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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間閃過困惑,被裴秀卿瞧見了,又是一番鄙夷。他舉目淡掃一眼天上的月色,只見冷月皎皎,甚是無情:“我朋友在青樓里見慣風月,但從來心如磐石,這下被他苦rou計一引,可是上了鉤啦,從此對他情根深種,赴湯蹈火,再無怨言。你說,只那一頓打便換了這活生生的一個人,這買賣可便不便宜?”楚笑之當下沉吟不言,裴秀卿以為他是介懷這斷袖之癖,正待嘲弄,不想對方思忖片刻,卻道:“這人與人結交往來,本就不是生意買賣,你朋友如此動情,只為一片丹心。既是出自真心,又如何可以秤算衡量,斤斤計較呢?”裴秀卿倒是被這話堵得口拙:“你、你這樣說,就是連自己被人欺騙利用,也不能埋怨一個字了?真是好清高,好大方!只怕以身飼虎的佛祖都未及你慈悲寬容,沒想到江北的大匪頭,還是個活神仙了!”楚笑之見他別扭,甚是無奈:“本來人各有志,就是我這樣想,也不礙著你朋友覺得冤枉。說起來,他后來與那吳姓書生如何了?看你這樣激憤,想必結局也不甚愉快了?!?/br>“呵,這兩個男人之間的艷聞,楚大圣人倒是關心?!迸嵝闱溲壑橐晦D,立刻聯想到他從軍的傳聞,“我常聽人說,這軍營門一關,母豬都賽貂蟬。成日里對得男人多了,惹上個龍陽之好更屬稀松平常,難不成你表面裝得正經,卻一早就嘗過個中滋味,所以才這么津津樂道,追根究底么?”說罷,他又故意作弄人一般,向那楚笑之身旁軟軟挨去。“胡攪蠻纏!”楚笑之迅雷不及掩耳地朝旁一讓,臉色卻立時泛紅,“我自己如何,同我看待別人有什么相干!世上情緣只求個真字,其余高低貴賤,資歷長幼,甚或男女之別,都只是浮云掠影罷了。我只是不懂,你總這樣酸溜溜地說話,莫非心里就會快活些么?”裴秀卿微微訝異,心道這人倒是豁達疏朗。自己這些年來閱人無數,也算是見過些能人豪俠,但就是那些自命不凡的英雄口中,也怕沒幾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只是他嘴上不肯認輸,仍是不屑地哼聲道:“我快不快活,還輪不到你來cao心?!?/br>9.裴秀卿說完,坐得反而比先前離楚笑之更遠了些,面色映在月色之下,冷冰冰的好像尊玉雕一般:“你放心,我朋友縱是注定倒霉,此刻也還不是時候。他既認定了那姓吳的,便將他的家人也當自己的家人一般,二人一面讀書,一面賣文賺錢。吳母體弱,我朋友便陪他一同服侍左右,端湯端藥,沒有半句怨言。這吳母患的是頑癥,沉疴難愈,沒過多久便病入膏肓,藥石無靈。于是我朋友又與吳允棠一同為她送終,實是孝子賢孫也莫過于此。吳母在臨終前交代遺言,彼時她氣息微弱,只有湊到嘴邊才聽得清說辭。我朋友見狀,想要出屋避嫌,卻被吳允棠拉住了。不但拉住,那吳允棠一探身聽完,便向我朋友攤手亮出一支玉笛。他說這是母親交托的家傳寶物,自己向來粗手大腳,不及我朋友細心,恐怕此物貴重,希望交由我朋友保管。我朋友看了一看,只見這笛的玉質雖晶瑩有余,但色澤不純,又有幾處裂紋,同自己家中的那支半斤八兩,算不得什么上品。但老太太既說這是吳家的家傳之物,他便不好戳穿,只說自己不敢擔待,勸吳允棠收好,切莫弄丟了。吳家沒有產業,吳允棠一向賃屋而居,吳母去世后我朋友便道這樣費錢,好心邀那吳允棠回自己家同住。當時我朋友已賺夠了銀錢將母親從青樓贖身,母子倆租了城郊一處小院,四周甚是清靜。他原想迎得吳允棠遷入,二人便可耕讀田園,安心應考,哎……誰成想,這三人共住,卻成了肇禍之端?!?/br>楚笑之皺眉:“是否你朋友的娘親看出了什么端倪?”裴秀卿搖頭:“我朋友的娘自打那老秀才被趕走,就有些瘋瘋癲癲,許是長久隱忍,落下了心魔。后來我朋友為她四處奔走延醫調理,身子一日日地終于爽健了不少,可自打見到吳允棠,不知怎的,那瘋癥竟又發作起來。他娘常常不是望著那姓吳的出神,就是嘴里念叨些誰也聽不懂的胡話,清醒的時候不見對人熱絡,瘋起來倒總要拉著人噓寒問暖。從前她待自己的兒子總是嚴厲居多,可從沒有這樣慈愛親熱的,一時間,竟好得有些讓人汗毛倒豎了?!?/br>楚笑之沉吟:“這事的確古怪?!?/br>“我朋友擔憂母親是反其道行之,故意如此,敲打提醒自己,而吳允棠也覺著如此甚是別扭,幾次提過要搬出去。只這件事,我朋友斷斷是不肯的,只是勉強答應二人不再共宿一室,讓吳允棠在書房里搭了張木榻,湊合著對付。一日晚上,我朋友在夢中聽見悠悠笛聲,以為是吳允棠夜來寂寥,吹笛遣懷,到翌日天光,找吳允棠問了,才知并無此事。那姓吳的說,許是此處近水,夜里有花船經過,才借風捎來了絲竹之聲。后來接連幾天,夜里都隱有笛聲,我朋友只是信了吳允棠的話,不以為意,果然,幾日后笛聲漸息,此事也被淡忘了。那時距離鄉試還有不到半年,一日老夫人又發了病,誤食朱砂,險些殞命。我朋友為請大夫散盡所有積蓄,那吳允棠便勸道如此不是長久之計,二人現如今連趕考的盤纏都所剩無幾,不如先專心生計,略過此屆,再等下科。這若是叫我朋友一人???,他或可答應,但要連累吳允棠,他如何肯依?于是拉著姓吳的四處鉆研門路,上天下海地找法子湊路費。恰好,他們在城中遇到一位玉商,說是有一本萬利的法子,便是向云南的玉商低價買來毛料,再找師傅切開,取其精華轉售。那人說自己是賭石行家,當初憑此致富,現如今生意做大,正愁沒有可靠的人合伙,瞧見我朋友十分有靈性,便邀他入伙,一同飛黃騰達?!?/br>楚笑之嗤笑一聲:“世上哪有一本萬利的事情,這人信口雌黃,多半是個騙子?!?/br>“我朋友原不是貪財的人,怎會輕信于人?可他一面記掛母親的身體,一面又記掛著吳允棠的功名,實在是方寸大亂,毫無頭緒。吳允棠見狀,便說自己就是耽誤幾年也無甚關礙,這番話以退為進,反而成了懸崖邊上那最后助推的一把。這么著,我朋友便一下栽了進去啦!須知道,做生意都是要本錢的,我朋友一窮二白,哪里掏得出來,于是他苦思冥想,又記起了十四歲那年曾春/宵一度的花魁。待找過去時,人家已搖身一變,成了秦淮河上數得上的老鴇,威風八面,財帛萬貫,此時見到相好固然歡喜,但虧本生意也是不肯做的,于是二人商定好利息,簽下一張借據,待交訖了抵押的物件,她便給了我朋友二百兩現銀?!?/br>楚笑之:“你不是說你朋友一文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