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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眼淚都埋在他懷里。 直到,她感覺頸側一涼,有什么濕潤的東西打濕肌膚。 她愣了愣,好半晌才回神,抽噎著問:“學長,你在哭嗎?” 后腦被他的手往下按了按。 以不容置喙的力道,阻止了她想要從他懷里起身的舉動。 喬柚抽著氣兒,自己的眼淚倒是因為這個“意外”止住了。 順著頸側的流淌的濕潤沒有停下。 漸漸變多。 她聽見江見疏喉結緩緩滾動的聲音。 壓抑、隱忍。 帶著無聲的些微顫動。 喬柚聽著,抬手抱住他。 得到的是對方更深更重的回擁。 就像是要將她揉入骨髓。 52. 瑰芒沙礫 “我家喬喬,很勇敢?!薄?/br> 晉江文學城首發 52 喬柚的身體沒什么大礙, 就是一時情緒激動加上長時間的精神高強度緊繃,在睡眠不足的催化下才暈了過去。 說是暈,到后來就是陷入了純粹的睡眠。 她這一覺醒來, 已經是下午了。 “何霆彥呢?”哭夠了,喬柚邊吃著江見疏去醫院食堂打回來的飯, 邊問,“還有張聽月……” 她說到這里,遲疑了一下, 抬眼去看坐在床邊的男人。 張聽月是江見疏的直系師妹,兩人同窗共事這幾年,比起喬柚,江見疏更了解張聽月。他可能才是最想不到張聽月會這么做的人吧? 江見疏面容淡然:“都已經被逮捕了?!?/br> 喬柚吃完飯, 睡也睡夠了, 沒繼續在醫院逗留,和江見疏一塊兒去了公安局。 路上她問江見疏是怎么找到她的, 他說:“是張聽月?!?/br> 昨晚, 江見疏給周從知打了電話后直奔手機售后店, 售后店的人說,喬柚的舊手機在他們那天走后就被一個留著寸頭的男人花錢收走了。 他們也是第一次遇見這么收二手手機的,還出言勸了下, 說這個手機他收了去也沒用。但對方執意,給的價錢也遠超這個手機應有的價格,他們便答應了。對方是用現金交易的,因而無法根據線上轉賬的賬戶去追查。 然而離開售后店不久, 21:25,江見疏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個從未見過的號碼。 他接起來,聽見的是張聽月的聲音:“……江師兄?!?/br> 聽見對方小心翼翼的聲音, 所有的不確定在這一刻都有了答案。 江見疏沉默良久,問她:“喬柚呢?!?/br> “她……她沒事,”張聽月聲音很小,帶著無措,“師兄,我……” “她在哪兒?!?/br> “……” “我問你,”江見疏握著手機的手緊了又緊,努力維持著理智,冷聲質問,“她在哪兒?!?/br> “……” 那邊,女人的呼吸顫了許久,最終哽咽著說:“對不起……” …… “……所以,是她把地址告訴你了?”喬柚問。 “嗯?!贝巴饣椟S的光掠過江見疏略顯疲憊的眼尾,他輕聲應著,握住她的手。 原本警方打算立即過去的,但考慮到喬柚和何霆彥在一起,如果何霆彥察覺到異樣,很難說會不會威脅到她的生命安全。 于是用了另一個方案。 他們就算要躲藏,最基本的溫飽也還是要解決的,從張聽月那里了解到何霆彥對親meimei也不放心后,周從知推測之后如果還有需要出門購物的情況,何霆彥一定會親自去,因為比起沒經歷過什么風浪meimei,他有經驗,懂得如何隱匿自己,也具備一定的反偵察能力。 所以周從知讓張聽月在第二天以買早餐的借口,把何霆彥從出租屋里支開,目的是保證人質,也就是喬柚的人身安全。 “事實證明,何霆彥對他的親meimei,確實不怎么放心,”江見疏說,“還記得你跑出來時,手里拿的手機嗎?” 喬柚點頭,那個手機她原本打算逃出來后用來報警的。 “那是張聽月的手機,本來應該沒有電話卡的?!?/br> “本來”。 喬柚皺眉。 “在知道何霆彥綁了你之后,張聽月就在他的指示下把電話卡取出來了,以此斷絕和外界的聯系,也能拖延時間。所以張聽月給我打的那通電話,是用公共電話打的,”江見疏說,“但是找到你的時候,你手里的手機正在通話中?!?/br> 喬柚愣了愣,隨即后背發涼:“也就是說……” 江見疏嗯了聲,不由自主握緊了她的手:“昨晚上周從知就讓張聽月把電話卡插了回去,方便之后聯系。何霆彥發現了,然后出門前,用張聽月的手機給自己打通了電話?!?/br> 就連張聽月都沒察覺這件事。 這通電話,既是占線,防止外界和張聽月聯系上,一個更重要的目的就是——通過這通電話,時刻監聽出租屋里的動靜。 “他當時剛出小區,走了沒兩步就轉身想回去,應該是聽到你逃跑的聲音了?!?/br> 周從知那會兒正帶隊埋伏在周圍,察覺到異樣后當機立斷,指揮小隊成員對何霆彥實施了抓捕。 聽到身邊警察的對講機里傳來這個消息,江見疏的理智霎時崩斷了。 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喬柚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喃喃:“如果他沒有被抓住的話……” 如果何霆彥沒有被抓住,而是循聲回來了,那么等待著她的,該是怎樣的結果? 喬柚不敢去想。 出租車在公安局門口停下。 兩人下了車,江見疏指腹在她被繩索勒出一點痕跡的手腕上摩挲兩下,握著她的手揣進了自己兜里。 “沒有如果,”寒風拂面,他的嗓音卻是暖的,“你平安就是最好的?!?/br> - 喬柚很想見一見張聽月,她有很多問題想問,但張聽月現在被刑事拘留,按照程序并不行。再要見到,就是開庭的那天了。 但有些問題,能從周從知那里了解到。 張聽月和何霆彥的確是親兄妹,在何霆彥的要求下,張聽月給他提供過一些喬柚的個人信息,而喬柚居住的出租屋的地址,是何霆彥通過那次給她送過外賣的那名外賣員拿到的。后來在出租屋里發現的死亡威脅——裙子是何霆彥破壞的,威脅信是則是他讓張聽月寫的。在寫這封信時,張聽月故意扭曲了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