不再皮了,專心致志打著鐵。托某人那一堂課的福,原本在書院里就有些名氣的祝英臺頓時變得“炙手可熱”起來,光她打個水的功夫,就有不下十個人來找她搭訕。問題從打聽她七哥婚配到如何學習再到七哥的老師,應有盡有,祝英臺疲于應付,回到宿舍就倒在了床上。“累死我了?!?/br>梁山伯就安慰她,他就是老好人,其實如果不是出于讀書人的矜持,其實他也很想與英臺的七哥探討下學習的問題。“七哥也真是,你不知道,他站在臺上說是這節課的夫子時,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祝英臺那時候想,完了完了,祝家的臉面真的要被她和七哥丟光了。她光設想就想了不下六七種,然而……想象中的丟臉并沒有到來。恍然的一剎那,祝英臺突然意識到,七哥似乎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以前七哥經常出去混,這天上那邊玩,明日騎馬去開詩會,名頭喊得高,卻從不做實事。那時候,她是有些嫉妒七哥的,明明擁有走出去的能力,卻束手不做,反而荒廢度日,不思進取。而現在,那樣的七哥漸漸淡了,一個睿智幽默的七哥愈發清晰,他學富五車,卻不恃才傲物,甘于平淡卻胸有丘壑。但她有一個問題,七哥要這么有才,早干嘛去了,要爹爹知道,至于挨這么多打嗎?閑的沒事窮開心???!聰明人的想法果然常人無法理解。梁山伯安靜地當著知心樹洞。“山伯,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提前離開書院,你會給我寫信嗎?”祝英臺抱著雙腿,忽然開口道。梁山伯正在整理書籍,聞言不由地一楞,他有些不太明白英臺的意思:“為什么會提前離開書院?”“只是如果,山伯你不要這么較真?!?/br>梁山伯是穩重,又不是傻,若連這都分別不出來,這書也不用讀了:“你七哥,是來帶你回家的?”Biu——直中紅心。要說帶,其實也不然,祝英臺知道,七哥絕不會勉強她,甚至馬文才也已允諾,不會泄露她的女子身份。一切,都走上了她想走的路,她還可以留下來,像個男兒一樣,再讀兩年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