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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仍是感覺得到他此刻被周圍火盆炙烤到狼狽昏沉的樣子。再這樣下去,就是不被他大舅子坑死,也要被烤死了。 “秦匪風!”不知哪個門派弟子突然喊道,“你還不趕快將那魔頭下落說出來!” “你說出來,我們興許留你一條狗命!如若不然,別怪我們不講江湖道義!” “對付一條走狗,還講他老子的江湖道義!” 說著,卻見熟悉的魁梧身影自人群中一躍而起,手中震山錘直直搗向祭臺上毫無招架之力的秦匪風。 “唔!” 秦匪風左肩被瞬時砸中,一聲難以自持的痛呼頓時自口中溢出。 “你再不說,我這震山錘下一次便砸了你的狗腿!” “堂叔!”曲若盈顯然嚇了一跳,下意識驚呼。 原來自奉仙大會上就一直針對他們的大胡子,竟是曲家姐妹的堂叔,曲卓。 曲卓那兇猛的一錘幾乎要了秦匪風半條性命,也將聶珵砸得失去了理智。 “哈!”聶珵躺在那,突然大聲笑道,“我看你們這些正人君子才是大傻子,連拷問個人都不得要領!” 眾人聞言詫異看向他,尤其沈息和曲若盈。 聶珵已沒心思理會他們,就面帶嘲諷地仰視著眾人:“你們這樣問他根本起不到一丁點作用,要是換做我,我也打死都不會說?!?/br> “你算什么東西?待會兒有收拾你的時候!”曲卓指著聶珵罵道。 “哦?”沈息卻很快從詫異中回過神,顯然想到什么,眼底浮現意義不明的笑意,接著聶珵的話問道,“那你說,你有什么好對策?” “自然是,換一個他最在乎的人下手?!?/br> 聶珵一句話落,眼眶泛酸,被自己感動壞了。 他想著自己好歹有sao蟲子在暗處加持,連這瞬間要人性命的冰針都能給治好,總要比那已遍體鱗傷的秦匪風抗揍些。 大不了被揍完了,找機會讓秦匪風補償自己,他還記得他最后都不肯抱一下自己。以后也不逼著他再叫爹了,其實自己也挺別扭。 而也意料之中的,眾人當真聽進了聶珵的話,稍一思索,便將視線又集中在聶珵身上。 自然就也沒人注意到,賀江隱剎時暗下的眸子。 “可以一試?!?/br> 就在眾人還都一副“此法雖好只是不太符合正人君子的做派到底該推誰出去執行做這惡人”之時,賀江隱卻突然道。 緊接著,他負身到聶珵身前,看著聶珵的目光陰沉決絕:“賀某既為四方御主,理應問出舍弟下落,也好給各位一個交待?!?/br> 聶珵愕然與他對視,咋的了?我剛兒說啥了? 殺豬焉用宰牛刀啊他大舅子,你這一上手,萬一把我連著sao蟲子一起打死了可就適得其反了! 第36章實在憋不住了 聶珵還沒來得及抗議,只覺眼前忽地一花,一股強硬的勁風仿佛幾百斤的重物懟在胸口,又給他瞬間卷出去,“哐”地一聲,祭臺周圍一個火盆被他撞落,險些砸在他的頭上。 聶珵回過意識時,已然趴在地上,一股血噴出來,奈何他不能動,又全蹭在臉上,看著極為觸目驚心。 而秦匪風原本在祭臺上被火烤得意識模糊,壓根就聽不懂眾派叫囂著對自己喊些什么——誰是賀云裳?他為什么要說出他的下落?包括他挨了曲卓那一錘重擊,整個人依舊是茫然的??伤犚娐櫕灥脑?,雖然也不太能完全理解,但他就是奇異地聽出來,聶珵的意思,是要替自己挨打。 可惜不等他做出什么反應,聶珵就忽地飛了出去。 “聶珵!” 秦匪風眼看聶珵一動不動趴在祭臺邊上,用力地掙動起來。 “賀云裳在哪?” 賀江隱抬頭看著他,面無表情問。 “別打聶珵!”秦匪風就急切地大吼,然后語無倫次道,“賀云裳……賀云裳……他是誰?我……我想不起來……” 然后就在秦匪風絞盡腦汁地想賀云裳到底是誰時,賀江隱視線又落在聶珵身上。 聶珵被他看得心里一緊,果然,又一陣掌風當頭拍下,聶珵被打得腦子一懵,渾身血液仿佛沸騰一般瞬時燒灼著他的每一根神經,他下意識想翻滾兩下緩解劇痛,可手腳仍是不聽使喚,迫使他只能張嘴發出聲聲慘呼。 秦匪風一陣怒吼,身上鐵鏈被他扯得叮當作響,眼看著聶珵慘呼聲還未落下,便又接連受賀江隱幾番毫不留情的重創,本就瘦弱的身子轉眼間便傷痕累累。這巨大的視覺沖擊讓他撕心裂肺般絕望,可他除了拼命想那眾人口中的“賀云裳”,別無他法。 “賀云裳……賀云裳……賀云裳……” 聶珵被賀江隱幾乎不帶間隙地持續施虐,頭暈腦脹間,聽到秦匪風越來越痛苦的呢喃和哀嚎,就忍著胸腔疼痛嘶啞喊道:“秦匪風,你給我閉上眼睛!” “老子一點都不疼!”聶珵呲牙咧嘴地道,“姓賀的你是手下留情了嗎!我他媽謝謝你啦!” 他胡亂喊著,一方面不愿讓秦匪風太難受,另一方面也是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他當真快要疼暈過去了。 不過興許的確起了些許心理作用,他好像在劇痛之余,隱約覺得身子迅速暖了起來,這、這挨揍還能驅寒氣嗎! “秦匪風!”而眾人見秦匪風瀕臨崩潰的神情,卻添油加醋道,“你再不說,你這小相好的可就要被打死了!” ——你再不說,你這小相好的可就要被打死了! 結果這一句話,意外刺耳地敲在聶珵的心上,反反復復,如雷擊頂。 聶珵又一次狠狠摔倒在地,恍惚間不假思索地大喊:“說誰是他相好的?你再說一遍!” “說的就是你!”不知哪派的小弟子諷刺道,“死斷袖!你們這些邪魔歪道就該一起下地獄!” 聶珵聞言卻噴出一口血沫,臉還貼著地,咧嘴笑了一下。 笑完了,他好像聽見內心深處傳來一聲輕微的碎裂,有什么突然沖破了他原本故意給自己打造的堅硬外殼。 清清楚楚地躍在了他的眼前,他想躲都躲不開。 聶珵自然不是什么都不懂,他雖然只有十二年的記憶,每日插科打諢逍遙自在,但他其實,還是區分得開,什么是父子,什么是愛人。 他很莫名自己閑云野鶴了十來年怎么就突然對一個傻子動了小心思,他要是有斷袖的潛質,怎么沒先禍害兩個問擎的仙子——那他早就被聶又玄揍死了。 所以他一直假裝,假裝自己什么都不懂,一邊沒臉沒皮地四處撩sao,一邊又一遍遍否定他與秦匪風的關系,甚至睜眼說瞎話,逼著秦匪風管自己叫爹,到頭來還給自己叫別扭了。 這都是因為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秦匪風是個傻子,一個傻子也許會依賴他重視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