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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面放著的幾盆花已經打蔫,似乎命不久矣。 她略微遲疑,還沒走過去去敲門,就聽見里面吵吵嚷嚷。 不多時,一胖兩瘦三個漢子就從里面踉蹌而出,緊接著又是兩個藍色包袱凌空飛至。 比較圓潤的漢子手腳極靈活,眨眼間就橫移兩米,兩手一攏,把包袱抓在懷里。 三個人都神色凝重,對視一眼,竟然轉身沖出去,眨眼間消失在街道深處。 后頭追出來一個身材豐腴的女人:“殺千刀的混球,跟老娘這兒耍橫,耍無賴,你們也不出去打聽打聽,老娘當年出來混,你們還在娘胎里吃奶,沒錢還要租房子,租個屁!我呸!” 楊玉英張了張嘴,伸了伸手,居然來不及呼喊,腳步一頓,總覺得這場面和她想象中有那么一點區別。 裝作若無其事,楊玉英慢吞吞踱步過去,笑著和這豐腴女人打了聲招呼。 “jiejie,那些是什么人?” 她長得好,笑容和煦,豐腴女人看年紀有四十上下,讓她一年輕姑娘俏生生喊一句jiejie,心火登時就xiele,也跟著和顏悅色起來,“妹子不似百歲街的人?姐跟你說,那就是幾個混子,什么正事都不干,平日里開個小賭坊討生活,如今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讓人整治了,其中一個都下了大獄?!?/br> “他們倒霉不倒霉的,和我沒關系,我就是個房東,只要有錢,別說一個下大獄,就是再下去一個,我也不至于趕人,可是這一幫子窮酸,一文錢都拿不出來了,還想租我家的宅子,豈非做夢!” 楊玉英:“…” 她又拿出曾副掌事親手交給她的文書和地圖,仔細看了一遍,再看一遍。 還是這個地方。 楊玉英沉默片刻,閉目沉思了一會兒,舉步朝著那三個人消失的地方走去。 百歲街上有一座月老廟,最后剩下的一個老廟祝在去年冬日里死去以后,這座老廟就日漸寥落。 一胖一瘦兩個男人蹲在月老廟的空地上,托著腮盯著地上的火堆。 “要不,咱們去嚇唬那劉知府一下,讓他趕緊把小四放了?” “除非暴露身份,否則劉知府怎么可能肯放人?我說,平時小四膽子最小了,怎么這回如此本事,說打人就打人,他以為自己是京中那幫無法無天的紈绔不成?就是那些紈绔子弟,打人之前也得先看看自己招惹得起,招惹不起吧?!?/br> “現在說這些沒用,我知道那混蛋有個極喜歡的外室,就住在前頭的街上,我已經讓我哥想辦法弄幾樣好東西,我拿去賄賂賄賂那小妾,讓他高抬貴手,只說不追究了,咱們小四自然能出來?!?/br> 正說著話,另一個瘦子就推門而入,一臉的興奮:“弟兄們,我看見一肥羊!” “咳?!?/br> 胖子一咳嗽,那瘦子登時住嘴,臉上的喜色收攏起來,一本正經地道:“我見一位小姐頭上的鳳簪十分精致,但是咱們這一片混亂,很容易丟失,不如讓我們暫時借用保管,等用完了,保證好好地完璧歸趙?!?/br> 另外兩人深以為然:“有多好?瞧瞧去!” 三人就鉆出月老廟的門,很快就看見了自家兄弟說的那只肥羊。 這一看,兩個人都點頭。 果然半點不錯! 那是個極美的女子,妝容不是很濃,真正的恰到好處,渾身上下佩戴的首飾不多,但每一樣都是精品,一看就很貴。 “我十年不吃不喝,光靠咱們那點俸祿,都買不起人家那對鐲子,哎!” 胖子嘆了口氣,神色鄭重?!靶⌒狞c,別把人家東西給弄壞了?!?/br> 另外兩個瘦子輕笑:“大哥,你就等著瞧好吧?!?/br> 現在正值春日,春寒料峭,風還有些涼,尤其是登州這地方,自來寒氣重,楊玉英身上披著一身雪白的大氅,不染半點雜色,頭上配了兩支累絲銜珠鳳簪。 點綴的珠子都圓潤有光澤。 光是這一對簪子的做工,放在懂行的人眼里就能值登州城繁華地段兩套宅院。 手上一對白玉鐲,看著素,但也是正經的羊脂白玉,最近宮里正流行,同樣價值不菲。 她打扮得如此鮮亮,為的是想第一時間壓服皇城司那群驕兵悍將。 出京之前,曾副掌事就跟他們這幾個要去地方的都說過。 這回他們出去,沒有正經的學會養靈訣的高手給他們用,到是地方上皇城司的探子們可以隨意支使。 各地也都有書院,書院已經在著手培養人才,自己想要高手,那就自己去挑,去尋,不能都指著上頭給喂到嘴里。 楊玉英就管曾副掌事,要了登州皇城司的資料。 曾副掌事猶豫了下,還是仔細交代清楚,皇城司撒在登州的這些人,都是江湖上招攬的高手,考核都過了,忠誠度肯定沒問題,只是不像正經自家培訓出來的新人那么規矩。 讓她去了以后,仔細看看能不能用,要是真用不上,那就只能靠她自己另外招兵買馬,籌建養靈司。 楊玉英到是覺得,雖然她在登州待了很長時間,但根基遠算不上深厚,有當地地頭蛇引路,行事更方便。 今日便特意收拾得莊重,以免讓人小瞧。 她到的確沒讓人小瞧了去。 人家如她所愿,一眼就看見她,還十分之重視,三個人的眼睛都盯著。 楊玉英抬頭看到自己的目標,此時大約是觀察她觀察得足夠,正大大方方迎著她走來。 三個人分了三個方位,彼此裝作不認識,動作輕巧,面容和煦,行走之間平平常常,一點也不引人注意。 楊玉英心中也一贊,嘆道這幾個不愧是做暗探的,隱藏工夫了得?;烊肴巳罕阏J不出來。 耳邊一陣風聲。 楊玉英只覺得發髻一輕,兩支鳳簪就不翼而飛。 胖子居后策應,兩個瘦子一招得手,面上都露出幾分驚喜,在心里暗道一句對不住,腳尖輕點,便要掠走。 只是剛一動,胖子臉色驟變,厲聲道:“小心!” 此時,楊玉英的臉上也露出幾分驚訝,眉頭挑起——“咦?” 皇城司的人,墮落到做賊了? 心中雖疑惑,她動作到不慢,手指一動,這兩個瘦子身上便長出蜘蛛網,兩個人咚一下撞在一起,身上七繞八繞地繞了一大團銀線。 二人跌在地上,滿臉不敢置信。 那胖子一看不妙,轉頭就跑。 楊玉英也沒追,低頭看著這兩個人手里的簪子,輕輕笑了笑:“勞駕,誰叫一聲衙門的人過來?!?/br> 不多時,巡邏的衙役就匆匆而至。 楊玉英一看帶頭的竟是邢捕頭,頓時笑了:“邢捕頭,好些日子不見?!?/br> 邢捕頭也大喜:“楊小姐什么時候回的登州,哎呀,您可是回來了,您不在,咱們兄弟想蹭飯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