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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早晨喝的一碗豆漿后,他忍無可忍,決心立刻治好重感冒和脆弱,他迅速打開電話聯系了醫院里一個比較熟悉的醫生:“我想要摘除標記?!?/br>醫生有點被嚇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這個首先要一份Alpha的知情書和雙方的協議書,上報批準后……”“我可以出示他失蹤的證明?!苯庥瓿嫉?。“那你抽時間先來醫院做個檢查,要排除你懷孕的可能……”“就下午吧?!苯庥瓿脊麛嗟?。中午飯也沒有什么胃口,解雨臣干脆就去醫院等著,私立醫院人也少,下午迅速的做完了檢查,檢查結果要到兩個小時以后才能拿到,解雨臣坐在醫院的走廊里等待的時候,那天晚上那種不舍得的情緒又滿溢上來。他的秘書突然打來電話,解雨臣如獲重釋一般迅速接起,那邊聲音有些著急:“老板,德國醫療公司邀請您務必去面談一下……”趕去機場的路上解雨臣又睡著了,不知道為什么他最近能感覺到自己和黑瞎子之間通過標記的連結感越來越強。司機叫醒他他才醒過來,登機前他查看了一下私人手機,發現醫生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他猶豫了一下,回撥回去。“這個摘除標記的手術暫時不能做……”醫生吞吞吐吐,那邊廣播開始提示登機。解雨臣知道了這個結果,莫名的松了一口氣,干脆地掛了電話,似乎他就是需要這樣一個理由來說服自己保留黑瞎子的痕跡。第二十八章28傷口發炎帶來的高燒反復發作,黑瞎子不得不在實驗室里躲躲藏藏,支撐不住就睡一會兒,然后爬起來迅速換一個地方,因為他的眼睛夜視能力極強,所以在黑暗的環境中,永遠是他占上風,但是不久前他的眼睛開始有突然失明的癥狀,所以他不得不避開正面交戰,盡量選擇躲藏。連黑瞎子自己都不知道,他這樣狼狽不堪的求生是為了什么,解雨臣討厭遲到,討厭失望,他幾乎把解雨臣的雷點踩了個遍——他問自己,如果已知解雨臣放棄了自己這個結果,那他拖著殘破的軀體這樣拼命是為了什么?再見他一面。直覺比邏輯率先做出反應。每種生物都有被自然賦予的使命,許多生物都會跋涉千里,交配一次后死去。而他也兜兜轉轉,跋山涉水,將死之時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他的使命或許是見解雨臣一面,或者死在路上,或者見到后死去,但他總是要見他一面。想到解雨臣,他靠在監控室的角落里,不由自主的彎了彎嘴角。自從進入了這一層實驗室,他和Mia之間的通訊就中斷了,但是監控室比較特殊,信號并沒有被屏蔽,他感覺自己又燒起來了,耳機里同時傳來嗞啦嗞啦的雜音,他一時分不清是耳機的噪音還是自己的耳鳴。突然,Mia一聲爆炸般的“不好了”在耳邊炸開,黑瞎子不滿的揉了揉耳朵:“炸彈貼著你耳朵爆炸,你也不會好到哪兒去?!?/br>“你還有閑心說這些?”Mia那邊一陣敲擊鍵盤的聲音,“他們越過我,直接聯系了解雨臣,你一直沒消息,解雨臣現在估計已經在總公司斯圖加特那邊落地了!”醫療器械公司和這個地下實驗室雖說是母子公司的關系,但是實驗室畢竟觸及到了道德和法律的邊界,他們怎么敢在知道自己手握他們秘密的情況下去接觸解雨臣?DNA沒有得到核實,他們接觸解雨臣是為了什么?一個噩夢一樣的念頭突然扼住了他的咽喉——解雨臣會不會是為了找他才主動和他們接觸?但是這個念頭稍縱即逝,他對解雨臣的判斷力和大局觀有十足的自信心,畢竟他連自己的悲歡都要放在責任之后。Mia趁他自己嚇自己的時間,把斯圖加特那邊的監控傳到黑瞎子的手機上。監控里的解雨臣緩步走入會議室,黑瞎子破天荒的覺得錢多還是有一些作用的,至少可以買一個屏幕大一點的手機,把解雨臣的臉看得更清楚一點。收聲設備倒是還算可以,解雨臣用英文流利的和總公司的經理交談,兩個人相當虛偽的寒暄一番,經理突然不懷好意的一笑:“您先生還好嗎?”解雨臣的聲音里也保持著禮貌:“我們離婚了?!?/br>“哦,真遺憾?!苯浝砀】涞恼f,“最近在我們的工廠附近發現了一具男尸,我們懷疑是您先生?!?/br>解雨臣謹慎又冷漠的答道:“我還以為他失蹤了,真遺憾,他還很年輕?!?/br>語氣像是在評論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黑瞎子笑了,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他應該欣慰,只是傷口實在是扯得他太疼了。會議不歡而散,右下角的監控顯示著停車場的情況,解雨臣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黑瞎子想說不定這就是他們之間的最后一面,或者未來會有像今天一樣的很多面——他看著解雨臣,而解雨臣毫不知情。黑瞎子還戀戀不舍地時候盯著那個緊閉的車門的時候,車門突然飛了。準確的說,是整輛車四分五裂,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延遲了一兩秒才傳來,監控也被震飛,不知道落在了哪里,視野里一片汽車殘骸。黑瞎子的傷口突然不疼了,他像是坐在車里的那個人,四肢百骸被悉數扯碎,不再屬于他自己,只有解雨臣這個幾個黑字在白底的腦海里放大加粗再放大。正在他茫然無助地坐在地上時,一把槍突然頂上了他的后腦勺:“看來你已經做好了去死的準備?!?/br>他的確做好了這種準備,前所未有的做好了這種準備。槍抵在后腦,黑瞎子突然坐在地上狂笑了起來,笑得全身都在發抖,那人有些不滿:“什么事這么好笑?”黑瞎子突然收起了笑容,平靜道:“我的人生?!?/br>說罷,猛地回身撲倒了那個人,奪過他的槍,在伸手擰斷他的脖子之前,一股奇異的草木香味讓他的神智清醒過來,被他按在地上的那個人用他熟悉的嗓音抱怨道:“你能不能輕點,我這兩天腰不舒服?!?/br>說罷那人撕下了人皮面具,笑盈盈的看著他。黑瞎子看著解雨臣的臉只是沉默,伸手把他拉起來,半晌后才問:“……你怎么會在這兒?!?/br>解雨臣苦笑了一下:“你警告過你了,誓言不能隨便說,我會當真的。你說了,就沒那么容易跑掉了——我來當然是來質問你,你說話為什么不算話,你還愛不愛我,還要不要我——”他似乎還要繼續問,可是黑瞎子不給他機會,伸手把他按進自己懷里,讓他的臉緊緊貼著自己的心口,仿佛這樣才能填補回他剛才丟掉的魂魄。“我愛你,也要你——”“雨臣——雨臣——”他急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