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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又浮現起京城遍地哀嚎,尸橫遍野的模樣……難道又要上演一遍曾經的歷史?她的所作所為,竟都是一片徒勞嗎? 忽的,她冰涼的手被一雙溫熱的手掌包裹住,常之茸回過神來,她側目看著身旁有些憂心的李溯。 不,不會的,她不能讓歷史重演,不能讓京城數以萬計的百姓無辜喪命。 “殿下,封城罷?!?/br> 常之茸聲音干澀,如是說道:“要盡快將此事上奏給皇上,早一日封城,便早一日止住殪瘟擴散。將京城隔出一片區域,放置有殪瘟癥狀之人,那些喝過預防湯藥的人,應是無礙,須得將人隔離開來,再召集京中的郎中們,與宮中的太醫,一同對抗殪瘟?!?/br> ※ 元初二十三年,十一月初,京城現第一例殪瘟之人,十日后,此人病情加重身亡,他的結發妻亦在三日后病發,短短兩日的時間便渾身烏紫,血脈阻塞而亡。 一時之間,京城患病之人忽然倍增,各個藥堂都擠滿了前來看診的百姓,許多不知此病為何的郎中皆束手無策。 太子迅速將此事上奏給皇上,懇請皇上下封城令,然此奏折呈上數日,仍未批下。 十一月中旬,京中的百姓們已是發覺矛頭不對,許多人開始收拾行囊,準備出城,生怕自己也患上可怕的殪瘟之癥。 朝堂之上,李溯見景帝遲遲不下封城令,直接在朝上諫言道:“父皇,如今京城已是殪瘟擴發,許多百姓因此喪命,若再不下封城令,恐怕殪瘟會繼續擴散,將一發不可收拾?!?/br> 景帝聞言,有絲不解:“殪瘟是何?” 李溯微頓,將殪瘟之癥做了詳盡的解釋,連同朱丞相都站出來支持李溯的封城之舉。 景帝一聽,這竟是個如此恐怖且令人毛骨悚人的瘟疫,他一下便慌了神,忙正色道:“這殪瘟竟如此厲害,又無藥可醫,待朕出京去了行宮后,再做封城?!?/br> 他此話一出,朝堂之上都靜了下來,銀針落地可聞。 沒有什么事比一個君主想要拋棄子民保命更令人寒心了。 朱丞相眉頭一皺,不禁滿面悲戚,嘆道:“皇上,老臣覺得此舉不妥,若皇上貿然離京,反而會惹得京中一片混亂,百姓惶恐不已,此瘟疫雖聽著可怕,但若做好了防護舉措,于宮中加強防守,定不會漫延到宮里?!?/br> 景帝思慮了片刻,面上有些煩躁,直言道:“那朱丞相給朕說說,你覺得應當如何?” 朱丞相聞言,出聲首肯道:“應如太子殿下所言,盡快封城,此事已是急不容緩,要盡早將瘟疫控制住,避免更多的百姓因此喪命,皇宮內便為了皇上的安危,若無必須,宮內之人不可隨意出宮?!?/br> 景帝皺眉思慮了一番,想了許久,見殿內的朝臣都無人反對朱丞相所言,他便也沒有理由再提出宮一事。 最終景帝不得已的說道:“……丞相說的對,便按照丞相所言。既然此事是太子所提,控制消滅京中殪瘟的重擔,便交到太子手中,有何進展隨時給朕匯報?!?/br> 景帝迅速的安排了下來,李溯領了命,然這命令誰都能看得出,是景帝為著自己的安危,便甩手給了太子。 這可讓有些人高興了,李淇和瑜貴妃正籌劃著怎么算計東宮,現下好了,老天有眼,殪瘟來襲,若是太子得了殪瘟而死,那便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幫他們掃除了一個眼中釘rou中刺。 而李溯一早就知道,景帝十有八-九會讓他去解決此事,他亦做好了準備,領了圣旨后,便命人在京城張貼了緊急告示,同時按照之前常之茸所說,將京城劃分了南北兩片區域,將已有癥狀的百姓隔離到京中南城,將在月重樓喝過預防湯藥的百姓安置在京中北城。 十一月底,京城徹底封鎖。 而京城殪瘟爆發一事,已經傳遍臨城,眾人都唏噓緊張不已,那些在這一個月中離京的人,都紛紛慶幸,而尚在京城的人,盡管暫時的安置在北城,都是人人自危,因為這殪瘟的死狀太過可怕,染上便是死路一條,頓時所有人都對身上有青黑斑點的人極其敏感,見到便驅趕其去南城。 京中的郎中們亦匯聚起來,在宮中吳太醫的指引下,悉數了解了殪瘟之癥,且都盡快的喝下了預防湯藥。 另一邊,因著要控制殪瘟,李溯不得不搬出東宮,暫時住在了京城當初的元延王府邸,常之茸欲要與他一同出宮。 李溯卻不同意道:“宮外太過危險,你便留在東宮,陪著知知?!?/br> 常之茸聽聞,皺眉道:“你亦知危險,我怎么能放心的下你一人在外,況且我便是半個太醫,此次殪瘟也能幫上不少忙,我定要與你一同去?!?/br> 李溯勸不住她,此時殿外李思知不知何時跑了進來,抱住常之茸的大腿不放。 “木妃去哪,知知便去哪!” 常之茸見狀,又開始哄起李思知,半蹲下身,與她溫聲說道:“母妃和你父王要出宮打怪物,知知還小,便留在東宮,讓小虎和奶娘陪著你,好不好?” 李思知大眼眨了眨,撇撇嘴,不肯道:“不要,不好,我要木妃?!?/br> 見她執意不肯,平時也未見李思知這么黏她,常之茸一時不知怎么辦。 李思知見她還不答應,癟癟嘴就哭了起來:“他們都嗦外面危險,我要木妃和乎王,別把知知丟下?!?/br> 看她咬字還不清晰呢,便委屈的哇哇大哭,常之茸一下就心軟了,李思知很是聰明,她害怕常之茸和李溯在外面會有危險,平日再調皮不粘著這二人,真到了關鍵時刻,誰也沒有她的爹娘重要了。 最后無法,常之茸和李溯帶著半數東宮的人,都搬到了宮外。 甚至把纖月姑姑都接到了元延王府內,平日里便讓姑姑看著李思知和李思江二人。 在宮外的第一日,李溯因為不同意常之茸冒險去南城為染病的百姓看診,兩人難得吵了一架。 常之茸有理有據的說道:“殿下,只要喝過預防湯藥,便不會那般輕易的被感染上殪瘟,如今京城正是缺郎中的時候,我若是去了,能幫襯到許多忙,且多救一人便是一人?!?/br> 李溯蹙眉道:“如何救?無非是緩解幾日再死罷了,預防湯藥你亦知曉只能防七-八成,你若是因此染上殪瘟,我絕不同意?!?/br> 李溯一味的阻攔,讓常之茸又是著急又是生氣:“殿下這是什么話?可是一國儲君該說的?難道外面那些郎中和太醫們,便活該受累照顧染病的百姓,我亦是一名郎中,父親曾是太醫之首,吳老一把年歲尚且在外與殪瘟奮戰,為醫者,我無法坐視不管!且殿下身處高位,便應一視同仁,不應我是殿下的妻,就將我圈禁在府中?!?/br> 話音剛落,李溯便上前,一把握住常之茸的手腕,將她拉進懷中,緊緊的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