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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代為監政對于李溯而言,便是一次考驗,他萬不能疏忽。 此時位于上首的李溯,眼中已是有絲血紅,他盯著朱丞相一幅將東宮當做酒樓肆意吃喝的模樣,心中越發的冷冽。 既然我與你好言相問你卻不答,便莫要怪我用些其他手段。 李溯的手已是放在了一側的劍柄之上。 “——聽聞丞相大人前來,我便親自泡了一壺云霧茶,送來給大人品鑒?!?/br> 殿門處忽的傳來常之茸柔笑之聲,她挺著肚子,手中還端著托盤茶壺,踏步進入殿內,面上甜笑,臉頰兩側展露出小巧的酒窩。 朱丞相頓時站起身來,他沒想到今日能見到常之茸,而常之茸于朱丞相而言,卻非一般人,這是多年前曾經過他一命的人。 “太子妃殿下竟親自前來,是老臣的榮幸?!?/br> 常之茸笑著放下茶盞,念雙忙幫忙斟茶。 “多年未見丞相大人,還是這般身子硬朗,早便聽菁姑娘說過,您偏愛岳山云霧,今日下人們疏忽上的是雀舌,我便自作主張泡了一壺云霧茶來?!?/br> 見常之茸貽笑大方,還親自為他泡茶,朱丞相都不禁撫須笑道:“你這丫頭,還是和幼時一般機靈,如今身子如此不便還惦念著給老臣泡茶喝?!?/br> 常之茸抿唇一笑:“得知是丞相大人來了,無論如何也應禮待周到,妾身本不該前來打擾殿下和丞相談論政事,但論事亦不能忘了用膳,現下酉時都已過了,丞相大人不妨賞臉在東宮用了晚膳,我已命人去做了丞相愛吃的醉蝦?!?/br> “竟連老臣愛吃何都打探好了,老臣自然盛情難卻?!?/br> 自打常之茸進了殿,朱丞相臉上的笑意便沒停下來過,將人哄的合不攏嘴。 常之茸側頭朝李溯笑了一下,眼中滿是安撫,她自然能看出李溯方才已是神情有了絲不對,現下拉著兩人用膳,莫讓場面陷入僵局,與丞相府對立當真不是什么明智之舉,不如就先將朱丞相哄高興,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常之茸覺得朱丞相不是那般頑固之人。 而李溯眼中的那抹血色,早在看到常之茸的身影后便消散褪去,已是恢復常態,坐于桌邊靜靜用膳。 這一餐吃的朱丞相甚是滿意,不僅合他胃口,身旁還一直有人陪他聊著自己寶貝嫡女朱菁的在外的趣事,這般嘮著家常,朱丞相越發的喜歡和常之茸說話,他不禁都嘆道:“與你說了這般多,老臣都思念起菁兒來了,離京如此久,竟都不回京來看看老臣?!?/br> 常之茸笑著安撫道:“丞相大人放寬心,菁姑娘興許過些時日便會回來了,每每都能從信件中看出,她心中亦是十分掛念大人的?!?/br> 朱丞相瞇著眼打趣:“竟會說些體己話?!?/br> 常之茸笑道:“那便不說這些了,倒是想起東宮內一趣事,說給丞相大人解解悶,大人聽后莫要笑我?!?/br> “前些時日京中大雨傾盆,我院前的水池滿溢而出,將一旁的藥圃都澆灌壞了,漫了一院子的水,我用砂石將水池加固加高也不管何用,如今藥圃的苗子也壞了,院里的水現下還積著,正讓下人們用笨法子將水一瓢一瓢的舀出去呢?!?/br> 常之茸搖頭淺笑,一幅苦惱的樣子。 朱丞相聞言,自然知道她話中的意思,失笑的看了眼對策端坐的李溯和常之茸,一下下撫著胡須,方才緩緩問道:“你那院中積了水,為何不將水引到其他院中不滿溢的水池?用瓢舀水是要舀到何年臘月?” 常之茸眼眸一亮,李溯亦思量了一瞬。 “修繕一條引流之道,將滿溢的池水流通進其他水池,往后便是再大的雨水,這般互相引流,便能減少滿溢而出的情況?!?/br> 簡單的一句話,讓李溯頓時明白了如何解除洪流之難,他自己陷入了誤區,總是想將堤壩修繕加高,卻忘了若能將水患引流至黃河之中,便能解除燃眉之急,事后再加固堤壩便是。 常之茸展顏一笑:“多謝丞相大人告知,我稍后便讓下人去修繕?!?/br> 朱丞相站起身,撣了撣衣衫上的褶皺,笑道:“老臣也先行回府了,今日還要謝過太子和太子妃殿下的盛情款待?!?/br> 李溯亦起身道:“謝過朱丞相此番指點?!?/br> 朱丞相看了看李溯,擺擺手,轉身出了正殿。 朱丞相心里知道,今晚這封奏折不必送到行宮去了,此番送給李溯一個人情,他覺得不值,但若是送給常之茸一個人情,他便覺值得。 當晚戌時,東宮寢殿內。 已是洗漱過的二人,正合衣躺在榻上,李溯從背后抱著常之茸,下巴放在她肩側磨擦,低聲笑道:“之茸,謝謝你?!?/br> 常之茸眉眼彎起:“殿下為此事三日未眠,我自然更心疼殿下?!?/br> 李溯唇角勾起,埋首在她頸側,單手滑下,輕輕撫摸常之茸已是隆起的肚子,問道:“他這幾日,可有折騰你?” 常之茸聞言,笑道:“許是隨了殿下的性子,靜得很,若是隨了我,怕早便拳打腳踢了?!?/br> “待我忙完這些時日,陪你出宮散心?!?/br> “好?!背V仔χc頭。 李溯滿足的抱著她,吻了吻常之茸的側顏,心中一片熨帖。 翌日,朝堂之上。 李溯提出了能夠解決南方洪流之法,朝中官員紛紛稱贊此法精妙,若是引流之法做的好,往后興許便能以絕后患,再大的洪水也不怕堤壩毀壞了。 眾人附和之余,便開始思慮派誰前去南方治理水患。 未等人舉薦,李溯掃了一眼眾朝臣,眼眸凜冽,先行言說道:“孤聽聞元祺王這幾日實是辛苦,為著南方水患一事拜訪了不少能人,只為求得一解決之法,有如此憂國憂民之心,父皇知曉亦會欣慰,六皇弟當是此次治理水患的不二之人?!?/br> 太子如此一發話,朝中官員不少趨于附和。 李淇面上陰柔的笑意顯得有絲扭曲,他暗暗要緊牙根,這幾日他費盡心思想要求得解決南方水患之法,為的是什么?為的便是能高出李溯一等,他太子處理不了的事情,自己卻能替皇上與百姓分憂,如此一來,待景帝從行宮回京,自然便會覺得太子無能,自己更能留得一絲好印象。 他怎么也沒想到,短短三日,李溯便能想到如此令人欽佩的引流洪水之法,一時竟顯得自己無才無能。 “太子殿下過譽,本殿只是為了能替民解憂,為國排難,拜訪能人這些小事不足掛齒。然本殿雖有此心,卻無太子殿下之能,拜訪如此多人都未曾想到一解決之法,遂若冒然前去治理水患,也不甚精通引流之法,還請太子再三思慮其他朝臣?!?/br> 李淇恭恭敬敬的推脫了一番,面上笑的和藹,槽牙卻險些咬爛。 水患是發在南營城,距離京城數千公里,治理水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