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眶。 一道血痕留在那,像一朵小小的血梅。 “對不起?!?/br> 江皖眼中余下的戾氣漸漸褪去,有些無措的望著她。 姜菀聽他沒來由的道歉,心中一酸。 余光中,江家的吃瓜團已經開始收拾殘局,江鴻煜抱著昏倒的江娟快步向山下跑去。 “江娟……” 正要跟黑心蓮商量江娟之后的事,忽而腹部一絞,痛她身子一軟,癱進他懷里。 一股寒氣浸遍他全身。 45. 陀螺與竹簪(12) 陀螺 天色陰沉, 云壓得很低,滾動的烏云時不時冒出紫色電弧,暴雨前的風是迅猛的, 吹得艷麗的山茶花沙沙作響。 偌大的空地上,時不時地傳來鞭子擊打的聲音, 如果仔細聽,風中還帶著嘻嘻笑聲。 一個青年正專注地打地牛, 陀螺在鞭子的揮舞下仿佛永不停歇, 在地板的灰塵橫掃出一條扭曲的線。 竹林間, 一個小腦瓜探了出來, 少年面無表情地望向旋轉著的陀螺,漆黑的眼中掠過不易察覺的好奇。 他就那樣看著, 一直看到日色驟轉,潑墨般的天空落下豆大的雨,雷聲仿若野獸咆哮, 貪玩的青年突然扔下鞭子與陀螺隨著侍從飛奔離開, 四周空無一人。 他等了很久, 確認沒人再會來后, 悄悄走了出去。 細碎的雨濺在青石板上咚咚咚的響, 他蹲在那, 盯著陀螺看了好一會兒,隨后拿起鞭子, 嘗試讓它轉起來。 一下、兩下……很多下,直到殷紅的山茶花瓣撲落滿地,他都沒能讓陀螺轉起來。 末了,少年掏出張符,咬破了手指, 在雨中畫著。 少時,空地上只留著一只陀螺在雨中急速旋轉,甩的雨水橫飛。 * “主人吶,放著讓竹竹來吧?!?/br> 竹節糯糯的喚著,眼前男人暗如黑夜的眼中映著縷火光,他緊抿著唇,一動不動的盯著爐子上的藥鍋,縫隙中,一縷淡淡的白煙螺旋升起,沁人心肺的花香溢滿整間屋子。 “讓你找的書安排下去了嗎?” “安排了,主人,一會兒應該就有信兒了?!?/br> “好?!?/br> 江皖繼續保持剛才的姿勢,守著藥爐下的那縷火。 好像火不滅,屋內的人就會沒事似的。 竹節看他這樣,長嘆口氣,默默爬向灶臺另一邊去準備吃的。 姜菀已經昏睡三日。 先前他只是等著,等著她醒,那么彪悍的女人,總不會被葵水這種小事打趴下。 那日在并蒂塢同怒劍皇試劍時的樣子歷歷在目,天地失色,唯有她一人紅衣飄飄,身上漫出的殺意與傲氣,是無堅不摧的。 這也只是江皖的臆想,他們不熟,痛不痛的只有自己清楚。 反正他來葵水時,疼的只想讓天地毀滅。 想到這兒,他默默閉上眼,記憶的片段像一只調皮的蝴蝶,在他腦中翩翩飛舞,不一會兒就飛到一片暖黃色的花叢中,旖旎的春色被少女白皙的小手摘下,綰在她鬢角上,她笑吟吟的望著自己,身子上只披著層暖紗,朦朦朧朧的,像一朵嬌花。 【皖哥,你看我好看嗎?】 他滾了滾喉。 “皖哥?” 忽而從嘩嘩的落雨聲中辯駁出一聲輕喚,立刻打斷了他所有思緒,他扔下手中的抹布,顧不上撐傘,三步并作兩步鉆進主屋里。 一推門兒,見她還躺在那,不由得松口氣,不是夢,是真的醒了。 所有的思緒發生都在一瞬間,快到江皖都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只是看到人沒事的一剎那,那些不該有的小心思或情緒,被瞬間斂回。 姜菀見黑心蓮板著個臉,還沒說上一句話,扭頭又出去了。 她本想下床追去看看,奈何手動了動現在虛的跟個棉花糖似的,實在沒力氣,又老老實實地躺回去了。 側目看去,簡單樸素的房間沒什么多余的裝飾,跟她的作塵舍很像。屋內屋外都靜悄悄的,窗欞間的縫隙傳來落雨的噠噠聲,一時分不清是清晨還是傍晚。 想到剛才那個光怪陸離的夢太過于真實,她點開任務郵箱看了眼,果然是未讀信息滯留太久,系統自動默認播放了。 除了這封信,還有一封未讀郵件,應該是S 任務目標的獎勵,她想了下,還是沒打開。 黑心蓮的記憶都太過壓抑,這么連續不斷的看,她都快要抑郁了。 剛才就是哽咽地醒來,一抬手,臉都哭濕了。 正想著,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黑心蓮拿衣袖遮擋著什么,緩步走了進來。 離近了,姜菀聞到一股幽幽蓮花的香氣,暗道這sao包又換了個花香熏衣服。 “我想吃點東西?!?/br> “喝了這個?!?/br> 二人同時脫口而出。 江皖面色一沉,把碗往她床頭一扔,帶著身水汽又走了。 “唉……你別走啊?!?/br> 她現在跟個廢人沒兩樣,之前跟怒嘯天打的時候消耗太多靈力,導致寒氣反噬,現在算是自食惡果了。 江皖那頭淋著雨又折回廚房,聽竹節哼哼唧唧唱著歌,正擺弄著勺子往碗里盛飯,不由得面色一沉。 竹節見他立在門口盯著自己身邊香噴噴的飯,有些得意的笑著說:“主人吶,跟你說劍仙大人會先要吃飯的……” 不等它說完,一個黑影閃過。 它被扔鍋里了。 “好燙嚶……主人,快救竹竹?!敝窆澃抢★垞潋v了一小會兒,聽著沒動靜,它慢慢騰騰自己從大鐵鍋里爬了出來,見盛好的飯沒了。 心痛,它面面俱到的為主人服務,到頭來卻被扔到鍋里。 難道是時候換個主人了? 似乎跟著劍仙大人……也不錯。 紅衣颯爽,執劍問天的樣子回想在腦中,那日它順著縫隙匆匆看了一眼,就再也忘不掉了。 嚶嚶,不知道劍仙大人會不會愿意接受它這卑微小妖的獻身呢。 江皖端著稀飯進到屋內,見人病懨懨地躺在那,碗里的湯水一點沒動,眉頭瞬間蹙起,嘴角帶著抹譏誚:“動不了了?之前看你同怒嘯天打的時候還挺歡實?!?/br> 搞不清黑心蓮這股怒氣從哪兒來的,礙于現在半殘的事實,她得認慫。 可又忍不住皮一下的沖動,笑意滿滿的說:“人前顯貴背后受罪這話聽過么?一個字帥就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