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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哪兒啦?”傅唯一是陪著陶瑾回來的,今天陶瑾出差了,他一個人在家什么事兒都沒有,抓心撓肝地等岑缺。“馬上就到了?!?/br>“行,那我在路邊等你?!备滴ㄒ豢戳艘惶祀娨晞?,總算把人盼回來了,“等會兒你放下東西咱們出去吃飯吧,吃完了隨便逛逛,明天我爸生日,我還是得回去的?!?/br>岑缺握著手機的手更用力了。“好?!?/br>掛斷了電話,岑缺沒有再給葉勉發視頻通話的邀請,只是發了條語音消息說:“我準備下車了,跟小越一起去吃飯?!?/br>葉勉也給他回的語音:“行,多吃點兒,晚上早點休息,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br>岑缺笑笑,暗滅了手機。他下車的時候傅唯一已經在那里等了一會兒,見他從車上下來,立刻去幫忙拿行李。“葉勉沒來?”“他回去了?!?/br>傅唯一撇撇嘴:“吃到了就不珍惜了?!?/br>“什么?”“沒事兒?!备滴ㄒ环且o岑缺拿行李,但最后還是被岑缺給搶了回來。“咱們把東西放下就吃飯去吧,我快餓死了?!备滴ㄒ徽f,“等會兒你陪我逛逛,看看給我爸買點兒什么禮物?!?/br>岑缺聽到他這句話,心跳突然加速,然后趁著傅唯一不注意,用力咬了咬嘴唇。“下午我媽又打電話來了?!备滴ㄒ徽f,“她問我認不認識你?!?/br>岑缺嚇了一跳,轉過去看他。傅唯一說:“她說她看到葉勉有個朋友跟我長得特像,問我認不認識?!?/br>“你怎么說?”“我說認識?!备滴ㄒ唤器镆恍?,“還告訴她,我認了你當干哥哥?!????????99傅唯一總是有辦法一邊裝無辜一邊把岑缺逼得無可奈何。對方心里什么都清楚,但你不挑明我就也裝傻。這么一來,反倒弄得岑缺不知道該怎么辦。傅唯一說完那話,就真像是一無所知一樣,一臉天真地摟著岑缺的肩膀笑嘻嘻地問:“怎么樣?你跟葉勉,玩得開心嗎?”岑缺下意識拉了拉衣領,明知對方看不到鎖骨下面的吻痕,他還是覺得心虛。“還好?!贬闭f,“你們走了之后我們也沒怎么出去玩?!?/br>傅唯一聽了,意味深長地拉長尾音說了句:“哦……”岑缺沒讀懂他語氣里的意思,滿腹心事地跟著他去吃飯。飯沒吃幾口,岑缺有心事,吃不下。傅唯一看他這樣,其實心里有點兒擔心,但沒辦法,岑缺這人,你不刺激他一下,他能把這事兒拖到十年之后去。吃完飯,傅唯一又拉著岑缺幫他給爸爸選禮物,兩人來來回回的逛,也沒什么想法。最后路過一個賣領帶的店,岑缺站住了腳步。他對爸爸的印象也不多了,只記得以前爸爸總是會在出門前讓mama幫忙扎領帶。岑缺說:“小越,給爸爸買條領帶吧?!?/br>他說話的時候有些恍惚,聽到這句話的傅唯一也恍惚了一下。這句話太親昵。小越。mama。傅唯一的眼淚差點兒就冒出來。而岑缺,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情之所至說出來的這句話暴露了什么。傅唯一緩了幾秒,偷偷地深呼吸一下,然后走過去搭著岑缺的肩膀,懶洋洋地說:“唉,我最怕選領帶了,挑花眼!”他一邊說一邊帶著岑缺往里走:“那你說買領帶你就得幫我選!”岑缺笑著看他:“好?!?/br>店里領帶的款式非常多,其實傅唯一最清楚爸爸喜歡什么款式、適合什么款式,但是,從頭至尾他都沒有提任何意見跟建議,只是讓岑缺來選。岑缺對自己的審美非常沒有信心,他看了一條又一條,選來選去也做不出個決定來。傅唯一就耐著性子陪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對他這個哥哥真的很好了,長這么大,他僅有的耐心全都給了岑缺,而且竟然還甘之如飴。果然距離產生美嗎?他竟然覺得他哥眉頭緊鎖半天沒個結果的樣子還挺可愛。一條領帶,岑缺選了好久,最后終于憑借著模糊的記憶選了一條深色條紋的,他隱約記得爸爸好像有一條類似的領帶。傅唯一接過店員給開的付款單去交錢,走到一半突然回來,叫走了岑缺。“怎么了?”岑缺問。傅唯一一臉為難地說:“我突然發現一件事兒,我錢沒帶夠?!?/br>他掏掏口袋說:“還差三十塊錢?!?/br>岑缺笑了:“我有?!彼诖?,拿出一百遞給了傅唯一。傅唯一接過來,有些調皮地沖他眨眨眼:“等會兒找零剩下的再給你哈?!?/br>說完,他摟著岑缺的脖子一起去交錢。“這三十我改天還你?!?/br>“不用了?!贬闭f,“剛才吃飯是你付的錢?!?/br>如果是平時,岑缺跟他算得這么清楚,傅唯一肯定是要不高興。但今天,正中他下懷。傅唯一怎么可能手頭沒有錢?就算沒有現金,還可以手機支付。他是故意的。送給爸爸的禮物,他希望是他跟他哥一起送的,他哥選,兄弟倆一起付錢。這條領帶不便宜,岑缺沒有注意價格。傅唯一不可能讓本來就沒多少錢的岑缺跟他平攤費用,三十,心意有了,又不會讓對方為難。傅唯一的算盤打得劈啪作響,可惜了,岑缺根本沒聽到。沒聽到也不影響他跳進弟弟設的圈套里,傅唯一心情大好,說:“等會兒我要給老頭兒寫個生日祝福的卡片,你說我寫點兒什么???”????????100生日賀卡。在岑缺的記憶里,以前每次過生日,爸媽都會給他和弟弟寫生日賀卡。卡片上的字無非就是希望他們好好長大之類。小時候沒覺得,后來才突然明白,原來好好長大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好在,他們都長大了。寫祝福的時候,傅唯一先寫了一行,然后問岑缺:“你要不要寫點兒什么?”岑缺想寫,他太希望能把自己的思念、感激和愧疚寫出來、說出來,但他現在,依舊只是一個衣衫破舊的流浪漢,有了穩定的工作和心愛的人,卻依舊沒能有底氣站出來面對被隱藏起來的自己。岑缺說:“我就不了吧?!?/br>“寫一句吧,”傅唯一說,“就寫個生日快樂也行,畢竟我媽當時都把你錯認成我哥了,要是能有你的祝福,他們應該會更開心?!?/br>岑缺沒法反駁,他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從傅唯一手里接過筆的時候,對方的手是溫熱的,他的手卻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