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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怎么知道?”盧世衡有些疑惑。“口音??!”陶藝菲笑著說,“請進吧!”“口音?我的普通話應該很標準吧?”盧世衡疑惑地小聲嘟囔道,一邊推動載著蘇牧的板車向理療室走去,一邊問身后的湯柔,“我的普通話不標準嗎?”“很標準??!”湯柔回道。這時,站在最后面的梁涵生拍了一下盧世衡的肩膀:“等下我來跟醫生溝通,免得醫生聽不懂?!保ù颂幩玫氖腔浾Z。)盧世衡聽完點了點頭。進了理療室,三人抬眼便看到坐在桌子旁邊的莊慕。在莊慕周圍的桌子上則擺放著密密麻麻的電針機。湯柔一看到莊慕,立刻兩眼放光。如果不是顧及到梁涵生和盧世衡都在場,她怕是早就上前跟莊慕要簽名了。“進來吧!麻煩讓蘇牧下車走幾步,我檢查一下?!鼻f慕說道。“好的,伊繩?!绷汉f道。莊慕聽完,微微一愣,好奇怪的口音。蘇牧被引導下了板車,在地上走動了起來。不過,只走了幾步便不愿意走了。蘇牧走動時,前肢提舉伸揚不充分,爪尖壁拖地。著地時,除了肩關節之外,其余關節皆過度屈曲。而靜立不動時,蘇牧又出現肩關節伸展過度,肘關節下沉,腕關節和指關節屈曲,掌部向后,爪尖壁著地,前肢變長等癥狀。莊慕一邊觀察蘇牧的狀態,一邊快速總結癥狀。他蹲下身子,伸手觸摸蘇牧的臂三頭肌和腕部、指部,發現指伸肌弛緩無力,其后逐漸萎縮。“橈神經完全麻痹?!鼻f慕說道。“伊繩,有美有辦法一只?”梁涵生問道。莊慕聽完又是一愣,沉思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你們是香港人吧?”莊慕笑著問道。“咦,你折么止?”梁涵生微微一愣。“你們直接說粵語吧!我聽得懂?!鼻f慕說道。“好的……”梁涵生微微有些尷尬,余光瞥見湯柔正憋著笑意,他頓了頓對莊慕說道,“醫生,請問一下,這只蘇牧的橈神經麻痹癥有辦法醫治嗎?”(從這里開始,梁涵生三人就都用粵語說話了。為了不影響,后面不再提示了哈。)“有,放心吧!我現在就給它進行治療?!鼻f慕點了點頭說。“謝謝醫生!”梁涵生笑著說。莊慕抿嘴微笑,然后便開始取出消毒好的毫針給蘇牧施針。施第一針的時候,梁涵生點了點頭,手法看起來十分嫻熟,果然是有兩下子。施到第十針的時候,梁涵生有些困惑,針灸療法需要一下子扎這么多針嗎?施到第二十針的時候,梁涵生有些驚了,這是什么針灸療法?還有,為什么蘇牧被扎了這么多針居然不吵不鬧?!橈神經麻痹癥和面神經麻痹癥最大的區別就是,前者并不影響皮膚感覺,甚至有時候還會造成感覺過度靈敏。不像后者的面神經麻痹癥,會連同皮膚也跟著失去感覺。所以,梁涵生才會感到吃驚,看到莊慕在蘇牧的患肢上扎了那么多針,而且其中還有一些長針,可蘇牧居然就這樣任由莊慕折騰。難道是施針的手法不一樣嗎?梁涵生陷入了沉思,不對啊,明明看起來跟以前看到過的針灸手法一樣??!……莊慕繼續給蘇牧施針。等到他施到第四十五針的時候,梁涵生已經懵了。看不懂??!這是什么奇怪的針灸療法?梁涵生心想。然而,莊慕仍舊在施針。過了五分鐘后,莊慕終于施針完畢,梁涵生計算了一下,整整五十六針!看著蘇牧患肢上那一排密密麻麻的毫針,梁涵生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臉上全是問號。莊慕施好針之后,便讓陶藝菲幫忙給毫針夾上電針機的通電夾子。等到所有毫針都夾上夾子之后,莊慕就一個一個地把電針機打開。每通電十分鐘停一次,間隔兩分鐘再次通電,一共反復三次。半個多小時后,電針治療完畢,莊慕手腳麻利地把蘇牧患肢上的所有毫針都收拾干凈。然后,讓蘇牧從床上下來。蘇牧下地站立之后,雖然依舊肩關節過度伸展,肘關節下沉,但是爪尖壁著地的現象居然有了好轉。雖然只是輕微好轉而已,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的確是有好轉的跡象。梁涵生對橈神經麻痹癥的了解很深,所以他很清楚莊慕剛才做的電針治療的效果有多么驚人。橈神經麻痹分為全麻痹、不全麻痹和部分麻痹三種。一般來說后兩種并不難治,但是如果是全麻痹,那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全麻痹往往意味著整條內部神經,包括主神經和分支神經都完全失去反應,這種情況下來治療,光靠一兩個xue位的刺激已經沒有用了。梁涵生直到現在才恍然大悟,為什么莊慕要在蘇牧的整條患肢上全扎滿針。這是全面性的神經刺激療法呀!梁涵生的醫術和悟性本就不凡,正所謂一通百通,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該怎么治療疾風的病了。他心里頓時覺得非常興奮。就好像古代那些勤學武功的人,突然之間得到一本武功秘籍,那種隱約中覺得自己即將踏上人生巔峰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很多人會想,不過是一個針灸療法而已,至于嗎?事實上,外周神經疾病是沒有特效藥的,也沒有特效療法。而且,全麻痹和不全麻痹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在香港那邊,醫生們普遍使用的針灸療法只對不全麻痹的外周神經疾病有效果。即使找遍整個香港也沒人敢說自己能治愈完全麻痹的外周神經疾病。所以,如果梁涵生懂得這門技術,那么也就意味著他會成為這方面的權威醫生。因此,梁涵生心里才會如此振奮。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梁涵生每天都會到理療室來看莊慕做針灸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