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抑郁。

何醫生問他：“你好像有些疑問?！?/br>
路潼擺手：“沒事了。我先走了?！?/br>
他心事重重的走到門口，何醫生在他背后喊住了他：“路潼?！?/br>
“還有事嗎？”

何醫生說：“沒事，關于停藥的事情，你再考慮一下。這是決定你整個人生的大事，不要把命拴在別人身上?！?/br>
路潼離開了醫院。

他坐在馬路邊，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茫然的狀態。

一摸口袋，沒帶手機，連秦初都聯系不上。

商場的大屏幕上顯示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一中晚上的晚自習跑不掉。

路潼先回到宿舍，看了眼宿舍里沒人，又把開水壺提起來，去走廊盡頭灌了兩壺熱水。

路過秦十五的寢室時，他站定了片刻。

秦初回來的時候，路潼已經坐在窗前寫作業了。

他跟秦十五下午沒找到路潼，所以在商場里面閑逛了半天。秦十五買了不少玩具，心滿意足的抱回了宿舍。

路潼寫的卷子是去年的高考真題，他背對著秦初，坐的筆直。

秦初看著他的背，心里起了點兒漣漪。

路潼聽見動靜，頭也沒抬。

秦初在他背后站了一會兒，走到他身邊，俯下身：“寫什么呢？”

路潼有問必答：“試卷?！?/br>
秦初捏了捏路潼的腰，十分軟，他稍微用了點兒力，就把人抱起來了。

路潼雙手扒拉著桌子，“作死么！”

秦初：“抱你一下都不行？哪有你這樣談戀愛的？”

路潼：“我看我們還是冷戰吧?！?/br>
秦初才不管他，把人從凳子上抱進了自己懷里。

他低頭去聞了一下路潼的信息素，因為吃藥的緣故，路潼本來就淡的信息素，現在是一點味道都沒了。

他后頸上的牙印已經完全愈合。

秦初“嗤”了一聲。

“你下午干嘛去了，我沒找到你?！?/br>
路潼：“去醫院了?！?/br>
秦初身體僵硬了片刻：“哦。是去拿藥嗎？”

路潼：“不是?！?/br>
他停頓了片刻：“我打算停藥?！?/br>
秦初愣神，側過頭看著他。

路潼推開他的臉：“別離我這么近，熱死了?！?/br>
秦初說：“你那個手術，現在高級到不吃藥也能做了嗎？”

路潼：“我上輩子作孽這輩子跟你這個白癡談戀愛?！?/br>
秦初吐槽：“討論就討論，好好地為什么又展開人身攻擊？”

路潼打算從他身上起來，結果秦初抱得太穩，他掙扎了半天也沒能下地。

路潼開口：“昨晚我腦子有點亂，有些事情想跟你談談?！?/br>
秦初：“談什么？談戀愛嗎？這不是正談著嗎?！?/br>
路潼：“你先放開我?！?/br>
秦初：“不放?！?/br>
路潼拿他沒辦法，坐在他腿上，開口：“我想跟你談談秦十五的事情?！?/br>
秦初松手了。

路潼從他身上下來，坐在床上。

秦初問他：“他能有什么事？”

路潼：“你跟秦十五怎么認識的？”

秦初：“在一個班，就認識了？”

路潼：“一開學就認識？”

那倒不是。

秦十五雖然跟他在一個班，但是這人的存在感低的可怕。秦初本來就對班里不熟悉，存在感高的人名字都記不住，跟別說這個小透明了。

路潼：“你知不知道秦十五以前是什么樣的？”

秦初：“忘了?！?/br>
路潼問他：“那他為什么管你喊爸?！?/br>
秦初仔細思考了一下，回答：“這是他自己喊得，跟我沒關系?！?/br>
路潼記得秦初跟他說過，于是又確認了一遍：“他說他是十六年后來的？你的兒子？”

秦初點頭，隨即挑眉：“你不會真信了吧？他是我兒子，你是誰？你是他媽嗎？”

路潼煩躁的“嘖”了一聲。

秦初問他：“你難道不是唯物主義論者？”

路潼面無表情道：“以前是?！?/br>
他對秦初幾乎恨鐵不成鋼起來：“你是白癡嗎！他在你身邊那么久，你沒察覺到有什么奇怪的？”

秦初搖頭：“沒什么奇怪的?！?/br>
路潼猶豫了一下，開口：“萬一他真的是穿越來的呢？”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路潼眉頭一抽，指著秦初：“你這是什么眼神！”

秦初連忙挪開視線。

路潼被他撩地有些炸毛：“你給我轉回來！你什么意思，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已經瘋了？”

秦初：“……也不是?！?/br>
路潼咬了咬牙，發了火：“我跟你說認真的！你現在覺得我神經病是吧？”

秦初補充道：“我覺得還能搶救一下?！?/br>
他倒在床上，雙手枕在腦袋后面：“他要真是我兒子，我怎么會取這么難聽的名字？”

路潼和他講不清楚，他一方面覺得自己是真的瘋了，連穿越這樣的鬼事情都相信。一方面又被各路直覺打的措手不及，讓他每分每秒都在糾結。

他到底是不是？

是的話，哪有證據證明他是十六年后的人？這不是神經病是什么？

不是的話，他為什么又這么難過，為什么這崽子的一舉一動都在影響他。

秦初：“再說了，他哪點長得像我？哪點像你？”

路潼：“你就這么確定你兒子他媽就是我?！?/br>
秦初：“用得著確定嗎，表達一個事實而已?！?/br>
路潼揉了下眉心，勸自己冷靜一點。

他看著試卷，被秦初理直氣壯的否決給影響了：我難道真的是壓力太大，產生幻覺了？

但秦十五所作所為，甚至每一句話都戳在他心上。

路潼不由思考：我是因為分化成了Omega，所以由衷的充滿了一點兒母性光輝，導致我產生幻覺嗎？

他還從來沒覺得自己有點兒當女人的天賦，于是站起身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秦初拽住他的手，把路潼壓在床上：“你這么想知道他是不是你兒子，我們來生一個不就行了？”

路潼煩著呢，沒心思跟他開黃腔，推開他：“現在別理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br>
秦初湊近他，提議道：“你想知道，你自己去問他啊?！?/br>
路潼：“他會跟我說嗎？”

秦初摸了摸下巴：“很可能不會?！?/br>
路潼迷茫道：“為什么？”

秦初：“你覺得可能嗎，假設他是我十六年后的兒子，穿越到現在，肯定不會暴露自己，哪有沖到我面前來坦白的。萬一因此改變了未來的軌跡怎么辦，學神，你該不會不知道蝴蝶效應吧？”

路潼點點頭：“我知道?！?/br>
他情不自禁的開口：“萬一他智商像你呢？”

秦初：……

他低下頭在路潼嘴唇上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