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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西北軍練兵的法子是賈代化自創還是寧國公親授的,都是人家賈家的東西,現在他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想學到手,臉皮還真沒有那么厚。 陳明也一臉為難:“許將軍所說西北軍練兵之法,我還真沒見識過?!?/br> 見許進一臉不相信,只好苦笑一下:“我是怎么到西北行營的,老弟應該有所耳聞。寧遠伯回西北行營之后,我也不是沒尋過事,結果是自己官降一級,被打發到京中又是一事無成?,F在落了個到平州城混日子,所以真正在西北行營的日子,并不長?!?/br> 許進不想陳明如此坦率,便也對他直言相告:“說來還是我自己愧對西北軍,現在眼看著西北軍有這么好的練兵法子,也沒那個臉向寧遠伯開口?!?/br> 相對無言一會,許進才道:“哪怕是學學那支歌也好,聽起來真是讓人提氣?!?/br> 陳明便問是什么歌。許進見他連這個都不知道,心里也信了陳明與賈代化果然不合。細細的講了前次對阮垓之戰時西北軍一邊唱著大刀向北戎人的頭上砍去,一邊砍瓜切菜便殺北戎人的情景,一臉的向往與敬畏:“全軍如一人,上下一條心,那次我才真長了見識?!?/br> 誰不長見識?陳明其實是聽過西北軍飯前唱過這支歌的,剛才說不知道,不過是想著取信于許進?,F在見他一臉向往,便輕聲道:“許將軍若是信我,不如我向許將軍舉薦幾個人,那幾個比我晚入西北行營,張賈難為他們的時候我稍許幫著講過幾句情?!?/br> 許進心下一動,向陳明行下禮去,求著他修書一封,只說平州軍為增強對敵能力,特請西北軍派人指導日常cao練。信中陳明還寫下了幾個人名,說是這幾個人能力出眾,定可指導好平州軍日常cao練。 賈代化收到信后,當著平州軍送信的兵士發了一通脾氣,又向張賈道:“這個陳明,去了一趟京城,越加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竟擅自應下許進之請?!?/br> 張賈也氣鼓鼓的:“他是老幾,西北軍的事兒什么時候輪到他做主了?” 李森便裝好人:“將軍息怒,張副將息怒。陳明是圣人面前的紅人,說不定還有密折直奏之權,將軍也不好太駁了他的面子?!闭f完拿眼溜了送信人一眼。 賈代化聽了強忍一口氣,拍了拍桌子,才叫自己帳外的小校按著陳明所寫的名單叫人。人到齊后,也沒什么好臉色給他們,只說:“此去平州軍,且聽陳將軍之命行事,不可弱了西北軍的威風?!北銛[手讓這二十來人與送信兵一起出帳。 等人走遠了,張賈還有些不放心:“將軍此法,真能收服平州軍嗎?” 賈代化冷笑一聲:“當兵的信的就是拳頭大胳膊粗,戰場上能活下命來的才是好漢。悄悄派人告訴他們,西北軍史要講、西北軍的戰績要講,每五日便宣講一回。還要多與平州軍交流,更要教他們的兵士識字?!?/br> 讀書明理,識了字的平州兵士,更容易自己分辨是非。太/祖曾教導我們說,支部要建在連上,思想工作要到位。這個陳明玩的一手好推手,將來便是許進發現不對,也是他自己開口把人求去的,與西北軍何干? 現在賈代化全意把收攏平州營之事交給陳明,自己則要驗收一下已經挖了幾個月的壕溝。人多力量大這句話真是至理名言,在這樣生產力極端低下的朝代,又是這樣惡劣的天氣,壕溝已經挖了兩百多里。每十里間有一道吊橋,西北軍想進入北戎,可以從這些吊橋出入。平日吊橋收起,北戎人想過來,便得繞行。 看著壕溝下頭已經埋下尺余長的竹簽子,賈代化滿意的點頭:“該把三州守將都叫來看一看,若是大家一起挖的話,進度還能快些?!?/br> 張賈可沒他么樂觀:“說不定那三人看了之后,就要彈賅將軍,說將軍此舉是將北戎人趕到了他們三州防線?!?/br> 可不是,這二百多里地已經快要超出西北行營的防線了,北戎人就是想報復西北軍,過不得壕溝便得借三州邊境繞過去,從他州進犯才成。 “也罷?!辟Z代化覺得那三州早晚能知道壕溝的好處,也不急于這一時——自己去救援別人和等著別人來救援,是主動與被動的區別,還是掌握主動的好。 此時農時已至,焦大已經悄悄從癸一手里取回了乙字收集的種子,賈代化也已經將三樣作物的種植之法寫成冊子,交予各莊子以備春耕。他那冊子寫的十分詳盡,務求一次便可種植成功。 京中有時先生坐鎮,不時的傳遞著府里平安,賈敷在宮中得到了太子照拂的消息,令賈代化可以有精力親身指導西北軍在屯田上種植三種新作物。 兵士們在西北屯田非止一日,可是玉米等三種作物還真沒有見過。只是他們信任主將成了習慣,賈代化讓他們怎么做他們就怎么做。反正現在頭一季度的軍糧已經盡入西北軍的糧倉之中,一個季度不用挨餓還是有保證的。 平州軍卻沒有這份自信:今年西北又是少雨的年份,干燥的土地一刨一股煙,讓人不忍心把種子種下去。邊上還有老百姓眼巴巴的看著他們手里的糧種,一副想上來搶回去的架勢。 許進不得不派出一隊兵士,專門圍著屯田巡走,驅趕聚攏的百姓。那二十個從西北軍請來的教官,一點兒也不拿架子的跟著平州兵士一起種地,見巡邏的兵士舉著刀一副要砍百姓的架勢,忙上前制止:“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都忘了,說話和氣,對老百姓你舉得起刀,對北戎人的時候怎么慫蛋了?” 被問的兵士滿臉通紅的放下刀,那將官卻被百姓真心感激:“還是這位軍爺講道理,跟西北行營的軍爺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br> 將官便點頭:“我就是西北行營的,來平州軍幫著兵士們cao練的?!?/br> 聽他是西北行營來的,老百姓的膽子便大起來了:“軍爺,那您能不能跟那幾位軍爺說說,把俺家的種子糧還給俺?半個月前俺爹生生餓死了,也沒讓俺使種子糧給他煮一口粥喝。誰知卻讓那幾位軍爺給……” 將官聽后臉色就是一沉,向還往地里撒種的兵士叫了集合,開口便問:“都有誰去百姓家里搶了種子糧?” 好幾個兵士臉色都不好看,以他們看來這不過是平常小事,怎么到了西北軍眼里就成了十惡不赦?有膽子大的嘟嚷一句:“將軍,誤了天時今年的收成可就別指望了。咱們半年的糧草都指望著呢?!?/br> “咱們半年的糧草指望著,老百姓一年的口糧都指望著呢?!北魂惷鼽c名的將官嘴上甚是便給:“你拿刀說是保衛百姓,可是沒等北戎人殺來,你先奪了百姓的命。你與北戎人有什么區別?” 說完也不等兵士再反駁,自己氣哼哼的去找許進:“兵士平日便不服從命令,便是cao練的時間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