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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在朝臣們的眼里,就變得神秘起來。沒有一個人往張夫人身上想,因為這個時代講究的就是女主內男主外,一個家做主的是男主人,將軍府行事穩妥,有張夫人什么事兒? 就連已經與將軍府結了親的和親王,也悄悄的跟賈赦說過,讓他日后做什么的時候提醒自己一聲,千萬別只顧著自己。賈赦唯有苦笑,他說自己都是聽夫人的話,才讓將軍府險險的保了平安,有人信嗎? 比如,冬至時的宮宴,張夫人就提醒賈赦,酒席之上千萬警醒些,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千萬別出頭,也盡量不要飲酒,賈赦就無法對人說起,哪怕是對自己的親家和親王,也沒法說。 張夫人也是靈魂外放時,無意間發現四皇子府總有些武者打扮的人進出,還總是不同的面孔,覺得這么些江湖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怕是四皇子要在宮宴之時搞事情。 賈赦本身就有些貪杯,要是喝多了被炮灰,賈璉還撐不起將軍府,所以要提醒他一下。賈赦現在多聽話呀,哪怕心里覺得張夫人囑咐的有些莫明其妙,還是除了皇帝舉杯提議外,不管誰敬酒,都一概以自己身體不適推辭了。 和親王一直注意著自己這個新親家呢,見賈赦屢屢拒飲,心里就打了個突,也不敢酒到杯干了,每有人敬酒都淺嘗輒止。 就在一片和樂之中,甄貴妃忽然要更衣,皇帝眉頭微皺了一下,關心的問:“可是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這宮宴可是甄貴妃主持的,她怎么能離席呢? 不想甄貴妃也擰眉道:“正是不知道為何忽然腹痛難忍?!?/br> 皇帝聽了也無法,只好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讓甄貴妃自便。甄貴妃一走,便有機靈的宮妃上前為皇帝上壽,余下的宮妃有樣學樣,一時皇帝桌前燕舞鶯聲好不熱鬧。 張夫人總覺得甄貴妃走得有些突兀,悄悄的將靈魂力外放,發現春深殿外不知何時多了好些帶刀的太監??磥硭幕首邮堑炔坏昧?,甄貴妃到底也沒擰過自己的兒子,不然沒有她這個主理后宮的宮妃做內應,這些人沒法進宮。 心里即有了提防,張夫人把頭又低了幾分,要看看一會兒有沒有機會躲出大殿去。很快,她就放棄了這個念頭——春深殿不知不覺間,服侍的太監都換了人,這些太監打扮的人暗暗守定了殿門,是不打算放過一人的意思。 這個時候再冒然出殿,無異于直接送死,張夫人哪會做這么虧本的事。 還是靜觀其變吧。悄悄嘆一口氣,張夫人只能把希望寄予到皇帝身上,希望他這些天沒放松對四皇子府的監視,對四皇子府突然多出的人有些警惕。這份希望不是沒有來由的——張夫人在參加宴會的人群之中,沒有發現錦衣衛指揮使陳冗的身影。 那些包圍著皇帝的宮妃們再找不出勸酒的理由,皇帝才發現甄貴妃竟一去不復返,剛開口讓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四皇子已經來到御案之前:“兒臣祝父皇萬壽?!?/br> 雖然四皇子越過三皇子給自己上壽,皇帝覺得有些不合規矩,臉色也不大好看,可是宮宴不是教訓兒子的時候,皇帝還是給面子的舉起了自己眼前的酒杯:“你有心了?!?/br> 四皇子定定的看看著皇帝舉起的酒杯,見皇帝要往口內送,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不想皇帝似是剛想起什么一樣,將那酒杯又放下了,向著四皇子道:“你也聽政幾年了,行事該有些章法才好。等一會兒你母妃回來,一起敬便可?!?/br> 若不是正好挾了一箸涼菜,張夫人幾乎被皇帝逗樂了,這位一定知道四皇子與甄貴妃的動作,要提前敲打一下四皇子,等到一會兒四皇子真敢發難的話,皇帝收拾起人來也不算不教而誅。 好手段。張夫人放下筷子,想聽聽四皇子得找個什么理由發難。 一直等著皇帝飲下那杯酒的四皇子,恨不得自己上前將酒給灌到皇帝嘴里。聽到皇帝說讓他等著甄貴妃回來一起敬酒,強笑道:“母妃多年打理宮務辛勞,兒臣自是要敬的。只是父為子綱,夫為妻綱,兒臣先敬父皇才是正理?!?/br> 皇帝聽了把放下的酒杯又端了起來,嘴里還哦了一聲:“你聽政后,倒是有些長進了?!闭f著酒杯又開始往嘴邊送。四皇子就那么眼巴巴的盯著皇帝手里的杯子,然后,發現皇帝又把酒杯放下了。 “父皇?”四皇子跪下了:“可是兒臣有何不到之處,惹得父皇連兒臣敬的酒都不愿飲?還請父皇明示,兒臣也好改過?!?/br> 皇帝便摩挲著酒杯,向著四皇子一笑:“你不提朕倒忘了,父為子綱不假,可是你母妃,還算不得朕的妻?!?/br> 春深殿內突然靜了下來,皇帝就那么定定的看著跪在地上抬頭看著自己的四皇子,一字一句的說道:“朕自登基以來,只封了一位皇后,只有皇后,才可稱為朕之妻子,才能與朕敵體!” 這句話仿佛戳中了四皇子的逆鱗,他嗖的一下站了起來:“這才是父皇的心里話吧。這么些年我母妃為父皇打理后宮,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墒窃诟富恃劾?,卻不如一個死人,父皇可想過我母妃心里的苦嗎?” 別說張夫人,所有聽到的人都以為四皇子是不是瘋了,怎么敢當著這么些人說這樣的話。元后,那可是皇后之尊,哪怕是死后才封的,也是四皇子的嫡母,他竟全無尊重之意,直呼其為死人! 皇帝也氣得站了起來,大呼:“來人,還不把這個逆子拿下,送宗人府?!?/br> 沒想到他吼完了四皇子吼得比他還大聲,人家不光吼,還把手里的酒杯直接摔到地上:“我不服?!?/br> 隨著四皇子酒杯摔下,那些守在殿門口的太監們動了,一邊往御案前走,還一邊從腰里抽出刀來,殿里的朝臣一個個被驚的呆若木雞:往日皇帝要處置人,太監們也不過是把人直接拉走,怎么今天都帶著刀呢? 御前持利器,可是宮中的大忌! 皇帝也發現這些太監不對勁了,高聲質問:“戴權,這些是什么人?” 戴權嚇得已經站到了皇帝身前,嘴里高聲回著:“圣人,奴才不認得這些人。護駕,快護駕!” 又有幾個一直服侍的小太監,跑到戴權身前將圍住,讓人不知道他們是在保護皇帝,還是保護戴權。別人尤可,參加宮宴的武將也不少,眼見著這些太監持刀向著皇帝而去,不管是不是自愿,總要擺出阻攔的姿態。 不想這些太監打扮的人,一個個戰力不俗,凡是來攔的武將,都被那明晃晃的大刀砍下,就有鮮血流出來,春深殿內一下子充滿了血腥之氣。 張夫人生怕賈赦也跟著出頭,等看到賈赦完全是一幅嚇傻了的樣子才算放心。不想心剛放到一半,和親王竟站了出來,向著四皇子喝問道:“老四,你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