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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張網還未成事,若是再等幾年,沈才人手中的權力更大,難道她還想要左右皇位傳承? 他以為,他的枕邊人只是貪財,就算有時候做事稍稍過火,也是為了他。 太子面無表情地盯著墻邊梅樹枝椏,面上露出幾許冷意。 一直到金夢蝶被塞入一輛小小的烏篷車里,沿著從沒見過荒僻的小道,徑直出了宮門,一路朝著庵堂而去,她的神色間才稍稍流露出一點慌亂。 金夢蝶輕輕掐住食指,努力讓自己冷靜。 一夜工夫,她身邊所有的宮女都消失不見,所有眼線俱都聯系不上,事情發生得太快,她完全沒有做好準備。 她背后的人可是太子。 金夢蝶輕輕咬了下舌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也不是她第一次面臨陷阱,落入低谷,太子不會不管她。 心情慢慢平復,車外應該是在大街上,街頭叫賣聲充滿了人間煙火氣。 如此平和的氣息很好地安撫住金夢蝶略有些慌亂的思緒。 她慢慢閉上眼,耳邊忽傳來一聲響亮的咔嚓聲——“要說這江南吟秀坊,昔年為布衣劍神金尋川金大俠為自己的愛妻薛然,薛女俠所建,薛女俠擅琴,擅繡,本人更是天資卓越,十五歲才隨金大俠學武,二十歲上在江南女俠中就是數得上號的人物?!?/br> “…” 道邊茶樓的說書先生聲音洪亮,說的都是江湖故事,對于京城百姓來說也是頗為新穎,路過行人有好些被吸引得入了茶樓。 金夢蝶猛地睜開眼,撩開車簾向外看,神色間卻忍不住露出些許猙獰。 吟秀坊! 那是早該黃土掩埋的東西,為何還有人記得。 “?!銈冋f,你們去過江南,不知道吟秀坊,那你們肯定是這兩年去的,哎,可惜,可憐,吟秀坊百年傳承,如今,卻已是一片焦土?!?/br> 不光是此茶樓,好像最近新話本都是江湖故事,今天大家花式去將江南泉劍山莊和吟秀坊。 金夢蝶面上鐵青,死死捂住耳朵,不肯去聽,她甚至沒有注意到,馬車竟不知不覺地被攔停了下來。 街面上十幾位身穿泉劍弟子校服的年輕人左右列隊,楊玉英跟在林星舒側后一步的位置,兩個人徐徐而至。 好些行人顯然發現此地有熱鬧可看,都探頭探腦地張望。 車夫:??! 楊玉英笑了笑:“黃大人,您放心,我們不是劫人,只是依照江湖規矩,解決江湖恩怨?!?/br> 她把尋王的腰牌亮給黃大人看了一眼,略一示意,這被稱為黃大人的車夫,竟當真老老實實讓開路。 不獨楊玉英認得車夫,車夫也認得泉劍山莊的校服。 林莊少俠們,這幾年四處行俠仗義的事跡,滿江湖都在傳說,那些頂級門派弟子也還罷了,一些江湖散人,提起林莊少俠那是個頂個地豎大拇指,從心底里佩服。 自從有了林莊少俠,他們忽然就覺得江湖路比以前要好走一百倍。 以前可能有江湖人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現在一言不合,頂頭了練練嘴皮子功夫,看誰更會罵人。 雖然林莊的那些弟子們其實挺好說話,江湖人之間的事不涉及到手無寸鐵的老百姓,普通人,他們就不怎么會管。 但誰敢保證? 這可是一群不怕死的少年英雄,誰敢保證他們聽到什么亂七八糟的消息,忽然熱血上頭,不管他們是江湖內部紛爭,就要來暴打自己一頓? 車夫遠遠一看林莊的校服,衡量了下雙方的武力值,再想到車上這個棄子的價值,立時毫不猶豫地決定冷眼旁觀。 半晌,金夢蝶推開車門,略一抬頭,看向林星舒。 楊玉英也是第一次看到金夢蝶,這一看,卻不禁有些驚訝。 她長得一點都不像妖女,清亮的眼睛,纖細的眉毛,膚色略顯白,弱質纖纖,任何人看到她都不會升起防備心,只會覺得她可憐又可愛。 金夢蝶看著林星舒,修長的睫毛閃爍了幾下,就在車上盈盈拜倒:“原來是林二哥。小妹有禮了?!?/br> 玩家們:“…” 第五百九十八章 償還 玩家們差點維持不住面上的表情,幾乎就要丟掉泉劍弟子的格調。 范向北這個一向注重格調的家伙,這回也沒群嘲。 “不是我們不當人,是這姑娘,她真的很狗!” “我覺得她白蓮功有十級,咱們恐怕不是對手,唔,不知道林先生撐得住,撐不住?!?/br> “撐住,這條是主線任務,必須完成?!?/br> 玩家們真情實感地做好了轟轟烈烈大鬧一場,撕下眼前這女子的面皮,好讓自家先生痛痛快快出一口氣的準備,林星舒卻有些倦。 自林家滿門被滅,無數個春秋過去。 他浪跡江湖,顛沛流離,家仇也算已報,后來為這金夢蝶,不得不同金刀門和太子敵對。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時光竟都沒了顏色,有些細節甚至連想也想不起。 他如今滿腦子竟都是玉山上的竹樓,追著大白鵝從山前跑到山后的弟子們。 他可以不去思考,不去籌謀算計,只用在余暉下和玉英小姑娘下一盤棋,盯著弟子們花樣去練功。 這生活如此肆意快活,快活到他心底的戾氣一點點都消散開來。 “如今只剩下這一件了?!?/br> 做完這件事,他胸中塊壘自然消除。 林星舒抬頭,看著金夢蝶得天獨厚,多年不變的臉,淡定地從身后取下他的劍。 劍只是泉劍山莊最普通不過的制式長劍,當然,經過玩家魔改,比外頭鐵匠鋪子里買的那些要強得多。 “金夢蝶,你與我兄長定親十年,兄長待你情誼深厚,你卻在新婚之夜,背棄婚約,與人私奔,甚至以暗箭殺我兄長,今日我泉劍山莊林星舒,便要討回當年血債?!?/br> 隨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吐出,長劍緩緩出鞘,倏然一劍,直逼金夢蝶面門。 他這一劍,雷霆萬鈞,含怒而至,再無半點泉劍的溫文爾雅,金夢蝶腦海中一片空白。 多少年,無論是何等樣的江湖高手,但凡是男人,她都不放在眼里。 從小到大,她所得到的一切告訴她,只要是男人就絕逃不出她的手腕去,尤其是江湖中的男人們。 金夢蝶在下車之前也沒有將林星舒放在心上,只要她能開口,她就不怕這個人,這么多年,她到很想和林家二公子好好聊一聊當年的事。 多少次午夜夢回,她想起舊事,都有傾訴的欲望,可故人們都凋零殆盡,她想傾訴又哪里能尋得到人? 但她沒想到,林星舒根本連問話都懶得問。 他就不想知道,我為何要逃婚? 他就不想知道,林家滿門盡滅時,我在做什么?我可知此事? 他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