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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請王太醫來給大哥哥看看?!?/br> 賈珠也給了他一個笑臉:“勞你費心想著?!?/br> 王太醫即來,給了所有人一個出屋的理由, 除了賈璉陪著太醫,別人流水一樣退了出去。不過都沒走,坐在外頭等著聽王太醫怎么說。 賈珠不吝嗇的向賈璉示好:“璉兒替我把窗子打開些,別熏著了王太醫?!?/br> 正在把脈的王太醫手抖了一下,問:“大爺昨日除了藥,還用了什么東西?這屋里的氣味是哪兒來的?” 面對這個皇帝布下的棋子, 賈珠很是疑惑的表示:“只用了藥,用后半夜里覺得好象出了很多汗,可是那藥有什么不對嗎?”藥方可是你開的, 你卻在懷疑藥效太好,確定不是在逗我? 王太醫自己也想冒汗了,賈珠這病為何到了膏肓,沒有人比他心里更清楚。他用藥一向謹慎,開出的多是太平方子,在賈珠這里更是有意減了一分藥量。 對人說起是賈珠身子比別人更弱,受不得太強的藥力,實則是因為他早診出賈珠心內郁結燥熱,別說減一分藥量,不用猛藥根本救不過來。 可是現在的脈象,竟比昨日強健了不是一點半點,自己的藥便是正常劑量都達不到這個效果。 王太醫狐疑的看了賈珠一眼,發現人還定定的看著自己,眼睛黑漆漆如同寒潭一樣,多看一會兒便似所有的秘密都被他看穿了。 “王太醫,昨日的藥是不是真的有問題?”賈珠眼神更冷了一分,靜靜追問一句。 屋外西北風吹的嗚嗚的,屋子里因有病人多生了兩個火盆,可賈珠剛才讓賈璉替他開窗放味,順著窗戶吹進來的風,早已經把火盆帶來的暖意給吹散了,屋里溫度雖不至于滴水成冰,可是真不到王太醫這種汗水直淌的程度。 哪怕剛開始還不明白賈珠為什么一直追問王太醫自己的藥是不是有問題,見到王太醫一層一層的冷汗,一向精明的賈璉也有些回過神來了。 正因為回過神來了,卻更讓人驚悚:賈珠是個什么樣的性子,平日里如何行事,跟他只差了兩歲的賈璉還是很清楚的。 這絕不是賈珠平日的做派。 “王太醫,難道有人動了我大哥哥的藥,我現在就去問抓藥、煎藥的人是誰?!辟Z璉說著就想往出走。 王太醫一下子回過神來,對呀,哪里是自己開的藥有問題,分明是榮國府自己抓藥與煎藥的人動了手腳。他的汗水一下子不流了,眼神也堅定了起來。 這是騙別人先把自己騙了的節奏?賈珠不在意的笑了一下:“璉兒,我都病成這樣,也礙不著誰的路了,府里哪兒還有人要對我不利?不必再鬧的府里人人自危。你只去太醫院再請兩三位太醫來,請他們給我診一下脈便好?!?/br> 用來監視臣子的太醫,即要得皇帝信任,還要醫術有些名氣,不是所有太醫院的太醫都可以做到的。賈珠相信,太醫院用來監視臣子的太醫,連三分之一都到不了。 讓賈璉去請幾個只會看病的太醫,正好做攻破王太醫心理防線的矛。他的面容雖然還很陰沉,說話的語氣倒還溫和:“太醫們都忙,也不拘是哪一位,哪怕是聲名不顯的,請來會個診也是好的?!彼痪o不慢的又給王太醫來了一個暴擊。 王太醫的冷汗再次滑落,若是賈璉真這么去太醫院請人,還一請就是兩三位,不管新請來的人會不會發現自己在賈珠藥方上動的手腳,自己一家子都完了。 皇帝,可不管是榮國府自己發現的,還是自己透露的,只要有一絲疑點,皇帝都會毫不猶豫讓線斷在自己這些人身上。 王太醫看向賈珠的目光里已經有了哀求,誰知賈珠不為所動:“璉兒,還不快去?!?/br> 賈璉聽后深深看了王太醫一眼,心里也有了些猜測,這次腳步不停的出了門。 王太醫也不再裝專心診脈的模樣,問賈珠:“大爺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賈珠一臉的不解,裝的要多象有多象。王太醫咬了咬牙:“我給大爺開的是平安方?!?/br> 到現在還不承認自己的藥方吃了不唯不救命,還會吃死人,這心理素質,真是夠用了。 賈珠仍是不在意的一笑:“平安方嘛,總得能保人平安。我明明是吃了王太醫的藥病才見了起色,可是王太醫自己卻不敢相信,著實讓人不得不覺得蹊蹺?!?/br> 王太醫聽了苦笑一下:“我家世代行醫,在太醫院也已經有三代人了,與貴府更是幾代的交情,沒想到竟讓大爺看了笑話?!?/br> 笑話嗎,未必,活著的人才有資格笑,死了的人才是笑話。 賈珠收起自己臉上本就淺的笑,問道:“即是幾代相交,看在我已經是將死之人的份上,王太醫能不能告訴我一句實話?” 王太醫看了賈珠一眼,臉上還是苦笑:“我何嘗不是將死之人?!?/br> 賈珠搖了搖頭:“王太醫的答案要是讓我滿意,不光一家大小得以保全,說不定還能想想升上一升?!?/br> 若昨日賈珠說這話,王太醫自己拎起藥箱便能走人??墒乾F在賈珠這病好轉的實在奇怪,王太醫不自覺的就信了起來。 不等王太醫表態,賈珠已經問了:“寧、榮兩府前兩代國公爺,都說是舊傷復發去的,是真的嗎?” 一句話讓王太醫噌的站了起來:“大爺,貴府別人的脈是王家人請的不錯,前兩代國公爺最后的脈,都是圣人派來的御醫救治的?!?/br> 明白了,御醫是只給皇帝、皇后、太后等身份尊貴的人看診的,太醫都可做監視人,御醫更不用說。賈珠點了點頭,自己已經坐了起來:“如此還請王太醫給我開方子吧?!?/br> 你倒是把怎么救我一家子說一說呀,王太醫覺得自己被賈珠給耍了:“璉二爺不是已經去給大爺請別的太醫了嗎,那又何必老朽開方,珠大爺只管靜侯高明便是?!钡浆F在還耍自己,這位珠大爺往日的溫和忠厚,原來都是裝出來的。 賈珠又笑了:“老太太不會讓璉兒去請別的太醫的?!辟Z母那么好面子的人,哪兒能讓自己生病被遷到偏院的事兒盡人皆知。剛才他那么說,不過是要看看王太醫的態度罷了。 王太醫剛才站起來的太快了,否定的話也說的太過推諉了。 已經反應過來自己上了一個小輩的當,還是一個平時看著只知道死讀書沒有一絲機靈的小輩的當,王太醫很想摔簾子走人。 可是自己還有一大家子要活,今日走了,說不得明日就不用再走路了。王太醫只能憋屈的給賈珠又開了藥方,出門前賈珠輕輕道:“我只要王太醫保住大奶奶肚子里的孩子?!?/br> 就這么一個小小的要求,你就至于把皇家的遮羞布給掀開,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賈珠好象看懂了王太醫的心思,臉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