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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縮頭,小聲道:“我真不知道?!笕私淮冶Wo孕婦,我便一整日盯著她,都沒出大意外,到了晚上,我還和小六子換班盯著來著?!?/br> 他臉上一紅,小聲道,“呃,晚上錢大夫妻鬧得挺激烈,我,我和小六子沒好意思看?!?/br> “結果早晨,早晨就看見錢大大喊大叫,瘋了似的去廝打他媳婦,那可是個孕婦!” “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就給了錢大一刀鞘?!?/br> 小衙役欲哭無淚,“誰知道就把他給打瘋了?錢大腦袋壞掉了,非說他媳婦是惡鬼!” 楊玉英一聽,心中念頭忽起,若有所思。 她抬腳大跨步出了大門。 劉承羽心下大驚,一把沒攔住,眼見錢大家的家眷呼啦啦圍上去,吐沫橫飛。 “壞了!” 劉承羽臉上伸手捂住眼。眼前仿佛已經浮現出皇城司顧問暴打無辜村民的場景! 不對,萬一引來那位冰雪公子,一場大風暴下來,他有生之年別說升職,能保住脖子上這顆腦袋,那就阿彌陀佛。 一時神思飛馳,怔愣出神,不知走神多久。 “劉大人?” 楊玉英走過來拍拍劉承羽的肩。 劉承羽一哆嗦,把手放下來,先從門縫里向外看了看,隨即猛地推開門:“人呢?” 門前圍堵鬧事,一鬧就是兩日的村民竟已經不見,只剩下幾個看熱鬧的村民。 他回過頭一看,見楊玉英的臉色有點奇怪,秀眉微蹙,很是不高興的模樣。 “楊大人,您不會把那些村民抓走了吧?哎喲,那可不行,再煩也不能如此,尤其是最近…” 楊玉英:“我把你抓走到更容易還更省事?!?/br> 她沉默片刻,還是同劉知府簡單解釋:“錢大昨夜悶死了自己的妻子,第二天早晨看到他妻子還活著,這才發瘋,” 劉承羽:“?!??” 楊玉英本也只是試探,可不過幾句話,錢母和錢大的姐妹就嚇得漸漸白了臉,心神失守,讓她三言兩語打發了去。 麻煩雖暫解,到像有更大的麻煩露出尖尖小角。 楊玉英一時比林官都感興趣,數日親自跟蹤那位白二娘,派人去監控趙錦的濟民堂。 她自己趁著隔三差五去書院看先生的工夫,也打聽幾句最近登州頗負盛名的濟民堂和神醫趙錦。 “趙錦?” 徐忠明笑道,“也是這濟民堂出了名,我才知道坐堂大夫是咱們書院的學生,哎,學生實在太多,我也老了,腦子越發不好使,真沒怎么注意這個趙錦?!?/br> “她如今也很給我們長平書院長臉,興辦濟民堂,救死扶傷,醫術醫德都很好,登州百姓感念她,聽說還給她取了個賽閻羅的綽號,說在她手底下,便是閻羅王點名要的人,也得乖乖給她留下?!?/br> “這當然是夸張,世間眾生,如何能自比閻羅,可她醫術高明到不會有錯?!?/br> 徐忠明滿臉欣慰,“我們長平書院教學生,本就以經世致用為根基,學生讀書學習,不一定非要考科舉,非要做官,從醫很好,務農也可,哪怕經商做木匠,只要無愧己心,于家于國有用,都很好,趙錦做大夫,做到登州百姓交口贊譽,我看,她就是優秀的長平學子?!?/br> 楊玉英聽著他在那兒得意,心下意外。 看來趙錦可比前世有長進,她上輩子醫術也高明,卻只在權貴圈子中彰顯名聲,普通老百姓也沒資格享受她的醫術。 “就算有奇遇,起死回生也太夸張了些?” 瞬間起死回生這等事,林見竹也做得到。 可是他要讓一個瀕死的人活過來,就要自己去承擔那個人的傷痛。 楊玉英懷疑,是因為自己對趙錦有偏見,先入為主,才總覺得她那醫館不大對勁。 反正盯了幾天,也只是更確定這濟民醫館里,包括趙錦在內的幾位大夫,都是妙手仁心,就是響當當的仁醫代言人。 這日,濟民醫館又救了個本來必死的患者,那患者進門時,楊玉英就看過,幾乎就是個死人。 說是在家睡覺時喊了幾聲腰疼,他娘沒當回事,就給他拔了拔罐子,就讓他睡了。 結果沒一會兒,他娘看見他在床上抖動了兩下,再一看,居然沒了氣。 老母親嚇得手腳發軟,趕緊去叫人,叫了個大夫過來看,說是已經沒了。 這是那家唯一一個兒子,當娘怎能甘心,聽說過濟民醫館的好口碑,連忙帶著人過來。 沒成想,都沒了氣的死人,竟還真讓趙神醫給拉回了人間。 楊玉英沉吟片刻,照例讓胖子去登州府借人,盯梢這死而復生的患者。 雖然盯梢其他人沒盯出問題,可她心中就是有些不安。 最近這好幾天,她連家也沒回,還住以前住過的,長平書院附近的那套院子。 連同隔壁林官曾住過的那一套,她一并買下,后院打通,準備再修幾個密道,只做以后他們皇城司的一個據點。 “大人?!?/br> 沒多時,胖子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跑回來,期期艾艾地道,“沒借來人,衙門那邊問立案了沒有,要是立案了,他們要正經的協查公文?!?/br> 楊玉英:“…” 皇城司辦案要地方官府協查?!坪醢匆幘剡€真該走一遍程序。 楊玉英不知道劉承羽這老家伙犯哪門子毛病。 要正規手續也簡單。 楊玉英手里各級衙門的印璽公章一應俱全。 直接以皇城司的名義,要求登州府協查,登州府敢說半個不字,相當于直接違抗圣旨。 楊玉英鼓了鼓臉,忍下拿御賜金刀糊老劉一臉的欲望,劉承羽就自己送上門,見到她便苦笑:“可不關我事?!?/br> 登州府可不是劉承羽的一言堂。 登州府通判齊兆軒齊大人,剛剛二十五歲,正是意氣風發的好年紀。 在登州,劉承羽在人家面前都要矮一頭。 二十五歲的一府通判,整個大順朝也寥寥無幾。 “府衙頻頻幫你盯梢濟民堂的病人和幫工,齊大人知道了,非常生氣?!?/br> 劉承羽嘆了口氣,“如今這世道這般亂,各路的妖魔鬼怪陸續冒出來鬧事,我們這位齊大人對此也很重視,但他私底下老說你們皇城司的人做得都是些陰詭之事,不值得信任,真讓你們插手登州府事務,恐遺患無窮?!?/br> 邢捕頭也道:“齊大人自己手底下養了一幫能人異士,各有異能,就是為了應付精通異術的人或邪物作亂,這兩年登州一向平穩,到也有他的功勞?!?/br> “聽說濟民醫館的那位,救過齊大人的命,兩個人關系甚好?!?/br> 說起這個,邢捕頭也是牙疼。 他對趙錦的印象非常糟糕,僅有的那幾次見面,趙錦給登州府的衙役們帶來很大的心理陰影,眾人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