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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五皇子不能再蹦跶,順便還能除了義忠郡王這個隱患。所以現在四皇子別的不缺,想向他表忠心,最要緊的是銀子得備足了。 王夫人心里苦呀,這兩年她是真真在拆東墻補西墻的過日子,手里哪兒還拿得出銀子來。王子騰便給她支招:“你以為我為何要讓你與賈敏交好,林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你若與她交好,向她開口訴一下艱難,她是你的親小姑子,還能不幫襯一二?” “到時銀子得了,再放出風去說是林家向四皇子樂輸的,誰還管那銀子是從內宅出的,還是林如海拿出來的。到時候林如海不想替四皇子效力,也由不得他了?!?/br> 賈珠聽了,便知是那一日自己在通州下船,說與賴全的話那個奴才根本沒信,還回府報與了賈珍。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寫了封信讓人送到林府,提醒一下林如海小心有人算計內宅便完了。賈敏是個眼里不容沙子的人,那日與王夫人不歡而散之后,再沒到賈府來過,賈珠才不擔心王夫人能從她手里得了銀子。 只是王子騰如此賣力的替四皇子張羅,總不好讓他深藏功與名,賈珠還是悄悄去了一次王家。 哪怕從來沒到過王家,深宅大院的結構都是大差不差的,靈魂力一出,找到庫房是很容易的事。王家庫房里頭的東西,倒是大出賈珠的意料,并沒有想象中金銀滿箱不說,便是古董擺件布匹之類,都較榮國府的公庫里差了好些。 這可不是原著里王熙鳳口中,掃掃地縫便夠榮國府吃一年的王家庫房應該有的樣子。賈珠索性便在庫房之中,把靈魂力外放至整個王府,意外的發現,王子騰竟還沒有睡,正與一個白面無須的文士打扮之人對坐。 難道王子騰一輩子無兒無女,不是他夫人不能生,而是王子騰的取向有問題?賈珠的八卦之心一下子被引起,對兩人的對話聽的分外認真。 那文士正說著:“……已經按著義忠親王留下的暗號,與那位接上頭了,也將四皇子希望他聽到的命令,傳達給他了。雖然他不大甘心,我也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替義忠郡王承諾,一旦王爺事成,會將他生母的牌位擺進宗廟?!?/br> 王子騰向文士拱了拱手:“有勞先生費心。先生放心,一旦傳出他停靈之信,先生的家人便可遠走他鄉。等義忠郡王那里有所動作,五皇子便蹦跶不了幾日。五皇子事敗之后,還有誰能與四皇子爭鋒?等四皇子大事一成,先生便可接家人進京同享富貴?!?/br> 這一套騙鬼有話,并未讓文士動心,他的神情看起來很落寞:“想我張友士追隨太子殿下多年,又得太子看重托孤,卻為了一絲血脈之情,有負太子所托,哪還有什么顏面茍活于世。只盼著四皇子說話算數,能放我這個貳臣的家人一條活路?!?/br> 王子騰自是一番保證連著保證,張友士卻冷冷道:“便是四皇子不肯放過我的家人,我也不是沒有一絲后手,到時自有人替我拉四皇子下馬。那樣的話,也算我替太子殿下報了被人構陷之仇,不算虧?!?/br> 聽他說還有后手,王子騰臉色便是一沉:“四皇子一片坦誠待張先生,先生竟行如此小人行徑,不覺得愧對讀書人三個字嗎?” 那個張友士一點兒也不被王子騰的話影響:“從做貳臣的那一刻起,我已經不配稱為讀書人?!?/br> 連著兩個貳臣說出口,哪怕臉皮厚如王子騰,也忍不住面有慍色——當年他也是義忠親王的座上客,卻在最后關頭給了義忠親王反戈一擊,助著皇帝平了大皇子與太子之亂,在張友士這樣的太子余黨眼里,也是個不折不扣的貳臣。 賈珠聽的有些亂。他聽明白那個文士便是原著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張友士,也聽明白張友士所以搭著甄家的船進京,等于是被四皇子用家人的性命要挾,現在不得不替四皇子賣命。還聽明白,剛才王子騰與張友士提到的那個他,應該便是原著里的秦可卿。 現在搞不明白的是,四皇子利用這個張友士讓秦可卿自殺,怎么就會牽連到義忠郡王頭上,還會讓五皇子一敗涂地再也不能蹦跶? 這么機密的大事,四皇子都交到王子騰手里,看來對王子騰不是一般的看重呀。 “張先生忠貞之心,我自是佩服。自古良禽擇木而息,義忠郡王不堪托付大任,也是不爭的事實?!绷季?,王子騰才替自己辯解了這么一句,張友士卻沒有再開口。 等著張友士告辭后,王子騰匆匆寫下一封信,叫過小廝連夜送出府去,賈珠倒是將信看了個全,還看到那信是送到四皇子府的。 雖然王家的庫房不令人滿意,可是聽到這么大的秘密,足以彌補這個遺憾。賈珠將自己看得上眼的東西收了一收,又到王子騰書房里走了一遭,將他書房里收著的銀票都收入囊中,才滿意的離開王家——王子騰的確得四皇子看重,那些向四皇子樂輸的人好些都通過王子騰之手轉交,賈珠的收獲不可謂不大,就是不知道王子騰異日發現自己的銀子都不見了,是不是也如賈珠一樣心情愉快。 次日,賈珠便出了府門,要去見林如海。不湊巧的是林如海拜友去了,賈珠只好在林家自己的書房里邊看書邊等人,順便捋一捋自己的思緒。 待到林如?;馗臅r候,已經有酒了,聽說賈珠在等自己,還是讓人把他叫了過來。 “你前日送的信我已經看了,不好生讀書準備春闈,怎么還跑過來了?”林如海有了酒,正歪在榻上,眼睛都不大睜得開,對賈珠說的話也較往日嚴厲了些。 賈珠接過服侍林如海的活計,讓小廝們出去看門,才湊到他耳邊道:“四皇子要動手?!?/br> 林如海要過一刻才消化這個信息,身子騰的一下坐直了,瞪著賈珠問:“你是從哪兒得的消息?” 賈珠自不會說自己是從王子騰府上聽來的,只說:“那日寫信不敢明言,也不好王子騰剛到我們府上我便到姑父這里來,所以才拖到了今日?!比缓蟀炎约郝牭降膶υ?,一五一十的說與林如海,不過沒有說自己猜出王子騰與張友士說的那個人是秦可卿。 聽他說完,林如海坐直的身子又隨意的歪了下去:“你這一驚一乍的,我還以為他近日便要動手呢,嚇了我這一跳?!?/br> 賈珠是仗著自己看過原著,知道秦可卿之死還有幾個月,林如海竟如此篤定,讓賈珠不明覺厲:“姑父怎么知道他近日不會動手?” 林如海向他擺了擺手:“他們有心害人,還想那人自己的配合,卻忘了人總是惜命的,誰好端端的會自己尋死,總要爭上一爭?!?/br> 賈珠一下子哭笑不得起來,林如海這只是以常理猜測,卻不知道原著里秦可卿還真是自己尋的死,并沒有爭那一爭。只是這話是不能說出來的,賈珠只好道:“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