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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歐陽雪身為少主,既占了理,玄衛一時激憤要緝捕他,但也絕不敢用任何超出法理之外的手段。 反而是他拒捕,還打傷玄衛的人,這事就變得有些麻煩。 玄衛代表陛下的臉面,歐陽雪如此做,下次再遇到,玄衛便是下狠手,也無人能說個‘不’字。 琴琴使勁拽陳凌的袖子:“大人,你們好歹也該看看現在的情況,別管那位大俠了,囚車里這苦主要怎么辦?玄衛這些人兇神惡煞的,怕不是真要殺人?” 周圍圍觀眾人看到炊餅李癱倒在囚車中,雙目渾濁,也是嘆氣:“炊餅李的兒子和兒媳婦走得早,婆娘現在也去了,他除了大孫女,還有兩個小孫女,今年才十一二歲,一丁點大,哎,這要是連他也沒了,兩個孩子可怎么活!” 陳凌沉吟片刻,剛要開口,卻是猛地停下。 破空聲響起,眾人抬頭,就見陸清峰從街邊酒樓上一躍而下,正好躍上囚車。 眨眼間揮手砍斷門鎖,拽住炊餅李,消失在街頭。 從他出現,救人,到離開,玄衛這些兵士甚至都沒來得及拔刀。 到是他只剩下一點背影時,一群人摘下弓箭來瞄了半晌,奈何也不敢放箭。 話說玄衛的確底氣十足,可是在人家縣城的街道上,當著這么多行人使用弓弩,萬一誤傷幾個,這事可就真鬧大了,他們也吃不消。 琴琴愣了一下,高聲呼喊:“陸,陸…” 丁儀風打出兩顆飛蝗石,打掉最前面兩個玄衛的弓箭,眼看陸清峰的背影消失在街上,才松了口氣。 “拿塊布意思意思遮住臉很難嗎?很難嗎?” 丁儀風面上一派溫文,卻是腹誹不已。 他好歹還只腹誹,莫羽生卻是已氣得開口諷刺:“穿的花枝招展,尾巴翹得老高,以為他很英雄?” 丁儀風莞爾,轉頭對義父笑道:“義父?” “去看看?!?/br> 陳凌和丁儀風都已經看到陸清峰留下的記號,他們共事多年,有時候甚至不必對眼,也知彼此心意。 一行人一路走到城西繁華地段,眼前高門大戶,門前石獅子威武雄壯。 門前掛白幡,顯然正在辦喪事。 上面掛著牌匾,此地正是王宅。 幾人都想到路上遇見的那樁事,被殺的可不正是王家人。 看來這一家就是那個苦主家了。 琴琴冷笑:“死了也活該?!?/br> 陳凌點點頭,丁儀風和琴琴就上前敲門。 門很快就被打開,里面走出兩個小廝,見到他們一行人竟連問也不問,便道:“道長請,老爺已經等候多時了?!?/br> 琴琴:“…” 眾人穿過園子,便到花廳,隔著一汪活水,幾片殘荷,琴琴抬頭就見陸清峰坐在花廳,正同一身形圓潤的老人家說話,氣氛看起來到還不錯。 地上還有一對姐妹,被人捆著手腳,默默垂淚哭啼。 琴琴腦子嗡一聲,要不是丁儀風抓得緊,她已經沖出去。 “嗚嗚嗚,嗚嗚嗚?!?/br> 近前,琴琴便聽姐妹里身形更細瘦的那個嗚咽啼哭,另一個抱著meimei,卻是破口大罵:“老畜|生,你不得好死,我們姐妹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王員外卻有一張端正慈祥的臉,聞言也不怒:“你們這一家不知好歹的東西,我兒看上你們jiejie,那是你們家jiejie的榮幸,不光不感恩戴德,竟還敢害死我兒,既是如此,你們便下去服侍他吧,也算略解他心頭怨氣?!?/br> 他話音落下,立時便有家丁過來,提著兩個女孩子去后院。 王員外此時才看到陳凌等人,展眉一笑:“陳道長,丁道長,聽陸道長說,您二位精通陰陽和合術,今日特別拜托陸道長請二位過來,便是為我這不爭氣的小子求一門好親,若是真能求下一位天上的仙女與之結親,我重金酬謝?!?/br> 丁儀風:“…” 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點問題。 而事實上是沒有的。 丁儀風抓著要爆掉的琴琴,同自家義父一起落座,然后就聽慈眉善目的王員外紅著眼睛訴苦。 “我王家向來為積善之家,老夫平日信道,也算虔誠,我這三兒子聰慧孝順,最得老夫之心,沒想到卻突遭橫禍,因為個女人丟了性命,何其之慘!” “現在人也沒了,我不求別的,只求他在下頭能舒舒服服,當爹的都一個心思,但凡兒子想要的,我全都給他?!?/br> “我兒以前就說,必要求一仙女為妻,如今他就這么去了,我實是心疼,還望幾位道長能達成我兒心愿?!?/br> 丁儀風:“…” 陸清峰瞇瞇眼:“容易?!?/br> 王員外的情緒頓時仿佛被安撫了一般,臉上的表情舒展開來。 喝過酒,吃過飯,陸清峰也沒耐性和這個王員外兜圈子,便借口要去準備,抬腳出門。 出門走到陸清峰的客房,琴琴撲過來上手就撓。 陸清峰拿胳膊夾住她,才對陳凌行禮:“義父?!?/br> 陳凌輕輕點頭:“你這孩子,好生頑皮?!?/br> 陸清峰看了莫羽生一眼,見他一改往日的招搖,坐在后面連聲也不出,多看了兩眼才坐在陳凌身邊,正沉吟該怎么解釋,門外卻有小廝過來敲門,問陸清峰準備得如何。 陸清峰無奈,應了聲就迅速道:“王三相中老李的大孫女如娟,如娟不從,便被他當著親爹的掐死,老李拼死反抗,被打得吐血,歐陽雪正好路過,于是就卷了進去?!?/br> 說話間,陸清峰領著陳凌等人到了靈堂之上。 靈堂上的白幡撤去,披紅掛綠,連牌位上都掛了紅。 王員外攜夫人,陪著他老母親,王三的親祖母一起坐在堂前,李家一對姐妹花已經打扮齊整,捆在柴垛之上,柴垛澆了油,小廝持火把立在兩側。 整個王家靜悄悄的,一片凄清。 王員外的母親頭發已白,滿臉悲痛,長嘆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老天,你怎么不帶了我去,要讓我這白發人送黑發人!” 第三百八十四章 歐陽雪的心魔(14) 老太太哭得悲悲切切,淚水永遠也止不住似的。 王員外也忍不住抹淚。 王家人上上下下,從主子到仆從,都期期艾艾地落下淚來。靈堂里一片哀聲。 仿佛一場‘六月雪’般的冤?!?/br> 人人都道三公子如何如何的孝順懂事。 陸清峰虛虛地靠在墻上,后背撐著勁,嘴里幽幽地哼著小調:“一更更兒里,月兒照花臺,賣油郎坐青樓觀看女裙釵。我看她年紀輕輕,本是良戶人家的女,為什么她流落到煙花門中來,年方一十九歲,好一朵花正開…” 琴琴拿眼角的余光瞥他。 丁儀風都有些哭笑不得,陸清峰這小子真是讓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