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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黃布蓋到一半,手下落空,尖叫一聲, 下一刻就只覺得大禍臨頭, 直接跪在了地上。 鄭氏這時候也摔在地上。 內庭司的那一群太監也全都嚇得不輕, 也都倉惶的紛紛跪了下去。 然后就有宮女驚呼起來:“娘娘,送子觀音像碎了!” 彼時林皇后前腳都已經跨進了殿門, 聞言, 蹭得轉身。 滿院子侍立的宮人也都紛紛伏在了地上, 大氣不敢喘。 當時鄭氏尚且還沒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她之前跪了很長時間, 膝蓋早就受不住,這一路走來都是又疼又麻, 剛才一下子沒站穩就摔了, 只是下意識的想抓住什么扶一下…… 林皇后三兩步沖回來, 已經是臉色大變,勃然大怒, 渾身都氣得發抖的指著跪在附近的一群人:“你……你們好大的膽子!” 之前那大宮女也嚇壞了,當然不肯擔待這個責任, 當場就嚇哭了,連忙磕頭:“娘娘明鑒, 不是奴婢,是懷王府的鄭氏夫人打翻的?!?/br> 之前捧著這尊觀音像的小太監也是嚇得臉色慘白,抖個不停, 也連忙搶著澄清:“奴才冤枉, 是她,就是她打翻的!” 這尊觀音像本來就是上品的玉石請了最好的工匠雕刻而成,價值連城, 何況還經皇后親自誦經祈福,又請高僧開光增加靈氣的,尤其這些年帝后二人也都盼著太子能夠后繼有人呢…… 如今一尊觀音像請回來,林皇后尤其虔誠且抱著厚望的,現在倒好,還沒用上就先被人一巴掌拍碎。 這時候誰還管鄭氏是否是懷王的寵妾了,性命攸關的事,誰肯替她背黑鍋? 林皇后氣得就差當場背過氣去了,目光刀子似的刷得就朝鄭氏射去。 鄭氏當時且還只顧著腿疼呢,被連續指證之后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自己闖了大禍,整個人都懵了,癱坐在地上也忘了爬起來了,支支吾吾的:“不是……” 開口卻壓根沒底氣。 她剛才是因為腿上不舒服,注意力沒在別處,可畢竟頭腦清醒,也能知道事情是怎么發生的。 “賤婢!”林皇后手臂顫抖的指著她,“這種東西你也敢動?這是在對本宮示威要打本宮的臉還是要變相詛咒太子的子嗣?賤婢!毒婦!來人,給本宮按下了就地打死!” 她本來就和唐貴妃母子積怨已深,加上子嗣上又被姬琮搶了先,這幾年在這件事上一直十分焦灼。 這東西若是旁人弄壞的,她可能還不至于氣成這樣,是懷王府的人做的—— 那不是故意也成了故意! 何況,她現在就認定了這個鄭氏是故意的! 本來嘛,這院子里每一塊地磚都很平整,既無雜物也無溝壑,這女人好端端的走兩步路就摔了?還好死不死的順手就拍翻了她請回來的送子觀音像?說這不是故意的,誰信? 正陽宮的人毫不含糊,立刻就有侍衛和太監沖上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鄭氏按住。 很快又有人抬了板子過來,二話不說將她按下了就打。 林皇后是真有點直接被氣瘋了的架勢,質問處置一氣呵成。 唐貴妃那邊也是沒想到鄭氏會闖這種禍,多少也是有點措手不及,也就遲疑怔愣的工夫,第一個板子已經下去了。 “啊……”鄭氏的一聲慘叫,猛地將她驚醒。 她立刻快步折回來求情:“皇后娘娘息怒,這孩子應該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小……” 盛怒之下,林皇后眼中劃過一抹厲色,沒等她說完就一巴掌甩過去:“什么叫不是故意?是非要她當面拿刀砍了本宮和太子才叫故意嗎?你平日里囂張跋扈,不將本宮看在眼里,本宮都姑且沒與你計較……是本宮和太子礙著你們母子的路了是嗎?你們就這么見不得太子好?” 縱然兩宮爭鋒多年,可她堂堂一個中宮皇后也沒有隨便打罵妃子的。 唐貴妃臉上火辣辣的,也是心中怒火中燒。 可此事是她理虧,牽扯到了太子的子嗣上,這么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她也不敢再讓事情鬧大并且惡化了。 于是挨了打也只能是咬咬牙當場跪下了:“臣妾不敢,皇后娘娘您氣歸氣,要拿臣妾出出氣,臣妾這個做meimei的也絕不敢有怨言,但是氣大傷身,還請娘娘顧念自己的身體?!?/br> 說話間,已經給自己的大宮女遞了眼色。 兩個大宮女暗暗點了下頭,就趁著這院中忙亂,偷偷摸出了大門跑了。 姬珩和黎潯、黎淺都注意到了。 不過事不關己,就誰都沒有管閑事。 鄭氏被打了三個板子的時候已經鬼哭狼嚎,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她那個女兒本來之前在御花園里就被嚇哭了一次,小女孩被寵壞了,驕縱得很,乳母是好不容易哄了一路才剛哄好,這會兒瞧見生母挨打,又嚇著了,尖聲叫嚷哭喊起來就要撲過去相護。 這到底也是皇家血脈,林皇后正在氣頭上,龔嬤嬤卻分得清輕重,連忙示意宮人:“都是死人嗎?小郡主是皇室血脈,磕著碰著了怎么辦?還不帶下去?” 立刻就有兩個宮女上前把孩子強行抱走了。 那乳母不能擅離職守,也跟著去了偏殿里。 這鄭氏到底是懷王的姬妾,縱然犯了事,若是被林皇后私刑處死了這傳出去也不好聽。 正陽宮的宮人不需要吩咐也知道這樣的分寸,所以打鄭氏的板子就前面幾板子狠了些,后面就有點雷聲大雨點兒小,盡量拿捏分寸不至于傷及性命。 林皇后始終是氣得不行,就瞪著一雙銅鈴似的眼睛表情近乎猙獰的站在院子里盯著。 拖得片刻,姬琮就被去報信的宮女請了來。 他人還沒到,隔著院墻聽到里面鄭氏的慘嚎就先是怒火驟起,兼之頭皮一麻。 然后快步進來,一眼就看見自己的母妃跪在地上,臉上還有五道鮮明的指印,鄭氏則是被按住了在挨板子,釵環散亂,雙股滲血,已然是去了半條命。 院子里亂糟糟的跪了一片人,同時也站了姬珩這幾個事不關己看熱鬧的“局外人”。 他終究還是心疼鄭氏的,走過去的時候順手先一把甩開了正在打板子的太監,然后一撩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