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高在上的男子沉聲問著。

跪下臺下之人，竟為一不足五歲孩童！

“哼，我才不告訴你！”

小小年紀，雖對著強敵，依舊未曾退縮。

男子久久凝視著下方之人。

腿腳早已麻木，孩童卻依舊挺直腰身，怒視男子。

許久，男子突然站起身。

“好！”

望著對方飛身而來，孩童反射緊閉雙目，心中悲愴。

若是爹爹知曉，怕是要傷心了。

孩兒不孝呀……

然預料中的疼痛久久未至，突覺身上一輕，便是陣陣清風拂過。

微微睜眼，入目的卻是男子英俊邪魅面容。

抿嘴不言，心中卻思緒萬千。

男子要將他帶去何方？

莫不是殺人還得看環境？

三日后，孩童驚訝望著面前人來人往。

此處不正是自己和爹爹居住之處嗎？

男子攜著孩童行至一朱門大院前。

“這處便是余府？”

孩童眼中微光閃過，卻不作應答。

若是告知了男子，他爹爹怕是就危險了！

男子瞧他這倔樣，頓覺好笑：“本座早已將汝等調查得一清二楚，小子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小子怒瞪男子。

男子哈哈大笑起來。

這小家伙的脾性倒是符合他胃口。

若非怕留下隱患，他倒不介意收個徒弟！

“鴻鵠？！”

一聲驚呼從一大一小身后傳來。

未及孩童反應，其便被摟入一溫暖懷抱。

男子環胸細細觀察著來者。

長相雖平凡，眼睛倒是清明。

小孩嘴中蠕動了兩下，輕喚著：“爹爹……”

孩童并非他人，正是那離家出走的羅鴻鵠。

其聽聞暗夜之主威武事跡，心生仰慕，便想要去尋。

可憐余秋尋遍城中，不見人，頓覺心如死灰。

卻不想，今日尋人未得歸來，倒是見著了……

羅鴻鵠被余秋勒得有些氣喘，卻未忘記身邊男子。

“爹爹，是暗公子送鴻鵠回來的！”

“暗公子？”

余秋松開鴻鵠，方注意到身邊之人。

然待其看清對方容貌，卻是一愣，連鴻鵠之言亦未聞。

“爹爹，這位便是暗夜之主！爹爹？爹爹？！”

被兒子一拉，余秋才反應過來。

“原來是暗夜之主，久仰久仰！這次多謝公子將孽子送回了！”

余秋邀請暗夜之主小住。

本是客套之話，暗夜卻未拒絕。

這倒是讓余秋微愣。

望著張羅著吃食的男子，暗夜雙眼未瞇。

他非?？隙?，此人必定識得自己！

此時門外之人亦非平靜。

余秋萬萬未曾料到，自己有生之年竟還能遇到羅楚！

暗夜雖與羅楚面容有些微差別，然數年而過，不過常理。

天下相似之人無數，余秋卻不會認錯羅楚。

——那個與他曾有過肌膚之親的人！

抓來鴻鵠，余秋細細詢問了一番。

待知曉事情始末之后，不由感嘆命運作弄。

他萬萬沒有想到，歷史是這般相似。

而這回，他又該作何選擇？

（三十八）無獨有偶

話說當日，鴻鵠從家中出發。

他并不知暗夜之主所在之處，只憑借著猜測來到揚州。

幸而余家離著揚州并不遠。

小孩只需搭上一輛馬車，付上幾個銅板，占個小位置即可。

亦有好奇人士，過來詢問一二。

鴻鵠憶起余秋與他說過的人販子，便謊稱自己托家母之托，前去尋父。

如此一來，頓時迎來眾多同情目光。

眾人猜測許多，更多的以為小孩家門不幸，父親遠出，獨留稚子病妻。

被長者照顧，倒是讓他少了不少麻煩。

數日之后，馬車于揚州城門口停下。

鴻鵠跳下馬車，直奔食味樓。

此處譽為“揚州第一樓”。

人聲鼎沸之中，孩童不過滄海一粟，轉眼間便沒了身影。

小孩想得簡單。

既然自己無法得知暗夜所在，不如來他個姜太公釣魚！

那如何才能使得愿者上鉤，著實是個為難之事。

鴻鵠思索再三，欲學其父。

他雖不知余秋羅楚之事，然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子。

知曉說書的傳播之快，他便有了如此想法。

食味樓人來人往，便是鴻鵠理想之地。

然如此繁華之地，孰欲雇個不過知事之歲的稚子？

“小孩，讓開！”

一道推力，鴻鵠一時不防，倒地。

幸得身旁老人幫襯，躲過了那飛馳而過的馬車。

一碗熱湯下肚，鴻鵠方才收驚：“多謝爺爺了！”

老者為食味樓門前一家餛飩攤主，見鴻鵠歲小，便有所留意。

待那惡仆推人，方才能及時出手。

“小孩，你家父母呢？”

老者獨身數年，見鴻鵠，便心生憐愛之意。

鴻鵠正值苦惱，聞老者之言，頓覺眼前一亮，心生一計。

“哇哇哇~”

不過瞬間，便是那黃河之水，滾滾而來。

老者慌亂，忙問緣故。

孩童抽泣不已，怪天怪地，怪那拋棄了孤兒寡母的負心漢。

“暗夜之主？！”

老者低呼一聲，連忙左右觀察，生怕被人聽了去。

暗夜在揚州的勢力，絕非他等平民百姓能夠想象！

“噓——，莫要妄言！”

“嗚嗚”

鴻鵠掰開老者捂住自己的嘴，直接吼了起來：“暗夜之主怎么啦？暗夜之主就能夠拋妻棄子嗎？！”

小孩兩眼淚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