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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太后瞧著楊玉英面上還留著一點睡意殘痕的印記,神色平緩,不驚不懼,心下也有那么一丁點的詫異:“你不害怕?” 換成旁人被她明說別有用心,早跪下請罪,嚇死的也不是沒有。都不必她說,但凡她稍微表露出一點不悅,就不知要害得多少人改變了此生命運。 她太清楚權勢的力量,平日里她一個臉色不對,宮中的宮女就能自己把自己給嚇個半死。 楊玉英輕輕一笑,眨了眨眼:“太后娘娘便當我就是想奉承你,若是奉承得好,你想賞些什么,就賞些什么便是?!?/br> 太后輕笑,隨即揮揮手:“帶走,查清楚她的消息來源?!?/br> 楊玉英挑眉。 太后勾了勾唇角,心情還不錯地道:“沒法子,你若說出所求,到還好些,可你這無所求,不得不讓人擔心。我在這個位置上,不敢說一身擔社稷安危,可的確負有重擔,我姑姑曾教導過,做王怡方可以任性,當大啟太后,還是要循規蹈矩?!?/br> 袁護衛早按捺不住,一個箭步就沖到楊玉英面前,劈手抓她肩膀。 平王世子和一眾食客嚇得目瞪口呆。 “這…” 王少爺簡直要哭,“以后上哪吃飯去?” 世子:?!?/br> 竟還有心情擔心這個? 他眼看著楊玉英很是柔順,絲毫不曾反抗,束手就擒,只輕笑道:“小圓圓,你就不怕我真是你姑母轉世?那你這等作為,可是相當不孝順了?!?/br> 太后第一次蹙眉。神色隱隱變得鄭重起來。 她的閨名叫王怡方,后來先帝為她取小字成成,幼年時姑姑給取的小名叫圓圓,如今知道的差不多都去世了。 姑姑去世時,這小姑娘尚未出生,總不能是姑姑告訴她的! 太后的記憶極好,半個月前的某一天吃的某一頓飯,哪道菜略咸,哪道菜略油膩她都記得,可卻不記得還有什么人知道自己的小名,甚至會把小名說給旁人聽。 念頭威轉,太后便饒有興致地盯著楊玉英看了兩眼,搖搖頭:“帶下去吧?!?/br> 何必多想,到了如今這地步,別管是哪方的妖魔,何處的神圣,難道她還會怕不成? 楊玉英攤攤手:“也罷,仔細些,莫要嚇到我母親,當然,怡方你一向謹慎,我到不必為此擔憂?!?/br> 她一舉步,袁護衛下意識手下用力,卻覺肋下一痛,痛到涕淚直流,神色驟變。 楊玉英回頭輕輕斜睨了他一眼,袁護衛頓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恐怖的支配感,他有那么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被當年的平王妃瞪了,差點跪下。 一直到把楊玉英關進平王府的暗室,袁護衛還有些微顫栗,精神恍惚。 平王世子在暗室外的石頭柵欄邊上轉悠了兩圈,猶豫著要不要想辦法疏通疏通關系,至少把暗室環境收拾一下。 柳小娘子對他有救命之恩,又是個年輕的姑娘,平王府暗室幽暗,陰冷,著實不是人待的地處,把柳小娘子放在那里,他怎能過意得去? 世子咬咬牙,終于走入暗室,剛一進去,腳步就一頓,只聽不遠處隱隱有幽幽笑聲傳來。 “小袁晗真是不得了了?!?/br> 柳小娘子的聲音和往日聽起來略有些不同,帶著點懶洋洋的綿軟勁兒。 “菁娘給的玉墜子也不帶,還敢動手碰女子的肩膀,說抓就抓,半點不在乎,感情不是當年被菁娘掐得死去活來,哭爹喊娘,說一車轱轆賠禮道歉的話,恨不得整顆心全掏出去,詛咒發誓以后再碰女孩子一下,就立馬剁手的時候了?!?/br> “我記得你剛才同那幾個侍衛說,晚上要去花柳巷子消遣?消遣什么?看歌舞么?金大家今夜要登臺,你可是要去?唔,也不知菁娘還留沒留著那根竹節鞭子?” 噗通! 世子腳下遲疑,就見袁護衛雙膝一軟,竟跪下了,口里驚呼:“王娘娘??!” 楊玉英登時就笑。 袁護衛愣了半晌,才踉蹌起身,看她的目光驚疑不定,臉色變來變去,終于受不住,轉頭落荒而逃。 楊玉英笑得更厲害:“對了,我想吃烤鴨,記得送一只給我?!?/br> 袁護衛只當沒聽見。 世子都被他撞得略一踉蹌,抿著唇,一時裹足不前。 他滿肚子里各種復雜的想法。 袁護衛口中的王娘娘是誰? 能被稱為娘娘的,除了當今太后,就是幾個王妃,可如今幾位王妃里姓王的一個都沒有。 暗室里關著的,總不能是太后娘娘。 朱統一時不敢繼續想,只是著人趕緊給暗室里送吃送喝,拿棉被,置備暖爐。 他的東西還沒送去,袁護衛已是糾結萬分,灰溜溜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 袁護衛當然不信那真是他最為敬重,也深深懼怕的,當年那位平王妃王娘娘,但是他就是驅散不了腦海中的念頭,更是深覺楊玉英此人邪門,還沒反應過來,該吩咐的都吩咐了,事后總不好自己打自己的臉,再說不必準備。 第二百三十六章 悠閑 朱統沉默片刻,也沒露面,就悄無聲息地從暗室內溜了出來。 平王和王妃自然都知道此事,但也只是知道太后把楊玉英抓起來關入暗室,具體情況并不清楚。 因著太后吩咐,消息并未外泄,連王金花都只當她女兒不知去何處玩。反正她那姑娘三天兩頭的不開張,遇見好山好水好吃好玩都要站一站,她也不大擔心。 到底還是因為底氣有所不足。十五年的分別,母女之間的裂痕,終究不是短短時日,隨隨便便就能抹消。 如今王金花想起一開始知道女兒來揚鎮找她,她當時那種復雜的情緒,和做出的那些十分不靠譜的舉動,心里就別扭的難受。 楊玉英到底是平王世子的恩人,平王對她也很關照,眼見一連三日,太后似乎都把這小姑娘給忘了,心里就想談談對方口風,可他又著實不愿意同太后私下里打交道。 別看太后來揚鎮,必要來平王府。 平王也貌似恭敬。 但其實兩個人之間早有齟齬,有解不開的心結。 “哎?!?/br> 平王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找到太后,兩個人年年都要碰面,可每次見面,依然相對無言。 沉默了好半晌,平王才道:“柳小娘子身家清白,我都查過的?!昙o小,又是個姑娘家,太后要關人,也沒必要關在暗室?!?/br> 太后一下子笑了,到沒在乎平王的小別扭:“你去暗室看過我們這位‘犯人’沒有?袁晗簡直要被她給逼得發瘋,唔,你聽聽?!?/br> 外面傳來一陣陣棍棒聲。 他朝著窗外一看,就看到月亮門外,三個黑衣著甲的將士正背對著墻,被施行杖刑。 一頓棍棒打在屁股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