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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密碼。后來謝厲用麻袋套住他的時候,他感覺到了麻袋里有血包一樣的東西,于是便在聽到槍聲的時候順水推舟裝作被打死了。那一瞬間韓躍確實是感覺到疼的,但不是子彈打入身體,而是別的什么東西打在了麻袋上,之后便有液體從麻袋里的血包滲出來。他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忍耐到了汽艇遠遠離開岸邊。現在謝厲只是解開袋子讓他把頭露出來,并沒有解開他的雙手,便又回到汽艇尾部去坐下來。韓躍一直等到呼吸通暢了,他問謝厲:“你究竟是什么人?”謝厲沒有回答,他只是問:“你今天去單刀會上,本來想說的是什么事?”韓躍也不答他的問題,堅持問道:“你是什么人?”謝厲看了海面一會兒,說:“陸逸人有個女兒嫁給常冠山,生了個兒子常小嘉,你應該知道吧?”韓躍說:“我當然知道?!?/br>謝厲道:“這些問題是常小嘉叫我問你的?!?/br>韓躍沉默片刻,他說:“為什么你不直接帶我去單刀會,當著鴻坊所有人的面揭露常冠山?”謝厲對他說:“因為嘉少沒有把握,而且到了現在你以為你能活著走進和堂?我只是替嘉少問你一句:陸逸人是不是被常冠山害死的?”韓躍仰面看灰白的天空,靜靜躺了會兒才說道:“我本來不知道的。逸哥那時候生病,家里請了護士照顧他,剛開始我去看時他病情還算穩定。這時候常冠山已經是鴻坊代理大哥,我坐在逸哥床邊與他聊天,聽他說他覺得常冠山這人表里不一,怕是心術不正,他有心想要撤掉常冠山在鴻坊的位置。結果當天晚上,就傳來逸哥重病不治的消息,人還沒送去醫院,就已經在家里斷了氣?!?/br>“常冠山做的?”謝厲問道。韓躍說:“那晚常冠山和驪鶯出去參加宴會根本不在家里,我就算懷疑也找不到證據?!?/br>謝厲知道韓躍說的驪鶯就是陸驪鶯,是陸逸人的女兒,常冠山的原配夫人,也是常小嘉的親生母親。“而且驪鶯對常冠山感情深厚,她剛剛喪父,正是依賴丈夫的時候,我沒辦法向她提起我的懷疑,也害怕她透露給常冠山知道?!表n躍低沉的聲音變隨著海浪聲回響在寂寥的海面上,“常冠山掌權之后,對我們這些老人多不信任,于是我就選擇了離開海港市。但是我一直對這件事耿耿于懷,叫人去追查當時逸哥那個護士的下落,逸哥去世總之后她就離開了海港市,再沒有消息。沒想到事情過了八年,我手下偶然有人尋到了當年那名護士的下落,她在逸哥去世之后不到一年就意外身亡,但她當時回去了老家,而且據說帶了一大筆錢回去?!?/br>謝厲靜靜聽著。“我本來也不抱希望,但還是去了趟她老家,尋訪她幾名親人,得知她死前信佛,于是去了當地一間寺廟,寺廟住持說她當年回來之后給寺廟捐了一座佛像,我問為什么,住持說那護士主動懺悔,說她害了一名雇主,心里有愧,日日夜夜不得安寧?!?/br>“是她被常冠山收買了害死陸逸人?”謝厲問道。韓躍點了點頭,“我也是這么認為,于是把這件事告訴了驪鶯?!?/br>謝厲一愣,隨即追問道:“你告訴了陸驪鶯?”韓躍沉沉嘆一口氣,“其實我不該直接告訴她,而應該親自回來海港把事情查清楚?!?/br>謝厲粗略估算時間,瞬間毛骨悚然,“然后陸驪鶯是不是生病去世了?”韓躍閉上眼睛,再次緩緩點頭,他說:“是我魯莽了,我害死了逸哥的女兒,那么多年我心里一直愧疚,眼看常冠山在鴻坊乃至整個海港勢力越來越大,我卻龜縮異地不敢回來,我知道我撼動不了他,就算回來,最終結果也只是一個死字?!?/br>謝厲卻沒將韓躍最后那些話聽進去,他只是在想,那個從小沒了mama,異常脆弱敏感的常小嘉,他最愛的mama可能是被他爸爸給親手殺死的。第48章謝厲cao縱汽艇繼續前行,過了十來分鐘,從海面的霧氣中駛出另一條小船,俞正坤蹲在船尾,搖搖朝謝厲揮了揮手。韓躍用力抬起頭看過去。謝厲把他從麻袋里拉了出來,解開他手上的繩子,說:“不要讓常冠山知道你還活著?!?/br>韓躍驚疑不定,問他:“你到底是什么人?”謝厲沒有回答,讓韓躍上去俞正坤的小船,麻袋則扔進了海里,他站起身,對俞正坤點一點頭,之后便cao縱著汽艇往岸邊返程。司機和常小吉的手下還在海岸邊等待他,謝厲沒有廢話,清洗掉手上的血跡,讓司機開車送他去了和堂。和堂外面,全部是常冠山安排的人手。謝厲在路邊拉開車門下車的時候,敏銳地感覺到至少有十來人將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即便其中一些人他根本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常冠山本來就沒有完全依靠謝厲,他自己的命是握在自己手里的,就算謝厲沒有找到韓躍,今天韓躍只要出現在和堂外面,也沒辦法活著走進去。謝厲拉扯一下外套,他本來該穿得更正式體面一些,不過那無關緊要,他還能聞到自己手上淡淡的血腥氣,相信常冠山也一定能夠聞到。那天中午在和堂,謝厲跪在關公像前,從常冠山手里接過一柱香,上香磕頭,正式成了鴻坊的兄弟。而杜盛蓮和吳燦沒能接到韓躍,原來的行動計劃也取消了,單刀會風平浪靜過去。杜盛蓮借病早早離開,而吳燦當天晚上在回去的路上出了車禍,送醫院搶救不治。那時候謝厲坐在常冠山車子的副駕駛,聽到后座常小吉接了個電話,之后常小吉告訴他身邊的常冠山吳燦出車禍的消息。謝厲從后視鏡里看到常冠山仰頭靠著椅背,閉著眼睛神情平靜,輕輕“嗯”一聲。汽車平穩地沿著清水湖邊的車道往前行駛,車廂里溫暖而安靜,一時間誰也沒說話,直到常冠山問了一句:“小嘉呢?”謝厲聽常小吉說道:“我讓時弘箐看著他,今天單刀會結束了才允許他自由行動?!?/br>常冠山抬手摘下眼鏡,捏一捏鼻梁,語氣無奈地道:“這個小嘉,一輩子也不懂事?!?/br>常小吉勸他道:“小嘉還小,你別為他生氣?!?/br>常冠山搖了搖頭,把眼鏡戴回去,之后喚道:“謝厲?!?/br>謝厲應了一聲:“常先生?!?/br>常冠山道:“回去哄哄小嘉?!?/br>謝厲說:“我知道了,常先生?!?/br>常冠山又繼續道:“他不知道分寸你卻是該知道的。他如果動手打你,你攔下來就是了,你不要動手打他?!?/br>謝厲沉默一會兒,說:“我沒有打他,常先生?!?/br>常冠山緩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