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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詳說了,總之就是后勤補給不力、武器不良、左右軍隊協同不好那些問題。原身也是個硬項的,憑著一己之力,生生帶著缺吃少喝的五萬兵丁,抗住了北戎十萬之敵,將北戎擋在了邊境之外。 可是原身自己,在對戰之中也只剩下一口氣了,還是他的家將焦大,從死人堆里把他扒拉出來,背回營中。軍醫治傷時發現,原身中了三處刀傷,一處箭傷。如此傷勢還撐著一口氣,讓軍營的那些粗漢們個個傷心、人人掉淚。 刀傷分別在左膀、后背、右小腿,箭卻直接射在了胸口處,到現在也只是割去了箭尾,箭頭還留在那里——中箭處離心太近,哪怕是得了戰報的皇帝,親自派來的太醫也不敢拔出。 記憶接收到這里,賈代化(從現在開始,劉璃要適應賈代化的名字了)心里冷笑兩聲,靈魂力外放,發現車廂里只坐著焦大,現在正頭一點一點的打盹,放心的拿出修復液來,喝下了兩滴。 現在他還是一個重傷不治等死之人,不是讓傷馬上好的時候——總得讓皇帝看到他的慘狀,不求他起什么惻隱之心,只要讓自己暫時留在京中,能有時間理一理身邊的事。 這兩滴修復液,足以讓賈代化堅持到京城,還順利的面了圣。其實是皇帝單方面見了賈代化一面,因為他一直以來就沒清醒過。 “為國戍邊守土有功,當獎?!笨粗杳圆恍训馁Z代化,皇帝心里是有些竊喜的:傷得這樣重,就算是保住一條命人也廢了。寧國府的長子賈敷剛剛七歲,聽說還是個身子不中用的,能不能長成都在兩可之間。 現在哪怕是厚賞幾分,寧國府十年之內也起不來了。 不用十年,只要再給皇帝五年的時間,他相信自己便可把軍中的權利收回大半?,F在獎賞了寧國府,還能讓軍中的將領知道他這個做皇帝的,是功必賞的仁義之君,不愁他們不效死力。 “昏迷”之中的賈代化,帶著皇帝賞賜的大批財物跟一等伯的爵位回了府,迎接他的是后宅婦人們的淚水。真沒看錯,就是婦人們,里頭還沒有原身的親娘,因為寧國公的夫人已經先他而逝,哭的都是原身的妻妾。 只因寧國府是武將之家,賈演又只有原身一個兒子,不知何時會上戰場,生死全看老天爺是不是保佑。為了早早抱孫子,原身剛滿十六,寧國公夫人便往他房里塞了兩個丫頭教導人事。 要說寧國府男人好色,還真是有遺傳因素在里頭,原身成親之前,除了寧國公夫人塞的那兩個通房,又添了三個他自己看上的丫頭。等原身十八歲把正妻娶進門,新媳婦沒敬公婆茶呢,自己先喝上了五個通房丫頭敬主母的茶。 哪怕有妻妾六人,有那么五六年,誰的肚子也沒有一點兒動靜,寧國公夫人哪有不著急的?連連把自己看著好生養的丫頭,送上原身的床,一點兒也不怕她兒子精盡而亡。 就算有這么多的女人,寧國公夫人也只見到了自己的長孫賈敷,還是個身子羸弱的,勉強算是閉上了眼。原身的正妻林夫人,哪怕婆婆去世了,也尊著婆婆立下的規矩,凡是他看上的人,不管自己喜不喜歡,一律開臉收房,以至寧國府的后院百花齊放。 這么多嬌花平日看著養眼,一起哭起來卻讓人頭疼不已。賈代化不得不封了自己的五感,才落得清靜。林夫人生完長子賈敬之后,身子也不大好,卻還是命人把賈代化抬到寧祿堂內,要自己親自服侍夫主的傷病。 自此賈代化在寧祿堂里安頓下來,寧國府在城中各處貼了招貼,重金禮請杏林圣手。京城是藏龍臥虎的地方,也不知是哪位大夫開的方子對了癥,回府三天之后,賈代化“醒”了。 “老爺,你總算醒了?!卑玖藥滋斓牧址蛉讼矘O而泣,賈代化則是一臉懵逼狀:“我是,咳咳,怎么回京的?”不問夫人為什么在邊關,是因為連自己府里的擺設都不認識,就太假了。 林夫人忍淚道:“老爺受傷的消息傳回京中,圣人派出太醫快馬去邊關接回老爺。還賞了老爺一等寧遠伯的爵位?!?/br> 賈代化便一臉感恩戴德:“文死諫、武死戰,為國盡忠是臣子本份,圣人賞賜太重了。扶我起來,我要進宮謝恩?!?/br> “老爺?!绷址蛉藴I水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了下來:“老爺現在身上還有箭頭,另外三處傷口也還化著膿,還是養好了傷再謝恩不遲?!?/br> 聽說自己身上還有箭頭,賈代化的臉便陰了下來,氣哼哼問道:“怎么不把箭頭取出?” 你那箭中在什么地方,自己心里沒數嗎?林夫人不敢跟他分辯,只請他息怒。兩夫妻話沒說完,那些通房們都已經得了老爺醒過來的消息,一個個三步并做兩步跑來正房,連跑邊嗚咽有聲,務必讓賈代化知道,她們有多關心他,對他受傷有多心疼,想給他留一個好印象。 再次被嘰嘰喳喳的女聲包圍,賈代化出離憤怒了,向著林夫人吼道:“讓她們回自己的院子,沒我的話一個不許出院門,哪個非得出來,便直接讓她出府?!笨上麄诉@么長時間,每天靠著參湯吊命,就算用吼的聲音也小的可憐。 意思到了就行了。這不,屋子里一下子安靜下來,沒有一個通房再敢出一聲,一個個躡手躡腳的退出正房,悄沒聲的回自己院子去了。 就這賈代化還不滿意:“夫人是正妻,約束那些人是夫人的本份。咱們府里是有規矩的人家,讓她們隨意出入正房成何體統?!?/br> 林夫人是真正以夫為天的人,哪怕賈代化如此斥責,還是一臉心疼的看著他,等他發完脾氣才溫聲道:“還是讓許大夫再給老爺診診脈吧。老爺就是吃了他的藥才醒的?!?/br> 賈代化心說哪里是吃了他的藥才醒,是自己知道這個許大夫是焦大請來的人,才敢放心吃他開的藥。不過林夫人能有這個認知,正好可以借她的口給許大夫正名,讓他名正言順的留在寧國府。 許大夫來的很快,給賈代化診過脈后,沉重的道:“伯爺雖然見好,可是箭頭不取出終是隱患?!?/br> “那便取出來好了?!辟Z代化說的好象不是從自己身上拔箭頭,而是絞下一綹頭發那么隨意。 許大夫卻沒有他這么輕松:“伯爺當知那箭中的地方不好?!?/br> 賈代化聽了搖頭:“誒,大丈夫生死有命,若我命不該絕,取箭頭也傷不了我的性命。若我命當絕,不中箭也無生理?!?/br> 話是這么說,做大夫人的心理壓力很大的好不好?許大夫看著賈代化,好半天說不出話來——身為大夫,他知道那箭頭不取不行,可是取的話,他只有三分的把握。 “焦大敢把你請來,我便敢信你?!辟Z代化看了許大夫人一眼:“一會兒讓人把我抬到書房去,免得嚇著了女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