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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驢車,孟以非對趕車的老大爺板著臉道:“老李藥房的坐堂大夫昨天已經回鄉,現在是他的學徒坐堂問診,建議你去城東漢街王家診所,診所里留過洋的王大夫治療你兒子得的那種見不得人的病?!?/br> 老大爺:“…” 孟以非抬眉看了下時間,自顧自地坐上了車。 “看來我們很順路,麻煩捎我過去。如果你能在五分鐘內見到王大夫,盡快把人帶回去救你兒子,那你兒子的生存率能提高百分之五十?!?/br> 五分鐘后 登州市東,漢街之上,車水馬龍,道邊蹲著幾個黃包車夫,暫時沒生意,一人拿了一張餅子慢吞吞地啃。 最近幾年世道大變樣,皇帝沒了,不過,升斗小民們的日子也還是那么過,朝不保夕的,活一日便是一日。 “正哥,青幫的孫老大昨天又派人到菲菲姐的醫院搗亂,菲菲姐為了這事都發好幾回火了,您還是得趕緊想想法子…” 瞿正嘴里哼哼了兩聲,半聽半不聽,一只手托著下巴,他有點牙疼。 此時,忽然有一輛驢車跑出小汽車都幾乎達不到的速度,瘋了似的沖到眼前。 趕車的老頭一下車就躥到對面王家診所里去。 瞿正略一蹙眉:“路邊還有孩子呢,這么不小心?” 要不是看人急著去診所,他罵的一準更難聽。 說話間,車廂里也下來一人,灰撲撲的斗篷罩著頭臉,一時看不清容貌,下車就直接走到一個正吃著糖葫蘆跳皮筋的孩子面前,伸手把小孩兒的糖葫蘆奪了過去。 小孩兒頓時一愣。 這人低頭說了句什么,把糖葫蘆往自己嘴里一塞,轉頭就走,小孩兒哪里愿意,哇一聲哭出聲,緊追著這人后頭撕扯他的斗篷。 瞿正登時瞪眼,簡直氣樂了:“天底下居然還有這等賤人?” 也就一閃神的工夫,瞿正剛一起身,準備走過去和這家伙理論理論,讓他知道什么叫尊老愛幼,只聽耳邊一陣轟鳴,猛一轉頭,就見一輛卡車飛馳而至,眨眼間便沖入漢街。 進入繁華市井,卡車絲毫沒有剎車的跡象,直奔瞿正而來,一路上,小攤販紛紛嚎叫著扔下手里的東西奔走逃跑。 瞿正一腳踢開旁邊的小弟,連躲了兩次,那輛車依舊直直地沖著他撞。 他忙調頭飛奔,跑著跑著,迎面飛過來一guntang的紅薯,他下意識一躲,一腳踩空,落到下水道里去。 瞿正:“孫子!” 他看見了,就是搶小孩兒糖葫蘆的那孫子往他臉上扔紅薯。 只聽上面一陣sao亂,半晌才沒了動靜,他家兩個兄弟探頭向下水道里看:“正哥,怎么樣?” 瞿正:“?!?!” 第四百七十五章 重生渣男洗白文(2) 下水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清理過,又腥又臭,還有淤泥。 瞿正艱難地扒拉著梯子爬上去,坐在下水道邊沿處,看著他兩個兄弟,還有周圍發現不對,趕過來增援的十幾個弟兄都掩住鼻子后退。 “哪個孫子偷的井蓋?給我找出來,一人卸條胳膊?!?/br> 他一個黑臉,但看著很斯文的兄弟哼了聲:“這一片井蓋老是被偷,都半年多了,前陣子還跟正哥你說過,你說這是巡捕房該管的事,自己一介草民,沒這么大的心氣,怎么現在到要管了?” 另一個白臉,但瞧著粗壯的兄弟笑道:“這就叫虱子不長在自己腦袋上,不知道什么叫癢?!?/br> 瞿正:“你們怎么不落地擺攤說相聲去?跟我做什么生意!” 他頓了頓:“那孫子呢?” “兄弟們去追了,卡車那么大,目標明顯,保證不到晚上,準查出是哪個混賬東西給咱們添堵?!?/br> “我是說扔我紅薯那孫子?!?/br> 瞿正氣哼哼地道。 白臉一愣:“也是,人家救了正哥,咱是得謝謝人家才好?!?/br> 瞿正:“?!矣盟??” 這話一出口,也有些氣弱。 剛才生氣沒細想,但這會兒想想,好像要不是他眼見紅薯蒙臉,下意識拐了下彎掉到了下水道里,恐怕還真得出事。 他腿腳再快,也快不過車去。 何況開卡車的那人,明顯就是沖著他來的。 “總之,先把人找到,我看他可能知道點兒什么?!?/br> 瞿正是聰明人,江湖經驗豐富,他一時間想起剛才那人搶小孩兒糖葫蘆的舉動,事后再看,到好像是想把小孩兒往旁邊引,這是救了孩子一命。 “還是賤得慌,那么大一個人,想把小孩兒領走使什么法子不行,非得搶人糖葫蘆!” 孟以非此時正在不遠處的道邊上坐著,腦子里開始天馬行空地東想西想,一點也不想走路。 幸虧楊玉英還有一點意識,連忙把同調度調低,這才起身拖著孟以非沉重的身體,離開漢街。 楊玉英一直身輕如燕,身手靈活,以前沒習武,沒修養靈決,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時,也沒背負過這般沉重的負擔。 孟以非的身體,那是走兩步就氣喘吁吁,再多走幾步路,就好像要昏倒。 他剛才連個孩子都懶得去抱,當然,真去抱,也有可能會閃到腰。 她嘗試讓孟以非修行,但一吸納靈氣,只見靈氣全向腦部去,腦子越發清明,身體素質卻半點也不曾改善。 “長這么大,活這么多年,你是著實不易!” 楊玉英現在就有些為孟以非發愁。 將來孟以非成了自己的角色卡,肯定有使用的時候,這一步三喘的德性可怎么得了? 楊玉英匆匆回瞿家的倉庫,她記得很清楚,沈鴻那人重生回來,第一件事要害瞿正,緊接著半刻也不肯等,從酒店回去,就立即陷害孟以非,將他毒打一頓趕走。 似乎沈鴻很擔心,在此時此刻,孟以非已經同瞿家的大小姐瞿小金有了關系。 瞿家經營多種生意,從針頭線腦,到大宗的糧食,甚至軍火武器,那是應有盡有,大大小小的倉庫無數。 孟以非家里給他謀的差事,自然不是什么好差事,守的倉庫是個雜物倉庫,又小又破,好些年沒有正經用處。 他自從做了倉庫管理員,便吃也在此地,住也在此處。 一推門,楊玉英就提升同調度,換孟以非出場,仔細檢查搜索了一通,也沒有怎么仔細就從他的床底下搜出兩大包煙土。 沈鴻派來做事的人,大約就是把他當白癡對待。 上一次沈鴻只是污蔑孟以非盜竊,此次卻成了私藏煙土,整個瞿家,無人不知瞿老爺恨煙土入骨,門下之人誰敢碰,輕則三刀六洞,斷手斷足,重則直接沉海。 孟以非坐在床沿上,活動了下酸痛的小腿肚,先喝了一杯茶,緩緩勁。 同調度漸漸降低了一點,楊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