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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添亂。 別人覺得是添亂,賈政自己的感覺完全相反,他覺得自己是在替上司分憂,為同僚解難,把左侍郎突然召見自己,理解成自己這些日子的豐功偉績已經被侍郎大人看在眼里,是要表揚自己或是給自己加擔子。 心里想好了一會兒侍郎大人表揚自己,自己應該怎么謙虛委婉的表達自己還能做的更多,若是給自己壓擔子自己該怎么表決心的賈政,很詳恭的在侍郎大人的公房外報了職名:“下官營繕清史司主事賈政,請見左侍郎大人?!?/br> “進來?!弊笫汤纱笕说穆曇羝狡?,不是聽到自己非常想見之人到來的那種熱情。 賈政聽不出來,他見左侍郎大人的次數不多,聽到讓進便理了理官袍。等一會兒不見有人給自己打簾子,還以為自己只是個下官,旁邊的小吏狗眼看人低了,不耐煩的從腰上扯下了個荷包,居高臨下的遞到小吏面前,嘴角帶著一絲高傲的笑:“辛苦你了?!?/br> 這副賞奴才似的嘴臉,說出來的話再好聽,小吏也在心里問候他八輩祖宗了。本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想法,小吏倒是收了荷包,可是下巴還是抬的高高的,一點兒也沒有巴結或是給賈政打簾子的意思。 賈政這個氣呀,剛想發做,聽到里頭左侍郎大人的聲音已經不耐煩了:“怎么還不進來?” 罷罷罷,不過是個小吏,等一會自己受到左侍郎大人的重用,再收拾他不遲。若是自己能說動左侍郎大人,直接開革了他更能平自己的心頭之氣。 賈政覺得自己已經得了左侍郎的看重,只是請他開革一個小吏,不是什么難事。帶著這樣的想法,賈政進了屋,向正位的左侍郎行了下官禮,含笑問:“不知大人喚下官,所為何事?” 態度是很詳恭,語氣也很恭敬,就是這話不該由他起頭。左侍郎眉頭擰成一個疙瘩,這個賈政,還當他是榮國府的當家人嗎?下官晉見上官,哪個不是請安問好后,老實等著上官吩咐,他倒好,要質問自己這位上官找他做什么。 身為上官,心情不好把你找來罵一頓,還要什么理由嗎? 本就得了四皇子吩咐的左侍郎,覺得自己明白四皇子為什么會下那么一道命令了,臉也沉的不能再沉:“聽說這幾日你對四皇子多有不滿,幾次出言不遜辱罵四皇子?” 賈政再不通庶務,也知道身為臣子可以對皇子有意見,辱罵是萬萬不能的。就算他對四皇子意見再大,平日發泄憤怒也只敢含沙射影,不敢明目張膽的提及四皇子的名諱。 “不知侍郎大人聽了何人的謠傳,下官并不敢?!?/br> “你不敢?你敢的很!”左侍郎早想到賈政會辯解,惡狠狠的拍了拍書案:“你與某某、某某交談時,說沒說過史有名載,寵妃之子,往往是禍國之首?又與某某、某某議論過,黃臺瓜雖稀,可樹有病枝當砍則砍?你說的寵妃是誰、那病枝又是誰?” 賈政的臉白了,左侍郎點出的那幾個某某,都是與他平日往來親密,覺得可以互訴胸曲之人,沒想到竟然會向左侍郎……不對,是向四皇子告密! 這些jian詐小人!賈政雙眼瞪得快滴出血來,怎么能如此背信棄義落井下石,他蒼白著一張臉,向左侍郎道:“請大人明鑒,下官并不是影射四皇子?!?/br> 這才說了一句就不打自招了,左侍郎覺得太沒成就感,干脆有話直說:“你自己心里清楚影射的是誰,別人也不是傻子,要跟你一條道跑到黑。四皇子大度不與你計較,本官卻不能任由你一人攪亂工部的風氣。你還是回家歇上幾日,想明白自己錯在何處再來吧?!?/br> 賈政整個身子都要塌了,卻自以為抓住了左侍郎的語?。骸肮げ渴鞘ト说墓げ?,不是左侍郎大人你的工部。我要去圣人那里參你,在工部結黨營私,排斥異己?!?/br> 好膽。左侍郎已經不耐煩與他分辨:“請,賈主事什么時候見到圣人,參了我我與你到大朝會分辨明白。出去!”最后兩個字極不耐煩、極憤怒,剛才那個不肯給賈政打簾子的小吏,應聲進了公房,下巴抬得高高的向著賈政不陰不陽道:“賈主事,請吧?!?/br> 請,往哪兒請?賈政回了自己的公房之后,淬了毒一樣的目光在剛才左侍郎點出的幾個人身上轉來轉去,人家卻一個眼神都欠奉?;氐礁?,想著自己應該去向王子騰求救,卻發現自己影射四皇子的時候,沒少捎帶自己這位舅兄。 接下來的幾日,賈政瘋狂的在自己認為可以幫自己彈賅左侍郎的人家奔走,可不是主人不在家便是主人外出會客去了。保齡侯與忠靖侯與他是表兄弟,倒是都見了,可是兩人都說自己不認識什么御史,找不到能替賈政上奏之人。 王夫人那里倒是收到了王子騰讓人送來的一封信,信里嚴辭告誡王夫人,她要是再不勸著賈政些,賈政就不僅僅是在家思過這么簡單,就連宮里的元春,能不能活下去也在兩可之間。 王夫人的腿早已經養過百日,可左腿瘸了就是瘸了,日后再也不能出門交際,現在又收到了王子騰的信,一下子憤怒起來:賈政這是想讓一家子都替他陪葬不成? 憤怒的王夫人,顧不得不出二門的規矩,讓人抬了自己到賈政的外書房,兩個人再次進行了親切友好的交流。等賈珠被人請去參加會談的時候,兩人的交流已經結束了,王夫人還好,賈政滿臉都是指甲印子。 賈珠看都沒看賈政一眼,只關心的將王夫人扶著坐下:“太太可還好?” 王夫人一看自己的長子,不由悲從中來:“珠兒,你可要替我爭氣呀,我在這府里只能指望你了?!?/br> 又來了,賈珠難道不知道他們兩個這次交流的□□是什么?不過面上還是感同身受:“請太太放心,我覺得自己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明日便開始重新讀書?!?/br> 賈政聽到賈珠要讀書,不由冷哼一聲:“快別說讀書,我聽了都要替你臊死了,誰如你一樣應個春闈還被人抬回府。不過是拿著讀書的名頭,弄銀子自己花銷?!?/br> 你這么有自知之明嗎?賈珠輕輕撇了賈政一眼,成功的把他剩下的話逼回嗓子里,叫了丫頭扶起王夫人,跟著回了內宅,全程沒與賈政說一句話。 賈政恨恨的把書房砸了一個遍,讓人重新收拾的時候,下人期艾回道:“老爺,庫里的東西不齊全,是不是請太太……” 書房里唯一沒被摔破的杯子,也追隨自己的同伴去了。賈政吩咐一聲:“缺什么少什么,先從珠大爺書房里挪過來能著用?!?/br> 不一會兒,賈政的吩咐就被人報到王夫人這里,讓王夫人剛停下的哭聲,又高昂起來:“他這是連臉面也不要了嗎?” 第120章 賈珠心里很同意王夫人的話, 神情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