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鑲嵌的珠子、寶石之類??墒乾F在不是擔心東西的時候——燒都燒了,多看幾眼也不過多心疼幾分,萬一讓火給燎著了,才是大事。 人家賴嬤嬤的思路,明顯比賈母清晰得多。 她不叫這一聲還好,一叫賈母與王夫人自是要回頭看她要讓自己小心什么。這一回頭不要緊,也不知道是不是起見風的緣故,私庫里的火一下子被吹旺了幾分,幾縷火苗正正落到了賈母與王夫人的衣裳上。 眾奴才聽到賈母與王夫人呼疼的聲音,顧不得私庫里的東西了,紛紛拿著水盆子就往賈母與王夫人的身上招呼。誰知賈母與王夫人身上穿的綢緞最不耐火,一燒便是整身衣裳都著了起來。這還不算,那火經了水竟不滅,如有目的一般,一齊往上竄了起來,對準賈母與王夫人的面門便燒了過去。 等著幾盆子水倒在賈母與王夫人身上,總算是把火給撲滅了,可是兩個人的臉上已經燒起了一個個的火泡,整張臉都沒法看了。 疼、鉆心的疼。剛才賈母與王夫人是心疼,現在卻是整個身子都如萬蟻噬咬一般。賴嬤嬤嚇傻了,自己已經讓老太太小心了,怎么還被火給燒了呢? 等到賈母與王夫人全身被燒得一絲布了,火才被人給撲滅了。那邊可還有被叫來救火的男仆在呢!場面不是不尷尬的。 這時候就看出賴嬤嬤不愧是能借著大觀園,自己家修起一座花園子的人物來了,決斷力還是有的,喲喝著讓那些男仆背過身去,又喚過有力氣的女人過來抬了賈母與王夫人進了正房。 賈政是與太醫一起來到榮慶堂的——賈代善雖然上了遺折給他求官,可是現在榮國府還在守孝之時,賈政并未到職。賈母與賈政都怕職位被皇帝忘記,按著賈母列的名單,賈政日日出門,拜訪能在皇帝面前說得出話的老親,指望著這些人能不時在皇帝面前提一提賈代善,好讓他一出孝就能上任。 一身都是火泡的賈母與王夫人,自然要先由太醫診治。賈母就算到此時還要罵賈赦,原因就是賈政這個出去尋門路的都被找回來了,賈赦還是不見人影。 她不知道的是,賈赦現在正在張夫人的房間里,看著自家剛出生的兒子,耳邊聽到的是張夫人的哭訴:“……不過是個剛出生的孩子,怎么老太太容不下他,二太太也容不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神庇佑,不愿意看到大房這嫡根正苗斷絕,才讓人不小心燒著了那個穩婆的衣裳。若非如此,說不得老爺就見不到我們娘兩個了?!?/br> 不就是哭嗎,誰還沒點兒傷心事,突逢末世值不值得哭?好不容易有了平穩的一世卻被人生生抽離,值不值得哭?被抽離后又被人強塞進穿梭機里值不值得哭…… 說起來都是淚,既然張夫人在兩條街外就發現了賈赦的蹤跡,自然要讓大房的奴才先找到他,再把今天產房里的事情早早跟他說明白,免得到了榮慶堂,素有愚孝之名的賈赦,被賈母哭鬧兩聲,就順著她們的意怪罪到賈璉頭上。 賈赦聽說那個穩婆已經送去了順天府,不由埋怨道:“太太何必報官,那起子小人直接打死便是?!闭f完已經站了起來,大有自己要去順天府里直接將穩婆打死才罷休之勢。 好吧,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個混不吝,只盼著你能一直保持下去。 張夫人哭得更大聲一點,成功止住了賈赦的腳步,才道:“直接打死那個穩婆固然痛快,可是老爺想想,穩婆與我遠日無冤近日無愁,平生見都沒見過一次,為何要如此害我?自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再說穩婆是平民,并不是咱們家里的奴才,還是由官府審問的好?!?/br> 賈赦不甘心的撇了撇嘴:“平民又如何,敢害人就該大棍子打死?!睆埛蛉吮阒?,這貨眼里是沒有律法這兩個字的,估計賈璉將來長歪了,不全是賈母的“功勞”。 不過張夫人暫時沒時間糾正他,只向著賈赦神秘道:“我當時恍惚的聽說老太太與二太太的私庫都被天火給燒了,再想到穩婆不明不白被人燒了衣裳,才讓我有機會生下孩子,這心里又是敬畏又是心慌?!?/br> 腦補吧,快點腦補吧。你娘和你兄弟媳婦都容不下我兒子,然后我就被穩婆下黑手了,再然后穩婆被火燒了,你娘跟你兄弟媳婦的私庫也被火燒了,想想,快想想這里頭能沒有什么聯系? 賈赦的眉頭都已經皺到一起了,直眉瞪眼的看著張夫人半晌沒開口。張夫人以為他沒想通里頭的聯系,示意丫頭們下去,小聲向賈赦道:“老爺,咱們的孩子是得天……唔……唔……”她的嘴已經被賈赦一把給捂住了。 “什么話都敢胡說!”賈赦厲聲向著張夫人道:“你不想要這孩子的命了嗎?” 張夫人也呆住了,要不是你們一家子原著里頭對賈寶玉有大造化的事兒掛在嘴邊上,我能興起說賈璉得天庇佑的念頭嗎?! 話說賈赦既然知道這樣的話傳出去,輕則要了孩子的命,重則會讓合府跟著陪葬,原著里怎么沒有提過一句呢?張夫人看向賈赦的目光就變了:她忘記了,賈瑚那一世的時候好象說過,賈赦也是做過皇子伴讀的人。 這樣的人哪怕讀書不成,學武不就,也該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原著里他是故意不提醒賈母的??! 或許原著里賈赦曾經提醒過,可是賈母沒有在意,又或者那個把賈寶玉的小名貼出去讓販夫走卒念的主意,就是賈赦想出來的。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賈赦他并不如表現出來的那樣對賈母愚孝! 這對張夫人來說真是一個好消息。她向著捂自己嘴的賈赦拼命點頭,等著賈赦放下捂她嘴的手,喘息了幾下調整了呼吸,才向賈赦道:“我也只是不服氣,憑什么人人都說我們的孩子妨克親人?” 說著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老爺,當日瑚兒去得實在蹊蹺,我說要查,老太太攔著說什么興旺之家,要大事化為小事小事化為無事。那可是她的嫡長孫呀,竟說成小事化了,老太太她如此狠心……” “國公爺分明是傷心瑚兒之死,加上舊傷復發才歸天的,可是老太太與二太太怎么就要把這也扣到咱們孩子的頭上?若是當日真的查明瑚兒之死,說不得這孩子也不會早產……”說到最后,已經哽咽難言。 賈赦臉黑得跟鍋底一樣,強忍著拍拍張夫人的肩膀:“別哭了,不是說做月子不能哭。我還得出去一趟?!?/br> 張夫人以為他是要去正院,小聲提醒他:“老太太乍失了私房,脾氣壞些也是有的,老爺別與老太太起爭執?!辈⒉桓嬖V他。賈母與王夫人也被燒之事,現在賈母與王夫人只顧著身體上的疼痛,顧不得心靈上的創傷了。 賈赦向她擺了擺手:“老太太即失了私房,難保不氣火攻心,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