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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不是昨晚就在的,反正半夜上山抓蛇的時候是沒看到。 古道心也知道,成年野豬一般經驗豐富,這樣簡單的陷阱很難抓到,不過能抓到個小的也很不錯了,至少他不用再拖著這個病懨懨的身子去山上打獵,而且豬蹄膀放點紅豆燉了,再厚著臉皮跟村醫要點枸杞,也是大補。 將估計是剛咽氣的小野豬帶回家,古道心也著實花了一番功夫才將野豬處理好,放進鍋里開始燉。野豬皮厚,rou質緊實偏硬,要燉上好些時候,得時不時過來添柴。 劈了幾根柴后,古道心實在累得不行了,一邊暗暗念叨著等頭上的傷好之后就要開始鍛煉,一邊往屋里走。 剛一進門,古道心便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能隱隱感覺到身后暗處有人。然而身體的反應太慢,跟不上腦子,來不及協調,就被身后的人反剪住手臂,還從后面扼住了脆弱的喉嚨。 古道心知道對方只要輕輕一用力他可能就沒命了,但他卻并不覺得害怕,在本能反應之后,知道身后的人是陸鎮,他就不怕了。 陸鎮的聲音很低,因為受傷的緣故,還帶著些沙啞,“你是誰?這是什么地方?” 第5章起名字 古道心穩了一下心神,不緊不慢地說道:“這里是清河村,屬于潼陽城三潭鎮。我是村里的農戶,昨晚上山抓蛇的時候在山上灌木叢里發現的你,就把你帶回來了。是我給你取箭頭包扎,救了你的命?!?/br> 陸鎮沉默了一會,像是在判斷古道心此言的真實性。 片刻后,陸鎮將人放開,靠在門板上,讓自己的身形大半隱于陰影之中,“我倒是沒見過你這么大膽的農戶,隨便就敢帶一個重傷的陌生人回家?!?/br> 古道心轉身,笑著看著陸鎮,“可能是因為我本來就活膩了呢?” 陸鎮看著古道心,沒有說話。 兩人對視了一會,古道心撲哧一聲笑了,“我開個玩笑,你不會當真了吧?” 陸鎮還是不言語,古道心自顧自走到桌邊,拿缺了一塊的破粗瓷大碗裝了一碗水,一飲而盡。 “你的傷口才包扎好,勸你不要亂動。雖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又發生了什么事,怎么會到這個地方來。不過這里大都是樸實的農民,對你的完全沒有威脅,你可以在這里好好休養,直到完全康復?!?/br> 說完古道心又倒了一碗水喝。之前喝水是因為真渴,這回就是為了掩飾自己緊張激動的心情。 他是拿出了十二萬分的自制力,掌心都被指甲掐得生疼,才扼住了唇邊的笑。 剛把陸鎮救回來的時候,古道心因太過擔心對方的傷勢情況,都還沒來得及為兩人的重逢感到高興。 這會看陸鎮已經脫離危險,甚至還有精神挾持自己,古道心的緊張和興奮就一股腦冒了出來,連喝水的動作都差點壓不平那微微翹起來的嘴角。 黑暗中的陸鎮一雙銳利的眼睛死死鎖著古道心,雙方又沉默了一會之后,陸鎮才回到坑邊坐下。他剛剛是在硬撐,隱身在陰影之中也是不想讓古道心看出自己的實際情況,這會基本判定沒有危險,他才重新回去坐下。盡管臉色慘白得像鬼一樣,可僅看他的神情動作,又瞧不出絲毫虛弱。 陸鎮坐下來后看著古道心很平靜地說道:“我失憶了?!?/br> 古道心晃了一下神,陸鎮的語氣太平靜,以至于他一開始懷疑自己可能聽錯了。等確認自己沒聽錯的時候,他嘴里那還沒咽下去的半口水差點噴出來。 “你說什么?你……失憶了?” “恩?!币蝗鐒倓偟钠届o語氣,仿佛古道心不是在問他是不是失憶,而是問他今天的大白菜是不是很便宜。 “……那你記不記得自己的名字?或者你從哪來?自己為什么會受傷?又是怎么到這的?” 陸鎮看著古道心的眼神很隱晦,但古道心還是感覺出來了,對方在嫌棄他白癡。 古道心苦笑,他其實只是抱著微小的希望,想著陸鎮多少能記得一點點,但現在看來,他剛剛問的這些,陸鎮一點都不記得。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么狗血的事情會發生在陸鎮身上,更沒料到自己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可能是因為陸鎮的表現太鎮定,毫無一個失憶之人該有的慌張。 對此古道心倒是覺得自己應該可以理解。畢竟這是陸鎮,即使失去記憶,他也不可能像一般人那樣驚慌失措。 “那你剛剛說的你沒見過我這樣農戶,就是在坑我?” 都失憶了怎么還可能記得自己之前見沒見過什么人? 被戳穿的陸鎮臉上毫無尷尬之色,“就算我沒有過去的記憶,但本能和生活技能以及常識都在?!?/br> 憑著“本能”和“常識”,要推斷出古道心不是普通農戶很正常。 古道心點點頭,“看來你的失憶不會影響到你日常生活?!?/br> “自然不會,你不必擔心我會拖累你?!?/br> 古道心想說他不怕拖累,讓他一輩子照顧陸鎮他都愿意。只是陸鎮有自己的生活,他不能因為這頭鷹暫時傷了翅膀就永遠將其困在自己身邊。 而且他們現在并不熟悉,自己對陸鎮太好,只會引起對方的懷疑,從他剛剛進門時對方的反應就能看出,不只是生活技能,就連武功和心性也沒有改變。站在陸鎮這個高度,怎么可能輕易相信他人?更別說是無事獻殷勤的人。 不過現在陸鎮失憶。古道心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陸鎮只身回到京城那個龍潭虎xue。 在京城,忌憚又想要算計陸鎮的人可不在少數。陸鎮失了記憶,眼瞧著無甚妨礙,但對于他跟皇城里那幫人周旋肯定還是有很大影響,說不準那些人就會趁人之危,陸鎮又不知道該信任誰。 而且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就他上一世后來了解到的,在這個時期,陸鎮和老皇帝應該剛剛因為辰國質子的事發生過爭執。 這對年齡差過大的兄弟在政見上常有不合。 老皇帝覺得扣留辰國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于大晏而言沒有任何意義。還不如將人放回辰國,以彰顯天朝大晏的寬仁。 但陸鎮覺得,那位辰國質子看著平平無奇,也不得辰國重視,但卻是個心性堅韌、毅力過人之輩,絕非池中之物,若是放人回去,無異于放虎歸山,將來必定會成為大晏強敵。 當時皇帝不以為意,而多年以后,事實證明陸鎮所言不錯。 只是在這個時期,皇帝完全不認同陸鎮的看法,對自己這個軍功累累的弟弟也多有不滿。再加上這會正在氣頭上,估計也不會護著陸鎮。 最是無情帝王家,父子兄弟,在至高無上的皇權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就連對彼此的稱謂中都滲透著無情與權勢。 “拖不拖累的我也不在乎,我本來就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