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會來到這里?！?/br>
“怎么，是想向我們投誠嗎？”

“哦……是詢問蓬萊島里面的事情啊?！?/br>
“是關押一個人?！?/br>
“關押的什么人？”

“你養父知道?！?/br>
“桂小太郎可是親手把這個責任交給他的?！?/br>
“還有……你不覺得他活了太長時間嗎？”

……

東海林柊吾轉完一圈。

事情又繞回到東海林寬太的身上。

他想知道答案嗎？

就算知道又怎么樣？

這是關于黑川芒見的無聊的答案，對他而言一點影響都沒有……無論他知不知道，他都是東海林寬太的養子，都可以舒舒服服的繼承這個位置。

東海林柊吾拽了拽領口，告訴司機他要去中央區。

去見見他養父。

他和往常一樣，甚至比往常更平靜的走進中央區，前往總部大樓。

他開始設想當自己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會面對怎樣的雷霆責罰。

東海林寬太是一個剛愎的人，他從來不喜歡別人違背他的意思，以至于東海林柊吾想起小時候——在東京兒童養護設施里面的那一幕，常常以為那個好聲好氣的東海林寬太一場幻想。

養父會責罰他，將他貶低出公司，又或者解除他們兩個之間的關系。

都無所謂。

因為這一切，本來就是那個人施舍來的。

東海林柊吾敲開門，和往常一樣恭敬：“父親?！?/br>
“怎么了？”

東海林寬太轉過椅子，直視他，“打聽了一圈，終于打聽到我跟前了?！?/br>
“是的?！?/br>
“我想詢問，前蓬萊島研究人員黑川美都和黑川芒見之間的關系?！?/br>
“一定要問？”

“一定要問?！?/br>
“那么……這兩者之間你只能選擇一個?！?/br>
東海林寬太指指他，“秘密，或者東海林這個姓氏?！?/br>
東海林柊吾上前一步，把代表東海藥業社長的榮譽放到桌子上，而后站直，“感謝這十年來您對我的照顧和關心?！?/br>
“也感謝您在我身上付出的教育和培養?！?/br>
“縱然離開東海集團，我也不會一蹶不振，不過是換一種方式，和您站在一個高度而已?！?/br>
凍海林寬太嘆氣，“因為是黑川，所以才想得出答案嗎？”

“我——”

東海林柊吾剛要回答就別截住，“不用說，你自小就是這樣?！?/br>
“每次說到他都好像神經過敏一樣?！?/br>
“怎么，他踩到你的尾巴了嗎？”

“還是說，你覺得自己的一切都是他的施舍——你受不了這種憐憫，一定要找到他的命門，然后狠狠報復他才對？”

“不，不是?！?/br>
“……是的?！?/br>
東海林柊吾抬起眼，“我的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一個叫黑川芒見的人的施舍上?！?/br>
“他可以選擇我，也可以選擇任何除我之外的人，而我當時唯一的優勢就是，我給他帶來的麻煩足夠大?！?/br>
他笑了笑。

“這是上帝的骰子嗎？”

“還是說他是我的上帝？”

“我想要知道他的一切?！?/br>
東海林寬太微微起身，握住那個小小的徽章。

“好的，我接受了你的決定?！?/br>
“現在你可以改名，叫你以前的名字了?！?/br>
“作為交換，我也可以把真相告訴你?！?/br>
“蓬萊島的建立從來不是為了所謂的長生不死藥?！?/br>
“而是為了徹底殺死一個不死的男人?！?/br>
“你聽說過他的身份?！?/br>
“他是桂小太郎，高杉晉助，坂本辰馬和坂田銀時的老師，也曾經教育過無數名臣，將攘夷的思想傳遞下去，也是一個差點毀滅世界的男人?！?/br>
“而黑川?！?/br>
“則是不死實驗里面的一個產物?！?/br>
“是不死之血與不死之rou的誕生物?！?/br>
說完這一切。

東海林寬太閉上眼，揮手示意東海林柊吾可以離開了。

東海林柊吾欠身，仿佛仍舊和以前一樣告別，離開了這棟已經和他無關的大樓。

3.

黑川興沖沖的捧著鹿rou回到了院子里。

大友和尚正在裝模作樣的坐在寶箱前面施法，看見黑川手里的rou，大友皺了皺眉頭，詢問：“……你又把那孩子變回去了？”

……怎么變的？

……不會是砸回去了吧。

“我拜托了阿紫，用錢換回來的?！?/br>
黑川的口氣里充滿了慶幸。

“把這塊鹿rou放進去之后，再蓋上白布，就當做一切都沒發生?！?/br>
然后……

他們就可以上山烤鹿rou了。

“孩子呢？”

大友和尚又問。

“交給阿紫了?！?/br>
黑川回答。

“離開的時候再帶走就好了?！?/br>
“這個啊……”

大友和尚沉默一會兒，“你覺得，這個孩子活在人類的孩子里面，會變得和人類一樣嗎？”

“適應這個世界，熟悉這個世界?！?/br>
“變成一個真正的人類?！?/br>
“是嗎？”

“應該可能吧?！?/br>
無論如何，黑川都覺得這孩子跟在他身邊恐怕長不成一個正常人。

……或者正常妖怪。

黑川把鹿rou放進了箱子。

空氣里面彌漫著血腥氣。

“味道太重了?！?/br>
黑川說。

那塊rou的血腥氣可沒有那么重。

“就按照我教你的那個辦法來吧?！?/br>
大友和尚指的上，上一次黑川在生死之間稍微cao控了一下黑霧之后，兩人獨處的時候，大友和尚借用真言宗的秘法，就像是修行者感悟山靈的力量一樣，幫助黑川感悟自己的黑霧。

現在黑川已經稍稍可以驅使那種力量。

不過沒有逼近死亡時那么炫。

大概只有一人高的影子大小。

黑川點點頭，cao縱自己的影子——黑霧的能力依附在影子上，把鹿rou吞了下去。

黑川松了一口氣，好了，終于把鹿rou放進冰箱里面了。

這么做是因為……黑霧里面似乎是因為鬼怪存在，溫度還挺低的……

臨近祭祀前一天的時候，心事重重的城主來到這里，讓黑川和大友和尚兩個人打開寶箱。

黑川和大友心領神會的對視一眼，然后打開蓋子，白布下面是已經被凍好的鹿rou。

城主稍稍靠近，就感受到了一股冰爽的涼意。

他感嘆：“果然是神物啊……在這種天氣還能維持這種清涼?！?/br>
而后向兩位大師點頭，“那么，明天就麻煩你了?！?/br>
有兩位大師在，他一定能給大名送上不死藥吧。

點頭點頭。

黑川不住點頭。

祭祀的日子很快到了。

城主格外重視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