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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許多趙澤成的照片,多到紀絨說不出質疑的話來。“陳子蜜也是他抓的,”這位錢露寫道,“我跟了他很久,大概去年2月份才停了,沒想到今年八月份,居然給我在酒吧又遇到了?!?/br>這一次錢露拍的照片,就與紀絨印象中的十分相似了。“然后過了不久,咱們的教室就被查了?!卞X露說,“b市這么大,我們的教室還剛換了個區,居然就被找到了,我當時就覺得很蹊蹺?!?/br>紀絨想起那一天來,他那時與趙澤成相識不久,答應了他要一同觀影,便開開心心的與葉芊芊請了假,約趙澤成來臨近家周圍的商場。教室所在的個商場。也是在同一天,趙澤成與他在車里翻云覆雨,第一次把紀絨帶回家。紀絨第二天早上起來,才看到群里的討論,可他也無暇顧及,因為他得到了趙澤成溫柔的一個吻,問他睡得好不好。“啊?!奔o絨不知該做什么表情,便短促地發出了感嘆。他想,原來趙澤成那一次,或許并沒有與他睡在一起。“我最近一次見到他是在協調處門口,”錢露道,“大概是回來處理陳子蜜的事情,看起來比以前人模狗樣了許多?!?/br>錢露配了一張趙澤成穿著風衣往里走的照片。紀絨是記得這張件風衣的,他之前覺得趙澤成穿起來文質彬彬,像八十年代的英國紳士。那時候趙澤成說什么?他說要穿去特別的地方,得壓住場。“我還感覺到他身上有別的狐貍精的味道?!备袅艘淮蠖螞]什么意義的謾罵后,錢露寫道,“如果是哪位姐妹在群里的話,給我睜大眼睛,要不然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大概于狐妖的立場而言,趙澤成行為十惡不赦,因此這篇文章出來以后,群里便爆炸了。對趙澤成的討伐占了絕大多數,不少情緒激動的,還說要打進協調處內部,與他們魚死網破。這一條的下邊跟了許多哈哈大笑的表情包。只有紀絨的笑腺在這一刻仿佛忽然失靈了。——他的淚腺也是。紀絨只是呆呆的站立著,任由風刮地他全身的雞皮疙瘩一同豎起來。文章的后面還有一些無關緊要的描述,大多是無意義的討伐和辱罵。紀絨沒有看全。因為黔諾給他發了個信息過來。紀絨切過去,黔諾又把同樣的文章甩了一遍。黔諾說:你看看。黔諾沒有想到紀絨會回的這樣快。紀絨告訴他:已經看過了。然后紀絨仿佛知道他要問什么一樣,又道:我已經走了。月光好像更冷了,仿佛只是照在紀絨身上,就能叫他渾身冰涼。他有些僵硬的繼續往下走去。手里的手機還在不斷震動,紀絨卻沒有勇氣再看了。濟南的山頂溫泉海拔421米,盤山公路則長達2.8公里。紀絨慢吞吞地從天黑走到天亮,覺得困頓又清醒。他想起很多。趙澤成從未公開過的手機密碼,偶爾皺的眉頭,所謂的出差或者會議,以及當初在酒吧里,紀絨最初最初,接觸到的那個審視的眼神。趙澤成那時候,大概就知道他是狐妖吧。紀絨忽然想起來黔諾與他說過的定義,黔諾說付尹是“散裝情圣”,自我感動,自以為付出很多,就能兩情相悅。原來紀絨也是的。他又想起那個一同觀影的夜晚,他縮在趙澤成懷里哭,對方大概演的很辛苦,要一邊關注案件進程,一邊溫柔的關切自己。當時他為什么哭呢?啊,因為青蛇太可憐了。青蛇經歷重重險阻,女兒身也為他變了,關也為他闖了,落得遍體鱗傷,問他喜不喜歡。對方道:我怎么會喜歡一個妖怪。人怎么會喜歡一個妖怪。原來是這個意思。作者有話說:25紀絨認識的人并不多,他走到天變得蒙蒙亮,走到手腳僵直,才終于走出山頂溫泉的景區,而后拿出電話,重新聯系了黔諾。大約五個小時以后,紀絨便乘坐付尹的直升飛機,來到了j島。黔諾的肚子已經有些微微隆起來,紀絨初到的時候精神還有些恍惚,看過一眼,愣愣地上去摸了摸,被黔諾抬手打開,并給了他一個白眼。好在j島的人很少,仿佛與世隔絕,黔諾將他的手機往海里一扔,紀絨也就努力假裝過去都被扔走了。付尹在這個島上的房子很大,大到襯托地其他建筑物都可忽略不計。付尹和黔諾住在樓上的主臥,而樓下權歸紀絨一人所有。他早上被房子里唯一的傭人叫醒,一日三餐都被安排妥當,換下的衣物甚至第二天的衣著都無需擔心。偶爾也出門,可以沿著無人的海岸線走上一整天。就這樣過了幾天,紀絨的精神漸漸好了一些。隨著時間的推移,也逐漸開始適應島上的生活。上島的第二個月,黔諾找他一起去島中心的臺子游玩。臺子不是景點,所以沒有名字,遠看只是小樹叢中間的一個坑,走近了,才能看見被樹木包圍的一個近乎為圓型的石臺。臺子的底座是天然的一個平坦而巨大的石塊,邊上用小石塊搭了走上去的階梯,上面則用石塊做了很粗糙的桌椅。雖然做地很粗糙,可是坐在石椅上被海風一吹,聽周邊的棕櫚樹發出刷刷的響聲,身心都能很快放松下來。黔諾看起來很喜歡這里,原本因為行動不便而拉得老長的臉,坐下來以后就好多了,問紀絨感覺怎么樣。紀絨說還好。“我剛來的時候差點逃跑,”黔諾說,“感覺自己被綁架到無人島來了,又很無聊,還有點害怕?!?/br>紀絨長這么大,第一次從黔諾嘴里聽見害怕兩個字。他頗有些好奇的抬眼看了看,但發現黔諾似乎并沒有意識到什么,照舊往下講。“后來待久了,習慣了,居然也覺得挺好的,”黔諾一邊說一邊深呼了一口空氣,還想繼續,他兜里的手機就響起來。紀絨已經一個多月沒有碰過這東西了,看黔諾拿出來戳戳點點,都覺得有些恍如隔世。黔諾臉上緩和的表情又隨著戳戳點點差下去。紀絨問了一嘴:“怎么了?”黔諾看看他,想了想,問:“你現在看會不會有事???”“什么?”紀絨問完就反應過來了。他啊了一聲,眼神落在那一小個銀白色的扁平機器上,糾結了一會兒,才道:“沒什么事了?!?/br>黔諾于是便把屏幕放到小石桌的中間來。又是上次發文章的錢露。紀絨猜想她可能在人類中是做新媒體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