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1
,是張夫人告訴他,若是真不怕人參他違制,那他盡管自己住去吧,自己與賈璉是不會去住的。 賈赦無法,只好在東偏房住下,張夫人毫不猶豫的帶著賈璉住進了西偏房,又讓賈赦生了一回氣??墒菑埛蛉说睦碛墒殖渥悖捍蠹叶荚谑匦⒛?,自然分開住最是妥當。 她這里妥當了,有人卻不甘寂寞了,大家剛剛搬完,張夫人正在與張常家的幾個商量著還有什么地方不周到的沒有,便聽到東偏房鶯聲燕語不休。 是賈赦那幾位通房丫頭的聲音,這樣的聲音,在東大院的時候幾個丫頭住的遠,是聽不到的。不想住進了正院,倒比在東大院的時候更吵了。 “去,請老爺過來議事?!睆埛蛉瞬唤橐赓Z赦睡不睡通房,也沒心情跟幾個通房丫頭斗智斗勇——自從他們定下搬進正院之事,賈珍可是沒少圍著賈赦跑前跑后,若不是賈赦把孝期看得比較重,說不定就要拉著賈赦出去喝花酒了。 寧國府都是些什么玩意,張夫人再清楚不過。她也想過是不是讓賈赦勸勸賈敬,最好讓那貨別去修什么仙煉什么丹藥,可是現在賈敬除了愛看些道經外,并沒表現出要出家,張夫人根本沒有借口。 勸不了老的,還得防著小的,張夫人不是一般的焦燥,她很懷念上一世最后幾年的時光,希望還能過上那么平和的日子。 賈赦進門就見張夫人一臉不耐煩的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什么,故意咳嗽了一聲,提醒張夫人自己來了。張夫人抬眼看了他一眼,連身都沒起,只問:“那幾個丫頭,老爺是想著讓她們一起住在東偏房?” 口氣十分不善,賈赦便知張夫人要與自己商量的,就是這件事。臉上不由有些訕訕:“她們算個什么東西,哪里配住進主院,自是夫人隨便找個地方安置便是?!?/br> 好吧,聽著也還算上道,張夫人的臉色稍好了些:“這幾日賈珍不讀書嗎,怎么總是來尋老爺?” 夫人提起來賈珍來總是連名連姓,全無一點親近之意,賈赦已經習慣了:“他也是好心,想著咱們剛剛搬進正院,怕咱們不知里頭的規矩,所以提點我一下?!?/br> “他來提點老爺?”張夫人對賈珍表示了極大的鄙視:“敬大哥現在襲的不過是三等將軍,卻敢住進寧國公府正堂,真有人彈賅便是逾制之罪,他哪來的臉來提醒老爺?!?/br> 說起這個來賈赦就沒有剛才那么好說話了:“八公誰家沒降等,家主不都是在正堂里住著,偏你要矯情這個,等著出了孝有人來拜,見到咱們住在偏房,那才是笑話呢?!?/br> 喲呵,這是攘完了外,想著安內了,要對自己擺丈夫的架子了是吧?張夫人冷冷看向賈赦,想問問他這個內的范圍,咱們是不是得擴大一點兒? 張夫人不管賈赦高興不高興:“別人笑話不笑話我不管,只要能保得住命便好。老爺現在還沒襲爵呢,等著襲了爵改制又得些日子,自然要先住在偏房?!?/br> “得了得了,”一說起保命,賈赦就不由的想起張夫人遭遇的那些傷害。那些可都是他的親人,竟然那樣傷害夫人,夫人脾氣大點好象也很正常。 張夫人知道賈赦是要順著毛擼的,可是現在她卻沒那個心情:“咱們收拾得也差不多了,老爺明日起便閉門讀書吧。賈珍每日來除了與老爺說些有的沒有移了老爺的心性,再無別的裨益?!本筒挥米屗祥T了。 賈赦就氣鼓鼓的坐下:“本來咱們守孝便沒有幾個人來往,全仗著珍兒過來與我說說外頭的消息。若是他也不讓上門的話,外頭發生什么我都不知道。再說寧榮兩府一向守望相助,怎么好說不讓人上門的話?!?/br> 聽說賈珍居然能說消息給賈赦,張夫人怎么那么不信呢,面上不由浮出譏笑:“他這幾日說了什么消息給老爺聽?” 賈赦想到賈珍透露給自己的話,面上現出得色,猛然發現張夫人面上的譏笑,又有些生氣:“不過是外頭的事,你只管好內宅便是?!?/br> 張夫人好氣又好笑:“內宅之事就不關外頭的事了,多少人家深宮里還能打聽出消息來呢?!?/br> 賈赦就恨不得再上去捂張夫人的嘴,夫人自從生了璉兒之后,嘴越發敢說了。張夫人見他發急,向他擺著手道:“外頭都是咱們得用的人,若是在自己家里說話還得防著這個防著那個,也不必說了?!睒s國府的奴才該清的清差不多了,榮禧堂用的更是東大院的原班人馬,便是灑掃的當初都讓王夫人帶走了。 聽她說自己家里說話不必防人,賈赦心里的感覺有些奇異,不過想想也對,卻還是向張夫人道:“那也不能胡說?!?/br> 張夫人便催著他說說賈珍這幾日都說了什么消息。賈赦怕張夫人再說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話來,便告訴張夫人,賈珍這幾日走得勤,是因為機緣巧合,與太子的一位門人扯上了關系,說不定將來可以攀上太子的關系。 至于太子的門人是誰,賈珍沒有告訴賈赦,只說要是賈赦也有意靠攏太子,等著過了小祥之后他會替賈赦介紹。張夫人聽了心里就是一突:“老爺,咱們可還在守孝呢,要做什么總得出了孝之后?!?/br> 賈赦就有些不耐煩:“現在誰還真老老實實守上三年。若是能出孝前搭上太子,將來襲爵的把握就大幾分?!?/br> 說來這賈家的男人本事不怎么地,可是這敢做夢卻一直沒停止過。張夫人知道他所謂襲爵的把握大幾分,不是怕自己不能襲爵,而是做著能如賈代善當年一樣原品襲爵的夢。 還有那個賈珍,現在賈敬還沒出家呢,怎么太子就找上他了呢?即想到了,自然要問一問。這一問不要緊,把個張夫人幾乎沒氣得吐血: 賈珍的媳婦懷孕了?。?! “老爺!”張夫人強咬著牙沒讓自己罵出聲來,你是不是傻?!你自己老爹剛死了不到一年,那上賈珍雖然不必守一年的孝,可是九個月的功服他是不是要服?現在滿打滿算還沒到九個月呢,賈珍媳婦就懷孕了? 這女子有孕,哪怕是身子再柔弱的,也得一個月左右才會的反應吧,這么一算賈珍媳婦肚子里的那個孩子,是什么時候有的? 賈赦從來沒見過張夫人這樣憤怒過,哪怕是賈瑚出事、張夫人難產之后,也能壓制著怒火先處理事情?,F在看著張夫人杏眼圓睜,雙唇緊抿的樣子,不由有些心里發虛:“人家有喜,你生什么氣?!?/br> “老爺可知道這孝期有子是什么罪過?”張夫人一聽就知賈赦是沒想到,直接問他。 賈赦臉色就是一變,心里一算便知道張夫人為什么這樣生氣了,臉色也陰沉了下來。張夫人直接火上澆油:“老爺也不必生氣,所謂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我只是沒想到,這親戚也無余悲,還敢大剌剌把事說到老爺面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