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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彎眉和櫻桃薄唇,外人看來確是個小美人胚子,只她自己毫不自知。 “之茸,你去對側,將慧心喚來?!?/br> 李溯突然出聲令下,常之茸看著李溯背對著他的身影,猶豫了片刻,還是點頭稱是,行禮轉身出了涼亭。 在常之茸看不見的地方,李溯冰冷的眸中早已泛起了血色。 常之茸的突然離席,自然惹得李濤極其不滿,他正要朝李溯發難,李溯已先一步斂住眼神,憨笑著說道:“三皇兄,方才你想讓我在此作詩一首,剛剛突然想到一首詩,四弟便在此獻丑了?!?/br> ※ 另一側,常之茸心中惴惴不安,她明白李溯將她支開是給她解圍,可她很是擔憂李濤會在此尋李溯麻煩,那李濤本就冷嘲熱諷了一番,現下還不將李溯活剝? 愈是這樣想,常之茸愈覺得心慌,她急急的跨過矮橋去花園處尋慧心,想著哪怕她與慧心過去當眾被李濤言語羞辱出氣,也不能讓李溯被人欺壓。 然而她越急,越是會出亂子,且還遇到了最不想遇見的人——楊盈。 才剛剛轉過一簇花壇,便撞見楊盈帶著婢女和幾位貴女一同賞花,楊盈一眼便認出了她,眼中盡是驚訝,轉瞬看了看她的衣著,又暗自了然,心中自是鄙夷,又起了作弄的心。 常之茸臉色一沉,此時不想過多與她糾纏,側身便走。 “呀,我的腳好像崴了,幾位meimei先在此賞玩,便讓這位宮女帶我去上藥?!?/br> 楊盈半俯著身子看向常之茸,抬手捂著嘴,眉眼上帶著得意的笑意和幾分譏諷。 常之茸見狀,原本火急火燎的心態竟出奇的平靜了下來,她看著楊盈一身粉艷盛裝矯揉造作的模樣,原本想裝作沒看見她,既然她自己送上門來,常之茸自然只能把剛剛從三皇子處受到的火氣,都撒在楊盈身上了。 常之茸微笑俯身,扶起楊盈:“小姐請隨奴婢來?!?/br> 常之茸在前,楊盈在后,她一路領著對方往偏僻人少的地方走,直至走到一處白巖假山外,才停下步伐,此地距離御花園人多的地方雖不算遠,但有不少樹木遮擋,還算隱蔽。 常之茸回身看著楊盈,輕笑:“不裝了?” 楊盈聞言不做理會,抬腳圍著常之茸轉了一圈,隨即撫掌笑道:“京中貴女?如今怎的落得宮女的下場?我還道你早便死了呢,哎真是晦氣,當年見你父親常太醫瞧著是個正人君子,卻做出藏匿皇子這等傷天害理之事,滿門抄斬竟還能讓你獨活,怪不得兩年前眼巴巴的來我們楊府,求著我父親收你做義女,竟是在給你鋪后路啊,你如今父母雙亡,怎的還有臉茍活卻不隨著他們去呢?” 楊盈句句帶刺,一番話說的笑意連連,而這些話,卻激不起常之茸半點情緒,只因前世這類似的話她聽得太多了,一次兩次會被氣的渾身顫抖面目通紅,次數多了便疲了,總歸翻來覆去就那幾句話,她何須為別人噴出來的吐沫惹自己不高興呢。 常之茸不溫不火:“我不僅活的很好,在宮中亦愜意無比,未曾想到我的死活還勞煩楊府嫡小姐這般cao心?!?/br> 見她竟不惱,楊盈橫眉不爽,厲聲說道:“說你兩句還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奉勸你不要在外宣揚自己是楊府義女,父親收你做義女當真是觸了霉頭,少在宮中打楊府的名號,我們御史大夫府可丟不起這個人!” 常之茸笑了,她走上前,盯著楊盈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與楊府扯上瓜葛,才真真是叫我惡心的想吐?!?/br> “你!” “我尚且還看不上楊府,你何須擔心我會借你們的勢,皇宮不比楊府氣派高貴?我便是在宮里作丫鬟,也不想去楊府做什么義女,況且嫡小姐莫不是貴人多忘事,此次帶你來這,不是來聊家常的,是為了給你的腳踝上藥?!?/br> 說罷常之茸便蹲下身,迅疾的抓住楊盈的一只腳踝,隨手抹了一把藥粉上去,她隨身攜帶的辛辣藥粉末直接接觸皮膚會有灼傷痛感,此舉讓楊盈驚呼出聲,一瞬間疼的她身子都站不直。 常之茸收手起身,笑著說道:“方才御花園中諸位貴女小姐們都親眼所見你崴腳倒地,遂此番你無需再多嘴解釋,別人也只當你是崴了腳,既已上完藥,便慢走不送?!?/br> 楊盈黑著臉,拖著疼痛的腳,她心中氣憤難當,卻正如常之茸所說假裝崴腳的是她,這暗虧無處說理只得吞下,她顫抖著手指著常之茸,腳下的疼痛讓她來不及與常之茸多做言論,生怕自己的腳踝真的有什么閃失,轉身立即離開假山處,去尋自己的婢女。 看著楊盈一瘸一拐的模樣,常之茸抿唇不語,這小小的懲罰對于楊盈來說,還遠遠不夠,她應承受的痛楚該比這多千倍萬倍。 常之茸轉身欲繼續去尋慧心,可剛離了假山,便看到了不知何時立于假山石后一襲白衣的朱彥策。 一時常之茸愣在原地,心中緊張,莫不是剛剛她與楊盈的事皆被朱彥策看到了? 可朱彥策見到她,卻狀若無事的說道:“之茸姑娘,剛剛在涼亭看到你有些驚訝,遂來尋你,未曾想到你進宮做了四皇子殿下的宮女,幾月前你于京中救了家父一事,還未向你正式道謝,若你今后有何難事,丞相府能夠幫襯的上,定會不遺余力幫扶于你?!?/br> 朱彥策面帶微笑如沐春風,語氣更是一本正經,好似剛剛他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只是為了道謝才尾隨常之茸來此。 常之茸有點語無倫次:“我…你……你剛剛都看到了?” 朱彥策輕點頭。 常之茸無語,她從不干害人的事,好不容易干了一次,還被人全程圍觀,頓時羞愧的有點紅了臉,趕忙低頭道:“朱公子當真不必謝我,若要幫襯便幫襯四殿下吧,今日如您所見,我乃是殿下的貼身宮女,護他是我的職責所在,且四殿下初來乍到秉性純良,不甚適應宮中的生活。另還望剛剛之事朱公子能不外傳,我亦該回去四殿下身側侍候了?!?/br> 說完也不等朱彥策回應,常之茸逃路般扭頭便走。 徒留朱彥策呆在原地,卡在他喉嚨處的話又咽回了肚子里,他無奈搖頭。 四皇子秉性純良?純良之輩能作出那樣一首詩? 現下想起那詩句朱彥策都覺得甚是有趣——相鼠有皮,人而無儀,相鼠有齒,人而無止,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不死何為? 第18章 常之茸在二公主處轉了許久,也沒看到慧心的人影,御花園此時人多眼雜,宮女更是隨處可見,一時之間還真的不知慧心究竟在哪,常之茸無法,不敢耽擱太久又心系李溯的安危,只得轉身獨自回到了涼亭處。 此時李濤已帶著一票公子哥們出了涼亭上了船,船只在御花園的湖中靜立,船上自是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