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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著北戎腹地逃去。賈代化的戰馬,也在壕溝這邊立了一天,見吳衛有欲追的想法,便命自己身邊的號手吹響回營號。 吳衛無法,停下追擊的腳步,命人開始打掃戰場,自己先帶大半兵士撤回壕溝對面。兩邊的吊橋又被拉起,中間的吊橋也安排人把守,吳衛笑的一臉蕩漾的打馬到賈代化馬前:“將軍,這一仗解氣不解氣?” 怎么不解氣。這次雙方看似人馬相當,可是吳衛至少有一千五百的兵守著三座吊橋,以三千五百人馬對敵五千還取是大勝,還說不解氣便是矯情了。 經此一戰,北戎人再不敢犯邊,賈代化繼續他在西北種田生涯。三種作物都種下去了,去幫百姓種田的兵士也都回營,還帶回了百姓滿滿的感激,這讓賈代化覺得離自己的目標又近了一步。 更讓他欣喜的是,留在京中的時先生十分有主動性,人家又拋出了兩個話本子,一本是,講的就是西北軍被克扣軍糧還大勝北戎的事跡。還有一本是,完全就是西北軍史的美化版,從寧國公任西北行營守將講起,將西北軍大大小小戰勝北戎的戰役,敘述的那叫一個起承轉合,引人入勝。 年前本就有了熱度的西北軍與賈代化之名,從京畿開始往舉國各地傳播。尤其是西北軍在自己即將斷糧的情況下,仍然堅持供應幫助挖溝百姓一日兩餐的舉動,簡直擊中了老百姓對軍隊的全部夢想,人人都盼著自己身邊的綠營或是守軍,也是西北軍這樣的人。 也有質疑的聲音傳出來,起因是皇帝指使戶部做的,為了加固西北防線在各地增稅。質疑的聲音覺得,西北軍取得這樣的成就,是因為糧草供應充足,是舉全國之力供一軍的結果。 于是另一個話本子應運而生,那個話本子以喬南為主角,把他的陰謀放大再放大,以從平州知府衙門的密室里搜出大量銀錠及西北軍已經斷糧為結尾,給人以巨大的想象空間。 都斷糧了,還說什么以全國之力供一軍,簡直就是笑話。質疑的聲音一下子被壓了下去,轉而成了討伐喬南的口水仗。因為話本子的寫手十分不道德的,沒有提喬南自己畏罪延遲以及皇帝對喬南九族盡誅的處置情況,百姓們還以為喬南只是被押進京城,他的家人還用他貪污西北軍軍糧得來的銀子,過著朱門酒rou臭的日子。 西北讀書人寫下的那些關于喬南的諷刺詩,不知什么時候傳進了京,讓京城的讀書人覺得自己不能無動于衷。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誰還不會做個七言五方絕句? 于是京中文會盛行,主題明確的對喬南口伐筆誅。文會的詩被有心人收集起來,不幾日就編攥成冊,取名。 國有昏君方出佞臣,皇帝拿著錦衣衛呈上來的,責問為何喬南之死沒有見邸報。負責邸報的吏部尚書無奈的告訴皇帝,喬南只是個四品知府,他的死還不夠資格登邸報。 這就尷尬了。若是喬南剛死,還能顯示朝庭處置英明,不容貪佞,現在就算再登邸報,最多算是給老百姓、給西北軍一個說法,算是補救。 朝庭,終是落了下成。 占了上風的賈代化,現在正選將去涼州、寧州做教官——前一期平州訓練成果不錯,被涼州、寧州的守將知曉后,也不停的派人到西北軍中游說賈代化,只求也如平州一樣給派教官。 幾次推脫不果,賈代化只好勉為其難的開始選將。誰知手下那幫兵油子,覺得還是在自己營里呆著舒坦,都不愿意去別人營中開荒。賈代化不得不從老將官中選出四十名來,暗里交待一番,那些人才在賈代化的承諾之下,去涼州、寧州軍執行把支部建在連上的重任。 現在是時候再向皇帝上奏折了。 賈代化在奏折里向皇帝請求,經過兩次對北戎之戰,西北軍有了一千名兵士的空額,請求朝庭多各地調兵入西北行營,或是由西北行營自行在西北三州招募,以盡快補齊西北軍員額,防止北戎進犯時因兵力不足至國土有失。 這就讓皇帝很為難了——幾次想收拾賈代化,卻成就了他的軍中威望與在百姓中的好名聲,還讓自己得了一個昏君的帽子,皇帝恨不得直接殺了賈代化。 現在卻不是殺賈代化的好時候——他的名聲太好了,一旦殺功臣的名聲傳出去,皇帝的名聲會更加不堪??墒腔实垡膊辉敢庋郾牨牽粗Z代化一天一天的強大,這讓他更加寢食難安。 會不會自己命賈代化回西北,就是一個錯誤? 皇帝不止一次反思自己的決定。怎么想,當時命賈代化回西北,也是一個正確的選擇——那時西北行營之中,他已經安排了不下十名將官,收集賈代化勾結北戎人或是可能喝兵血的證據,還用十日一送糧草卡住賈代化的脖子,讓他不得不對自己這位帝王伏低做小。 都怪喬南那個混帳東西太過貪心,竟然敢直接扣下西北行營十日軍糧。還有馮唐那個家伙也不是個好的,怎么就派人去與喬南對質,還與賈代化聯名上折子? 難道馮唐不知道自己把軍糧運到他那里周轉一下,為的是什么? 皇帝不知道,從他想讓賈代化對他伏低做小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把賈代化放到了與自己對等的位置。天子,應該是獨霸宇內的。出現了對手,皇位便有不穩的危險。 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的皇帝,叫來內閣閣老與兵部尚書,一起商議賈代化所請之事。權閣老至今沒有回京,沒有他和稀泥,首輔堅持應該從別營調兵去西北行營,張、柳兩位閣老則覺得應該在西北就地征兵。 首輔的意思與皇帝差不多,這一次抽兵去西北行營,可以多安插幾個得力的人監視賈代化。張柳兩位閣老則覺得只是一千兵士,從別處調兵還得適應西北苦寒氣候與西北軍的cao練方式,不如就地征兵由西北軍直接cao練出來的省心。 自從前次首輔提議內閣閣老去西北,次輔便修了閉口禪,輕易不再發表意見,皇帝便把目光看向一直沒發言的兵部尚書:“兵部是什么意思?” 兵部尚書想起已經回京的左侍郎說起西北軍cao練奇特之處,苦笑一下:“回圣上,臣以為不管從他處調兵還是從西北征兵,對西北行營影響都不大。因此不如從西北征兵,還可以略減西北百姓春荒之累?!?/br> 你一個兵部尚書,cao戶部的心不合適吧?皇帝與幾位閣老倒是想起權閣老前段日子派人送回的奏折來,備言西北今年春荒之害。再不從江南調糧,只怕西北百姓會達到易子而食的地步。 少一千張成年男子的嘴吃糧,就能多活兩千甚至三千百姓,對于地廣人稀的西北來說,是一件劃算的事。兵部尚書也是聽了左侍郎的西北見聞,才如此進言。 張尚書趁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