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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無的殷霆就回來了,要說這也太巧合了。 半晌后,古道心才道:“既然他回來了,那就去見見,笛子的事情總要問個清楚?!?/br> 蘇方趕緊湊上來,“我跟你你們一起去?!?/br> “不必,我跟顯章去就行,你沒事早點回侯府,現在你已經在刑部獨當一面,每日該做完的事兒不要拖沓?!?/br> 蘇方抬起雙臂摟著后腦勺,嘟囔著,“我知道?!?/br> 古道心端著手臂道:“你要真知道就不會讓廖戰幫你收拾了兩次爛攤子,人家也很忙?!?/br> “好了好了,我回去?!?/br> 古道心這是一下子戳到了蘇方的痛點,蘇方最不高興的就是自己有兩次差事出現了紕漏,是廖戰連夜幫他解決。明明是自己的事兒,明明廖戰也不清閑,蘇方就發誓,以后絕對不能再拖累廖戰。 送走了蘇方,古道心和陸鎮直奔江南春。 夜晚的江南春比白天還要熱鬧。廊道上大紅燈籠掛了一圈又一圈,曼舞的青色紗幕都遮不住那柔和但明亮的光。 要是在夜間站在城外高處往城里看,最亮眼的一定是江南春。 殷霆還是在上次見面的地方招待兩人,下人在亭子里掌燈,悠悠燭火,竹林倩影,晚風清涼,從遠處高樓傳來陣陣動聽的樂聲,也是一番好景致。 一如既往,殷霆的聲音中總是帶著那種悠閑的笑意,“我今日下午才回京,兩位晚上就過來了,知道的是緣分,不知道的還當兩位是在一直打聽殷某的行蹤?!?/br> 古道心開門見山,“我們確實一直留意殷老板有沒有回來,半年前我們來江南春找殷老板,但殷老板卻外出游歷了?!?/br> “哦?下面的人還沒有跟我稟告這半年的情況,故而不知。那敢問王爺和古大人來找殷某所為何事?” “你送我的那只笛子,很是神異?!?/br> 殷霆但笑不語。 古道心眼神銳利起來,“看殷老板的反應,是知道這笛子神異在何處?!?/br> “我確實知道,而且我還知道一些古大人可能并不知道的。這墨笛除了古大人之外,無能能吹奏?!?/br> 古道心眼睛微微睜大,抽出墨笛,交給一邊的陸鎮。他確實沒有獎笛子給別人吹過,不過卻可以讓陸鎮試試,來驗證殷霆的話。 陸鎮并不會吹笛子,但是古道心曾經教過他最簡單的發音,吹出來聲音還是可以的。 然而這墨笛到了陸鎮的手上,還真就發不出任何聲音。 古道心完全沒想過這種情況,“這到底是怎么回事?!?/br> 殷霆端起酒杯淺淺抿了一口,“我想這是因為,這墨笛,只跟古公子有緣吧。說實話,我得到這墨笛的時間可不短了,但是還從來沒有人能吹響他,之前會把它拿出來,不過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沒想到古大人還真能吹奏,說不定你就是這墨笛命定的主人?!?/br> “可是這墨笛……” 殷霆接話:“這墨笛受吹笛人的心情影響,會產生一重詭異的力量,能主掌草木枯榮?!?/br> 古道心皺眉看著殷霆,“你果然知道!” “當然,我還知道該如何控制這種效果??吹贸龉糯笕撕芟矚g這笛子,這心情好與不好的時候都可能想吹奏一曲,但是心情不好的意思一吹就要死那么多花花草草,古大人一看就是憐惜草木之人,肯定過意不去。我這有一本心法?!币篥獜膽阎刑统鲆槐緯咏o古道心,“這心法便是這支笛子的,能夠幫助古道心控制這種力量,不隨意泛濫,這樣大人就可以隨時隨地吹奏笛子,又能確保不被一般人發現異像?!?/br> “殷老板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回來?”古道心聲音很沉,“不然又怎會將這心法隨時帶在身上?” “這本心法對于如今已經擁有墨笛的古大人來說是極其重要之物,我自然要隨時帶在身上,以免丟了?!?/br> 明知是狡辯之言,古道心也沒再說什么,低頭翻開心法看了幾頁。 拋開內容不說,這字跡倒是不錯,很是符合古道心的眼光。蒼勁有力,有一股瀟灑恣意之感,一撇一捺不盡顯規矩,甚至有點狂草之風,但自己整體整體卻筆直剛正,古道心想著,如果自己書法能寫的很好,自成一種風格的話,應該就是這樣的。 “這支笛子,還有這本手記,到底是誰的?” 殷霆沉默片刻,最后還是沒有給予肯定答案,“以后總會有知道的機會?!?/br> 只是這個“以后”,就不知道會以到什么時候了。 心知關于笛子的事情已經在殷霆這打聽不到更多消息,古道心便轉了話題,“有件事想要請教殷老板?!?/br> “古大人客氣了,有什么話咱們但說無妨?!?/br> “我想知道殷老板回來之后有沒有看到一支很特別的眼睛是紅色的烏鴉?” “紅色眼睛的烏鴉?”殷霆搖搖頭,“真沒見過,這世上還有紅色眼睛的烏鴉,聞所未聞。哦,對了,還沒有恭喜古大人升官之喜。半年前我剛離開的時候古道心還是從六品,如今都是從三品了,古道心還這般年輕,就官拜三品,這是前途不可限量,以后說不得有什么時候還要靠古大人多多照應?!?/br> 這話題轉換的有點生硬,讓古道心更覺得殷霆似乎跟紅眼烏鴉有關。 紅眼烏鴉不是能用常理和現實解釋的東西,而在這個世界,唯一“不現實”的人,就是送給他那支“不現實”的笛子的殷霆,所以紅眼烏鴉十有八九就是和殷霆有關。 只是殷霆這樣否認,他也沒有辦法逼殷霆承認,不過他沒在殷霆身上感受到敵意,不是殷霆真的沒想害他,就是他壓根看不透殷霆?,F在感覺,還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能拿出墨笛這樣逆天的東西,怎么可能會被人輕易看透?可是又該怎么解釋,只有自己才能吹動墨笛?這個殷霆,到底是什么人? 在殷霆那沒得到有用的回答,古道心就跟陸鎮一起早早回去了。 但古道心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總是想著殷霆和墨笛的事兒。弄不清楚,他這心里就不踏實。就算時間晚了有困意,也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 不知道什么時候,古道心發現自己被一片白霧包圍,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郁白霧仿佛將他和整個世界隔絕起來。 “顯章,顯章!” 古道心一遍遍叫著陸鎮得到名字,卻沒有得到回應。 在這樣無邊無際的迷霧中很容易心神渙散迷失自己,古道心不敢讓自己停下來,隨便選了一個方向就沖了過去。 結果他運氣非常好,跑了有大概十多分鐘,他終于沖出了霧氣,入眼的景象,卻讓他震驚。 他想著,如果這世上真的有地獄的話,應該就是這個樣子。 一望無際的是連綿起伏的黑山,山與山之間,被形狀詭異的黑色石橋連接,石橋下面是一片白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