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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小孩低下腦袋咬了一口丸子,他沒什么都沒問。東海林寬太待在辦公室里面,他時時刻刻都在看向窗外,都在感受自己建立的帝國,還有不斷從身體里面流走的生命力。他很老——甚至說,他早就該死掉了。如果不是來自蓬萊島的仙藥,恐怕他早就該死在上個世紀。這讓他想起剛剛從老師的手里接手蓬萊島計劃的那段日子,盡管已經是百年前的事情了,但以后歷歷在目。他記得老師的吩咐,阻止老師的老師重生——這是一個秘密,但不是一個大秘密。甚至說,這個秘密只是為了掩藏另一個秘密而建立的。東海林寬太敲了敲桌面,轉動椅子起身,他看向下方的車水馬龍,密集的建筑物好像積木玩具一樣——這些都是人類的造物,都完全由人類掌控。他順著彎彎曲曲的道路遙視住吉神社的位置——現在那所神社已經成了著名的旅游景點,人人歡快在其中走來走去。他們舒適的敬拜神,或許從來沒有想過千百年前被神掌控的日子。那是一個科學被視為愚昧,唯有神靈永恒的日子,天照大神永遠高高的懸掛在人之上,那個時候的人哪能想到,世界不過是一個星球,而太陽更遠在光年之外呢。如果不是幕末的千年之大變動,恐怕這個世界還處在如胚胎一樣的迷蒙混亂中。現在人們知道了,神是一種造物。一種造物。東海林寬太默念這幾個字,閉上雙目,靈魂好像徜徉于過去。——神是一個造物。——那就制造一個神。老師的老師,松陽先生親手鍛造了新時代,將世界拉向最普羅大眾的人類,那么他們這些弟子,就要繼承他的遺志,完完全全的掌控世界,即使是神——也包括于內。第61章滿月時照水陰陽道會議開到第二天,花開院家的陰陽師上臺講述自己的修行理念,和御門院家不同的是,花開院講的是長生。黑川提起耳朵,仔細聽了一會兒,大意是如何使用自然山川的靈氣來調節自己的身心平衡。花開院著重講了一個“植物之氣”的理念。山川的氣潛藏在地殼深處,周圍有巖石阻擋不便于利用,而植物的根系深抓于土層,朝天空長出嫩芽,正好將山川之氣通過根莖引導出來。“花木之氣與幾身之氣相互融合,才能生生不息,源源不斷?!?/br>花開院本來就有花開不敗的意思,討論這個也很尋?!褪呛诖偸怯X得耳熟,好像在哪里聽到過。講述完基本理念,花開院家的陰陽師正要討論修行方法,剛剛說了兩三句,就看見一個穿著陰陽師道袍的男子匆匆走上平臺。這是法會,如果不是天大的事情,不會有人打斷這場討論,只見男子耳語幾句,正在臺上講話的陰陽師瞬間變了臉色,黑川雖然隔得遠,但還是聽見幾個字眼——“東海,異動”。花開院家的陰陽師匆匆忙忙說了幾句,整個家族的人全都離場,一個都沒有剩下。和居住在京都的御門院家不同,花開院住在大坂附近的堺,這里是商會云集之地,貿易發達,尤其是對海外的船只往來,更是冠絕大陸。不過受限于船只的技術,每一次航行往往需要三到四個月,就連從大坂到相模鐮倉也常常需要兩三個月。如果異動真是來自于遙遠的東海,恐怕三四個月前就已經發生了。無論如何,花開院家退出了法會,就由下面的賀茂家上臺。賀茂家是非常傳統的弟子繼承制,許多陰陽術都是家傳,聽說還有一本非常經典的陰陽術匯總,不過似乎是脫離時代的緣故,平安時代獨占鰲頭的賀茂家已經漸漸離開了政治中心。賀茂家描述的中規中矩,不出彩也沒有什么弊端,而后面登場的麻倉家發言人是麻倉葉春,正是給黑川做治療的那個。麻倉葉春提出一個新概念,叫附身通靈,大意是讓靈魂依附到人類的身體上,從而發揮靈魂的能力。“這不是鬼上身嗎?”法會上許多神婆神漢發出贊同的聲音,他們這些人在鄉間行走的時候,除了驅鬼以外,還有請靈,便是讓死去的靈魂附身,從而回到親屬的話,也有叩請天上神佛附身,不過每次附身之后,對人的精力和身體消耗非常大。更普遍的還是和平安時期一樣,通過符咒法術驅使鬼怪神將。但陰陽師的法會本來就是討論各種新思想的地方,麻倉葉春下臺以后,其它的陰陽師接替他繼續講自己的修行。法會通常舉行三天,因為各個流派和民間的奇異人士太多,三天也不過是剛好夠用,只是不知道出了問題,第二天的時候花開院家離開,第三天御門院什么也沒說,只是單方面宣布今年的法會只有兩天,便匆匆離場。黑川回去之后把事情對大友和尚說了說,大友和尚嘆氣:“今年的怪事可真多?!?/br>2.空燈大師纏綿病榻一月有余,近日顯露危象。今源寺上下派出代表,前去法相宗問候。引領的小和尚憂心忡忡,和大友他們介紹說:“師祖和往常一樣修煉,不過在暢游星海的時候看見了一顆異星?!?/br>“那異星半紫半紅,即有開創大世的煌煌之光,也有血海滔天的殺戮之氣?!?/br>“從來沒有這種事情出現過?!?/br>“師祖忍不住上前觀測——然后——”小和尚說道這里,哽咽不語。他們沒有進入空燈大師的臥房,畢竟不好打擾久病之人,只是大友和尚稍稍進入,低聲問候侍立在病榻一旁的僧人,正是那個年輕的了然師父。了然說先說:“稍稍好了一些,能進些食物?!?/br>又突然搖頭:“我害怕是——回光返——”他閉嘴不言,伸手引著大友和尚離開,兩人一起踏出臥房,正看見站在門口的黑川,也就是大好和尚,了然抬頭看了一眼,轉過身,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再次抬頭看向這里。那眼神好像光線一樣直勾勾的,他顧不得在場所有人的驚訝,大步走向黑川,握住他手臂:“麻煩大師和我來?!?/br>語氣說的客氣,但是動作可不溫柔。了然連走到跑,穿過佛寺后院,路過無數僧兵,帶著黑川來到一個佛塔下面,了然抬起頭,看著那座佛塔,眼神不知道是愛是恨,“因為那東西,死了很多人,很多人?!?/br>他又慘笑,“修行一道本來就要死人?!?/br>他帶著黑川上佛塔,“我上一次替您推算,其實什么都沒有看到?!?/br>“盡管是星海,但是我沒有看到您的命星,只看到一片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