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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再一一說起各自看人后的觀感,相互鼓勵一下后,重新投入下一場宴請之中。 也不是沒有人惦記黛玉,賈母聽到王夫人來說秦可卿看著不大好了,心里就打起自己的算盤來,向王夫人道:“聽說寧國府那邊蓉兒媳婦不中用,你該提醒一下珍哥兒媳婦,早想想她的身后事?!?/br> 秦可卿為什么不中用了,王夫人還是清楚的,無非是被圈禁在鄭家莊里的義忠親王,竟在圈禁的第二年就一病去了,現在住在的鄭家莊的,已經是義忠郡王了。 身為親爹的義忠親王哪怕沒有給秦可卿這個女兒名份,嫁妝上也沒虧待了她,換成嫡出的義忠郡王,能用哪只眼睛看一個私生女?漸漸不與秦可卿聯系了。 當日寧國府替賈蓉娶秦可卿,是王子騰為了兩頭下注,隱于暗處牽的線,賈母與賈政王夫人在賈珍面前做的保山——投靠的人越多才越保險。兩府分別投靠一個主子,不管哪個主子成事,有從龍之功的一府,都可以照顧站隊錯誤的另一府。 誰想兩府的運氣這么不好,大皇子與太子兩個都失敗了。榮國府因為王子騰的反戈一擊得以保全。寧國府因為秦可卿的身份沒顯于明面,皇家覺得一個私生女翻不起大浪,也逃過了一劫??墒窃谫Z母看來,秦可卿存在一天,就是別人看得見的一個把柄。 京中知道秦可卿身份的人并不在少數,一旦哪日有人看寧榮兩府不順眼,說不得就會拿秦可卿做文章,置兩府于附逆的險地。所以秦可卿就得病,就得準備身后事——再上不得臺面的身份,也有一絲皇家血脈,不能死得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王夫人請賈母放心:“這些日子珍大爺與蓉哥兒兩個一直請醫問藥,就是尤氏也日日讓人去廟里點長命燈呢?!?/br> 賈母嘆了口氣:“這是她的命,也是咱們兩府的命。說來咱們府的姻親,都寥落了?!?/br> 王夫人有些不服氣,自己哥哥身為平亂的京營節度使,正得圣眷的時候,怎么就說姻親寥落了?笑向賈母道:“老太太敢是覺得親戚們往來得少些?告訴老太太一個好信,我meimei已經從金陵上了船,不日就要帶著孩子們進京了?!?/br> 賈母胸口就噎了一口氣,自己順了一會兒才道:“姨太太進京自是好事。我倒是覺得寶玉已經十三了,也是時候相看親事,免得好女孩被別家挑了去?!币粋€皇商之家,能管什么用! 現在賈元春還在辛者庫里生死不知,王夫人沒法如原著一樣,用元春將來的大造化與賈母平起平坐,只好拿王子騰說話:“寶玉是國公府出身,又有我兄長扶持,什么樣的人家相看不得。老太太盡管放心,有老太太挑花眼的日子呢?!?/br> 賈母長嘆了一口氣:“說是挑花眼,也得選一個盡心盡力扶持寶玉的才好。我倒覺得敏兒家的黛玉,知根知底的是個好的?!?/br> 若上頭坐的不是自己的婆婆,王夫人都想直接問問:你哪只眼睛看到那個賈敏的女兒是個好的?這些年除了年初二,賈敏自己歸寧,四時送的節禮除了給你的就沒有其他人的份,你是沒看見還是忘了?至于你心心念念的黛玉,除了第一次外都沒登過門好不好。 沒等她想完,賈母又開口了:“當年之事,不管你與敏兒誰對誰錯,總是一家子骨rou沒有隔夜的仇。這些年鬧也鬧過了,也該冷下來了,再鬧下去便讓人笑話了。明日我帶你去林家走一遭,當著面給你們兩個說和一下,再把兩個玉兒的親事一定,更和美了?!?/br> 什么?王夫人現在顧不得上頭坐著的是自己的婆婆了,向著賈母道:“老太太莫要忘了,我們老爺好歹也是姑太太的嫡親哥哥,這么多年來她竟對老爺視之若無?,F在老太太突然說要帶我去姑太太府上,老爺心里可怎么想?”你親兒子不要面子嗎? “政兒如何想,那是他們男人的事,你明日親自登門,難道敏兒還能不放你入府不成?為了寶玉兒的親事,你這做娘的受些委屈也值得?!辟Z母強忍著脾氣勸說著王夫人。 胳膊總是擰不過大腿的,加之賈政聽了賈母的提議很感興趣,覺得林如海這個戶部尚書 的女兒,還算配得上賈寶玉,直接命令王夫人務必要隨賈母親自到林家求親。 于是蒙逼的換成了賈敏,她一直覺得賈母幾次與自己借銀未果后,已經接受了自己對賈政一房的態度,才對自己幾年來與她維持著表面的關系默認了,誰知她今天竟然帶著王夫人上了門。 這是認定了她不好意思把王夫人趕出去是不是?賈敏很想告訴賈母,不好意思這幾個字,她還真不知道怎么寫:“林安家的,是誰把不相干的人放進來的,去了他的差事,讓他一家去莊子上種地去?!甭曇羰抢涞?,面色是沉的,林安家的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賈母的臉色也一下子鐵青了起來,她好不容易才說動了王夫人跟著自己一起來林家,想著賈敏看到王夫人親自過府,就該知道她這是服了軟了,也該順水推舟的原諒王夫人才對。 可賈敏竟直接說王夫人是不相干的人,這不是把她的老臉也給扯到地上了嗎?本想著好好與賈敏說話的賈母,不得不把桌子一拍:“你嫂子擔心我的身子,陪著我過府,也是與你講和的意思,怎么就是不相干的人?” 賈敏就如沒有聽到賈母的話一樣,眼睛定定看著王夫人:“賈員外郎太太,我記得我們兩府并沒有什么交情。也是我府里的奴才不知輕重,致使賈員外郎太太貴腳踏賤地,還請賈員外郎太太移步?!?/br> 賈母的臉色是鐵青,王夫人的臉則是綠的。她想到自己到了林府,賈敏不會給她好臉色,可是沒想到賈敏直接趕人呀。這要是傳了出去,可讓她還怎么在京中走動。 “賈敏,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王夫人的嗓子好象被人捏住了一半,尖利刺耳。 賈敏輕蔑的看她一眼:“若想讓人當客待,也得自己是客才成。我一沒下請帖,二沒有跟賈員外郎太太有不遞帖子就上門的交情。所以還請賈員外郎夫人速速移步,免得一會兒我府上還有不懂事的奴才,沖撞了你?!?/br> “敏兒,”賈母又哭了:“你這是生生剜我的心呀。你與政兒一母同胞,王氏又是政兒的妻子,你怎么就這么看不上她?” 賈敏對賈母和稀泥的本事有了新的了解:“我為什么看不上賈員外郎太太,老太太難道不知道嗎?自九年前我懷著樘哥兒差點小產,就已經告訴老太太原因了,難道是年頭太長,老太太忘了不成?” “就算老太太忘記了也不要緊,當日那些奴才如何我并不在意,不過他們的供詞我倒還留了幾份,為的就是怕老太太歲數大了,容易忘事兒?!?/br> 說到這里,賈敏冷冷的看了王夫人一眼,一字一句的向著王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