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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一句:“老太太,我勸你還是把各處定的東西都退了吧。不然將來那帳單子送到榮國府,我也是不認的。這么些年,老太太怎么還不相信我能說到做到呢?!?/br> 一句話不光對賈母如同驚雷,就是張翠花也被雷得外焦里嫩。感情所謂榮國府在霽月坊定了繡品,還真的只是定下了,并沒有交足所有的銀子。 看來自己回去還是得查一查,那幾家有姑娘選秀的人家,是不是都只交了定金。不然真有人不參選的話,霽月坊不就白白趕工了? 既然都來了,張翠花還是光顧了一下賈母的私庫,里頭再不如原著里所說,東西多得沒地方塞,只有空落落的幾個大箱子,打開看時也不過是些綢緞布匹??磥碣Z母也是吸取教訓,不敢再把值錢的東西放到私庫里了。 雖然綢緞布匹不值什么銀子,可是能給賈母添添堵的事,張翠花從來不怕麻煩,還是給她來了個卷包會——能讓賈母存下的布匹,也有幾匹不錯的,正好拿回去給迎春與夏金桂做衣裳。 要出榮國府,勢必還要經過梨香院。此時院子里已經比張翠花來時安靜多了,不過正房的燈還亮著,張翠花用靈魂力察看時,發現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正在看著丫頭收拾衣裳。 那丫頭邊收拾還邊說著:“到底是天子腳下,這繡樣也與南邊不同。聽說老太太還給姑娘定了二三十件呢,等選秀的時候,看誰能壓過姑娘的風頭去?!?/br> “都說讓你嘴上有個把門的,怎么總是不聽。太太來前不是告誡過你,不要時不時的把選秀掛在嘴邊上??傄戎业拿诌^繼到大老爺名下,我才能參加大選呢?!?/br> 抱琴十分自信的向元春道:“萬事都有老太太呢,大老爺再怎么樣還能違了老太太的意思?便是老太太沒了誥命,一個孝字便夠了。要不這么些年,老太太明里暗里補貼了多少,大老爺不也沒攔著?!?/br> 元春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贊同了抱琴的說法,好一會兒才弱弱的吩咐一聲:“那你也收著些?!钡鹊奖賾铝?,便讓她打水來洗漱。 看來賈母并沒有把自己在榮國府的處境全都告訴二房,以至賈元春跟她的丫頭,還都對賈母抱著不切實際的希望。這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做法,張翠花是理解不了的。 原著里賈母的好些做法,誰又能理解得了?張翠花覺得這對主仆不久的將來就會得知殘酷的真相,也就不必她費心的提醒了,抬腳便出了梨香院,找到李年回府不提。 沒用幾日,華繡娘氣呼呼的來向張翠花稟報:“那個榮國府不知道抽什么瘋,頭一個下定金催成品的是他,現在說不要了還想退定金的還是他?!?/br> 賈母這次竟認輸得這么快,倒讓張翠花覺得有些驚奇:“那定金退給他們沒有?” “憑什么退給他們?!比A繡娘冷哼道:“正好夏姑娘在店里挑東西,聽到掌柜的與榮國府的管事理論,便幫著說了兩句,那管事的知道自己沒理,沒敢多說灰溜溜走了?!?/br> “金桂今天怎么又去店里了?”張翠花問起另一件事來,華繡娘才驚覺自己一時口快,把夏金桂逃學的事兒給出賣了,忙向著張翠花道:“還虧得她在店里,要不掌柜的是個老實的,生生得讓榮國府把定金給訛回去?!?/br> 張翠花無奈的搖了下頭:“華繡娘,你也知道時先生上午還要給她們上課,金桂不應該出現在店里,怎么現在還給她打掩護?” 華繡娘就看著自己手邊的茶杯不說話。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張翠花已經見識過多次,知道下次還會如此,還能怎么樣? 不過該說的話還是得說:“金桂已經九歲了,真的不能再動不動就到店里去了?!辈恢肋@世情對女孩子有多苛刻嗎? 華繡娘不得不承諾自己下午會罰夏金桂,想想讓張翠花抓包都是因為榮國府退定,少不得向張翠花討主意:“那榮國府無理取鬧,難道就由著他們?都跟他們一樣,咱們不是白忙一場?” 事關年終分紅,張翠花也不得不想法子。她問華繡娘:“榮國府的那個管事,有沒有說他在誰的院子里當差?”以賈母使出來人的尿性,同出榮國府的奴才還要分個三六九等,不信那個管事不打出賈母的旗號嚇唬人。 華繡娘點了點頭:“說是他們府里老太太的話,覺得咱們的繡品不大氣,所以才不要的?!?/br> 這就難怪華繡娘如此氣憤,夏金桂都忍不住插嘴了。任誰被人當著面嫌棄自家的東西不好,都忍不下這口氣。 哪怕定金沒被要回去,仍然難消心頭火。 “這還不好辦?!甭犝f管事的提到過賈母,張翠花馬上有了主意:“你現在就去店里,讓人往西城所有在咱們店里定了繡品的人家都走一遭,就說榮國府的老太太定下繡品忽然又不要了,還想著要回定金?!?/br> “所以,”張翠花臉上帶出笑來,嚇得華繡娘一個激靈:“所以,要問問那些定了繡品的太太們,是不是也跟榮國府老太太一樣。若是一樣的話,不妨早早告訴咱們,省得繡娘們白費工?!?/br> “太太!”華繡娘有些無措了:“這樣的事兒遮掩還來不及,怎么還要親自上人府上說與人聽?”被人退定,什么時候說出去都是一件沒臉的事兒,怎么還自己大張旗鼓的宣揚起來了。 “你忘了,榮國府來店里下定的、退定的都是老太太,可不是他們府里的當家太太?!睆埓浠舛ㄉ耖e的向華繡娘解釋一句。 華繡娘愣愣看了張翠花一會兒,才明白了里頭的道道:“對呀,那府里的老太太,誰不知道她不是一等將軍的親娘。一等將軍自己也沒有女兒,老太太這個時候定繡品,肯定不是替他們府里預備的。那一等將軍不肯出這份銀子,也說得過去?!?/br> 所以不是霽月坊的繡品不好,而是榮國府的老太太拿不出剩下的銀子來! 見她明白過來了,張翠花催了一句:“那還不快些去辦。順便讓金桂來見我?!?/br> 華繡娘應了一聲,樂顛顛的去霽月坊了。不出一日,榮國府老太太出爾反而、沒有銀子付繡品錢的傳聞,就從西城傳到了東城霽月坊。順路來的,還有西城別家在霽月坊定下繡品的管事們。 他們不是來退定的,而是想與霽月坊商量一下,既然榮國府已經不定繡品了,那么他們這些排在榮國府后面的,拿成品的時間是不是可以往前提一提。 這是自然的事,霽月坊答應的很痛快,還跟這些管事的言明,若是哪家定金出的多,還可以往前提一下日子。 能送姑娘選秀的人家,對于早晚花出去的銀子不怎么在意,對能排在別人前面卻很在乎,似乎比別家早拿一天,自己家的姑娘選秀成功就多一分把握。 沒用一天,交了定金的人家,就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