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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七七四十九日水陸道場,請高僧超度她早登極樂?!?/br> 賈赦完全不為所動,也不再看心虛的王夫人,火力直接對上賈政:“老二,你也覺得人死了,只要做個水陸道場便可抵過了?” 賈赦的問話,無疑告訴大家,他已經把王夫人認定為了指使人到張翠花院子里放火之人,賈政如何能認下? 他向著賈赦施了一禮:“兄長何出此言。王氏也不過是因為自己是當家太太,覺得自己管家期間竟出了這樣的事,心里有愧才如此安排。若說王氏有意放縱,她總不會連自己的私庫也燒了吧?” 這還真是個理由,張翠花覺得自己還真是不了解賈政,誰說人家只會死讀書不通時務來著,看看吧,這樣的理由都能他想出來。 誰知她更不了解的還是賈赦,這貨直接冷笑了起來:“若真是知道今夜有人縱火,提前把自己的東西另放了,燒點兒不值錢的東西掩人耳目,誰還能提前知曉不成?那個周瑞家的不一向是你媳婦的心腹嗎,到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尸,誰知道是不是替你媳婦看著私房呢?!?/br> “賈赦!”這次憤怒的是賈母了,她的私房也被燒了好不好:“你難道連我也疑上了不成?” 賈赦這時完全處于瘋狗狀態:“我倒是不敢懷疑老太太,只是你們的私庫燒剩下的東西,實在讓人不得不疑心?!?/br> 原來剛才已經有人來報,兩處的火都已經撲滅了,只是搶出來的東西不多。賈赦與賈政兩個查人后也一齊去看過,按說這兩個人私庫里金銀之物必不可少,可是別說燒變了形的東西,就連金銀應該在烈火中化成的銀水,都沒見到一點兒,若說庫房里的東西沒有提前搬走,屬實有些說不過去。 賈母與王夫人早就疑心兩處火起,是菩薩替張翠花張目,現在聽了賈赦之言,更是覺得胸口中了老大一支箭——雖然燒死了張翠花,可是賈赦現在依然在向王夫人發難,一旦王夫人有失,賈政還是坐不穩當家人的位置,讓賈母與王夫人都有得不償失之感。 果然,賈赦又開口了:“老太太,剛才老二自己都說了,老二媳婦管家,管的府里進了外人放火不說,還燒死了人,他都替自己媳婦慚愧的慌。所以老二媳婦這管家之事……” “那放火的人又不是政兒媳婦找來的,小人做祟還管誰當家不成?”賈母不想聽的就是這個,自然直接想揭過去。 賈赦卻陰測測笑了一下:“這也好辦,不過是兩個放火之人,又不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咱們府里的人不認識,天下總有認識他們的人。咱們問不出什么,順天府總能問出來他們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誰接應著他們進府的?!?/br> “都說了此事我們府里悄悄查便是?!辟Z母越發覺得張翠花就是被賈赦指使著才隔三岔五的鬧上一場,不然只死了一個妾,賈赦怎么會一直揪著不放? “可是咱們查不出什么?!辟Z赦一句不讓,看向賈母的眼睛充滿探究:“老太太,我再問一遍,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F在老太太說了,有些東西我可以當沒看見。要是老太太還這么不想讓我報官,等我見到順天府的人,可是不知道自己會說什么?!?/br> 賈母也有些猜疑,賈赦雖然是個混不吝,可是平日自己擺出生氣的樣子,或是說自己要回金陵等語,他都會老實跪下請罪,生怕自己去告他忤逆會對賈璉將來前程不利。今天卻已經問了兩次自己是不是有事瞞著他,讓賈母以為賈赦知道了點兒什么。 有些東西是不能讓人知道的,哪怕知道的這個是自己的兒子。 賈母能說自己早就知道王夫人讓人放火嗎?只好裝出憤怒的樣子:“你到底在疑心什么?國公爺,我這是做了什么孽,你不如帶了我去吧,省得我還要被自己的兒子疑心?!闭f著說著想到了自己攢了大半輩子的東西,哭得十分悲痛傷懷,叫起賈代善的名字來,絲毫不覺得虧心。 若是往日,賈母一哭賈代善,賈赦早乖乖的跪下來請罪了,可是今天他就那么定定的看著痛哭的賈母,一句服軟的話都沒有。 賈政急的亂轉,卻知道若是王夫人失了管家權的話,他花用錢財不再順手還在其次,能不能再以當家人的身份出門交際應酬才最關鍵。所以也不敢如往常一樣,義正辭嚴的指責賈赦,擠兌著他快些向賈母賠罪。 就見賈赦嘆了一口氣,向著院子里叫了一聲秦柱,讓他去自己外書房,把書桌下頭放著的那個木匣子拿來。見他說的鄭重其事,賈母不由收了淚,愣愣看著賈赦,想著自己究竟有什么把柄落到了他的手里。 秦柱去的快來的也快,并不敢進正房,只在門外叫了一聲老爺,賈赦親自出去把東西拿了進來??戳丝醋约菏掷锏臇|西,賈赦輕輕搖了搖頭,問賈母:“母親,這東西真的要讓我說出來嗎?” 賈母何曾見賈赦如此鄭重過,心里也發毛著呢,定定的看著那個匣子出神。賈政與王夫人心里也有些忐忑,一下子屋子里靜了下來。只有邢夫人心下大暢,覺得自己自從進了榮國府的門,從來沒有今日這般快意。 久久得不到答案的賈赦,向著丫頭們喝了一聲:“都給我滾下去,誰若是敢偷聽,老爺把他全家發賣到西北去?!毖绢^們如同身后有兒兒狼攆著一樣跑的飛快。 賈赦一步一步慢慢走向賈母,每步仿佛都踩在了賈母的心坎上,讓她的臉一點兒一點兒發白。賈政與王夫人各自攥著椅子把,手上青筋暴跳。邢夫人嘴角露出一絲譏笑,沒想到自己能看到老太太如此失態的一幕。 接過賈赦遞過來的匣子,賈母輕輕打開,見到里頭一沓子的紙張,拿起一張仔細看后,氣的把匣子摔到了賈赦懷里:“混帳東西,在你心里我是缺吃還是少喝,要做這樣斷子絕孫之事?” 剛才還觀察著賈母神情,準備與她繼續大戰三百回合的賈赦一臉驚諤:“這東西不是老太太的?” 賈母氣的直拍桌子:“你是從哪處得來這樣的東西,竟敢圖賴到我身上。你這個不孝的東西,我當初怎么就生下你這個孽障?!?/br> 賈政這時站起身來,探頭向賈赦懷里看究竟是什么東西,看后也向賈赦道:“老太太最是憐老惜貧之人,怎么會行這樣的事。大老爺竟拿這樣的東西疑心老太太,難怪老太太寒心?!?/br> 他們母子自說自話,邢夫人與王夫人兩個都好奇的不得子,想知道是什么東西值得賈母母子三人如此氣憤。賈赦拿著一張紙仔細看著,想從上頭發現些什么。邢夫人也只看出那是張紙,王夫人臉色卻一下子變的煞白。 這東西怎么會在大老爺手里?王夫人強忍著自己的驚疑,免得自己忍不住尖叫出來。邢夫人想拉著王夫人一起問問是什么東西,一轉頭發現她神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