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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銀白色的巨狼,威風凜凜的站在數十步外的樓宇之上,毛發上滴滴答答淌落著鮮血。 他脖頸之上,半窩著一個女人。 “小媛……?” 百里東升怔愣在原地,巍巍戰戰的喚著。 姜菀順著他的視線,聚焦在那個紅衣女子身上。 纖弱嬌媚,一頭墨發長及腳踝,她窩在郗燁脖頸上的銀發中,半只藕般的小腿和一對兒小腳丫格外顯眼。 看到的第一眼,姜菀就傻了。 這是沈雅媛? 印象里,沈雅媛是個頂天立地,英姿颯爽的女劍仙。 一劍小寒卷風雪,快如冰河鐵馬,從未有半絲風塵女子的嬌媚之態。 她果斷,堅定,遇到事情絕不退縮,也不會仰仗男人。 可她現在卻像個菟絲花般,依附在郗燁身上。 女子的視線同樣落在她的身上,見她羸弱的躺在百里東升的懷抱中,眼中冒火,冷聲譏笑道:“我就知道……你對他生了不.倫之心,當初還信誓旦旦說沒有?” 71. 前恩舊怨(8) 冥火 沈雅媛緩緩睨向百里東升, 失神一笑。 “師兄,她關了你三百年,你還這般對她, 到頭來,原來是我壞了你們的好事……” 草, 三百多年不見,茶味兒還是這么飄香四溢。 姜菀一下子想起來她為什么這么不喜歡原文女主了, 每次當著師父的面, 沈雅媛就愛這樣說話, 如今氣質變了, 講話那勁頭一點沒變。 沈雅媛垂首,兀自撫上額頭, 肩膀微微顫起,帶著絲笑意,搖了搖頭, “不過沒關系, 我將你救出來, 本就是想讓你親眼看看我們一家三口如何和睦相處的, 看到了嗎, 那個是我長子, 是我同阿燁的兒子,哈哈哈……” 笑聲回蕩在濃郁的邪氣之中, 被吹的斷斷續續,本是肆意的聲音卻被風聲扭曲,聽起來滿是苦澀。 “師兄,我同阿燁被關在那地方一百余年,你后來問過我, 我心里想沒想過你,今日我便告訴你,未曾一次想過你,我與阿燁……情投意合?!?/br> 百里東升摟著姜菀的手忽而松開,守了這么久的執念,突然被對方無情打碎,神魂深處一直壓抑著的惡念忽而翻滾上來。 眸底頓時泛出渾濁的魔氣。 沈雅媛眼中閃過一縷稍縱即逝的笑容。 郗燁眉頭一蹙,壓低聲音道:“皖兒的情況已經失控,快想辦法,其他的事稍后再說?!?/br> “辦法?”她朱唇輕啟,戲謔一笑,“我有什么辦法,娘胎里就帶出來的邪力,你我哪兒有半點辦法?!?/br> “什么?”郗燁倏忽暴怒,卻也沒心思同她在這算賬,他即刻叼起沈雅媛將其放在樓宇之上,而后奔去深淵外沿,化出妖力,試圖壓制住深淵上失控的力量。 姜菀聽著被氣得渾身顫抖,這女人是他媽的瘋了嗎? 親生兒子在她面前已經被邪力完全控制,失去自我意識,她卻跟她在這兒嗶嗶什么不.倫之情,還跟師父翻老情賬? 去他媽的。 或許因為吃了黑心蓮的血,她多少恢復了些氣力,姜菀凝出問歸,身下忽而一輕,她被百里東升帶著往后又飛了兩步,方才駐足的樓宇在這一瞬間被火焰完全吞噬。 江皖腳下的深淵已經足足有四分之一個籃球場那么大了。 她掙脫開來,要沖過去幫郗燁布陣,卻被百里東升死死摁住肩頭。 回首看去,此刻百里東升額間的入魔印記忽而變成了深紫色,雙目猩紅,完全是魔道的樣子。 姜菀心一時如墜入崖底。 全亂了,全亂了! 她下意識地凝出寒氣,不顧反噬之痛,準備先壓制住師父的魔氣,忽而身后一陣獵獵寒風。 “皖兒!”沈雅媛大叫一聲,百里東升疑惑的看向姜菀。 隨即見一片黑云襲來將人擄走,他手中大寒一亮,清明的劍氣瞬間被魔氣吞噬,變成一把寬大的黑劍,隨著黑云追了過去。 百里東升:“菀兒!” 一時間,姜菀暈了,倆人叫的不是一個人啊,師父又來湊什么熱鬧。 少年猛地揚出一道邪火噴向追來的百里東升,火焰燎到一片衣擺,瞬時化為灰燼,百里東升謹慎駐足,火焰將他屏退在外,不得靠近深淵半步。 江皖拉著少女回到深淵之上。 百里東升看著著急,甩出劍光劈向深淵,卻不想邪火催著劍光打向正在布陣的郗燁周圍。 “轟隆”一聲巨響,剛有個雛形的陣法被百里東升擊碎。 郗燁暴怒咆哮,扭身沖著那抹討厭的白衣奔去。 同一時刻,陣中的姜菀察覺黑心蓮似乎恢復了些意識,將周圍五步內的火焰滅去。 她推了推環在身上的手臂,對方沒有什么反應,只是在背后緊緊地摟著。 她垂首,往日只是一片火焰的深淵,此時冒出了無數的生靈黑影,他們徘徊其中,在她進入深淵的一瞬間,所有的黑影猛地向上沖,像是一群失心的魚兒,急于涌上將船底打翻似的。 這樣的場景仿若地獄之門被打開,看的她后脊發涼。 他體內可怕的力量就是從這里得到的? 此時這股力量被肆意散出,沒有了往日cao控與遮掩,她感受到了這股力量的特別之處。 對她來說,這個力量似乎并不陌生,有點像是系統留存在每個世界的傳輸結點中的能量源。 但她說不好,還得設法聯系到大肥鴨,把數據傳送回去才行。 只是隱約覺得,這件事的起因,就在于這股邪能。 此時此刻,姜菀身后的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江皖抱著懷里的少女,心緒紊亂,眼底溢出漆黑的夜色。 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方才被邪力扯入深淵之時,他將意識散去,完全交給邪力的源頭,任憑對方擺弄。 可怕的力量震懾著神魂,他恐懼,卻無法拒絕。 虛無與混沌,是永夜的黑暗。 這個力量的來源,是怨與恨。 當力量融合之時,他曾想過逃離,卻像是被丟入冰窟池底的溺水者,慌亂中找不到歸路。 又或者說,他放棄掙扎。 就要失去自我時,腳踝上的痛楚卻又突然他喚醒。 他看到小狐貍被他身上的邪氣傷的體無完膚,卻還是緊緊抓著他不肯松手。 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