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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見疏只說了兩個字便不再繼續,喉結輕滾了一下,把剩下的話化作一個長長的吻,停留在她額角的疤上。 喬柚知道他想說什么。 她所做的事情是危險的,又有幾個人愿意眼睜睜地看著親近的人義無反顧地跳進危險里呢?大多數人都會勸,你不要再做這個工作了,安安穩穩的不好嗎?人活著不就求一個安穩。 如果是譚冬,恐怕會直接把她鎖在家里讓她反省,或是她們之間大吵一架,她又賞她一個耳光。 可長久的吻過后,江見疏的唇沒有退開,張合間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上面:“無論你做什么,我都會支持你,只要你覺得值得?!?/br> 之前他也說過類似的話。 只是這次,他的口吻更沉重,也更篤定。 喬柚鼻尖忽地泛起酸意。 江見疏抬起她的下巴,吻又落在她泛紅的眼眶邊:“所以,你當初給我的祝福,我也要還給你?!?/br> 他低喃著說:“親愛的,祝你一世安康?!?/br> - 喬柚和警方聯系過后,和江見疏先回了臨城。 何霆彥如果有心找她,其實她在哪里都是不安全的。 兆溪警方那邊的消息說,何霆彥又像是人間蒸發了,不過他們查到一點蹤跡,他從自助餐廳逃跑后直接去了火車站,但在火車站附近又消失了。他有可能逃離了兆溪,也有可能這只是個障眼法,他還藏在兆溪的某個角落里。 但如果是前者,他離開兆溪,難免不會去臨城。 因為喬柚在臨城。 這件事兆溪警方也和臨城警方達成了配合,在臨城發現的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喬柚的精神也跟著緊繃。 3號,她帶著攝像師去往和興和圖書館事件受害家屬約好的采訪地點。 這次并不是所有的家屬都因為憤怒愿意接受采訪,但人也不少。采訪花費的時間比喬柚所想的還要久。 受害者們最憤怒的就是那篇文章里對于他們索要賠償的污蔑:“根本沒有什么天價賠償,也沒有什么惡意訛錢!我兒子的一條腿因為那場事故被截肢,公司就賠了五萬,五萬啊,我兒子幾次手術都不止這五萬塊了……” 得到的補償敷衍,郭起軒和建筑公司都想盡快讓這件事翻篇,家屬們不是沒想過去打官司起訴他們,但總能遭到郭起軒有意無意的威脅。 也有媒體來找過他們采訪過他們,然而最終都是不了了之,再無后續。 就來裴銳年一開始找上門來時,他們也并沒有報什么希望。 采訪結束已經是傍晚。 喬柚和攝像回了報社,她把采訪的內容簡單做了下整理,把剪輯的注意事項發給剪輯師。 做完這些,她靠在椅子里疲憊地長嘆。 趙松冉在得知了她這趟兆溪之行的遭遇后,提出給她一段時間的假,這段時間她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或者干脆去別的地方避一避。 這確實是現在的喬柚需要的。 臨近下班,江見疏的消息也來了,說準備過來接她。 喬柚回了個好。 - 江見疏今天去醫院換藥,傷口還得一段時間才能拆線。去兆溪那兩天他其實都沒能好好吃好好玩,手上的傷太礙事了,就連去自助餐廳那個晚上,他都因為忌口沒吃什么海鮮。 尤其是,對于某項被禁止的活動,他是真的怨念很大。 雖然這個怨念很快就被何霆彥的出現給打散了。 接到喬柚的電話時他剛從應愷的病房出來。 正要走,剛做完一場手術回來的主任把他叫住了。 “手傷怎么樣了?”主任看了眼他的手掌,“愈合情況還不錯。要是能盡早回來上班就好了?!?/br> 醫院總是忙碌的,醫生當然是越多越好,多一個醫生,病患壓力就多一個人分擔。 更別說江見疏本就是外科挑大梁的一員。 “主任,你就別給師兄壓力了,”張聽月看完應愷的情況,從病房里出來正好搭上話,“要這樣,你也跟應愷說說讓他趕緊回來上班?!?/br> 主任沒好氣:“說你師兄兩句你又急?!?/br> “我可沒急啊,我就是給師兄說句公道話。他每次來你都要這么說,他肯定也想快點痊愈回來上班的啊,對吧師兄?” 江見疏嗯了聲。 主任說不過他們,擺擺手把人趕走了。 江見疏剛走沒幾步,身后張聽月追上來:“師兄!” 她換上了常服,江見疏隨口問:“下班了?” “我出去吃個晚飯,回來值夜班,”張聽月小心地瞥他幾眼,“師兄,你是要去接嫂子下班嗎?” “嗯?!?/br> 她哦了聲:“正好,我去那附近買點東西,順路跟你一起吧?你是走過去嗎?要不我去開電動車吧?!?/br> 拜手傷所賜,江見疏這段時間都不能開車。 “不用,我打車過去,”江見疏頓了頓,“你如果著急,可以去開電動車,不用顧及我?!?/br> 明明一起打出租車更快。 張聽月聽出他話里隱約的意思,眸光暗了暗,很快又笑起來,玩笑道:“算了,大冬天的吹風太冷了。師兄你就發發善心,帶我一程?我又不是不出打車費?!?/br> 江見疏看她片刻,不咸不淡地應了聲。 - 把剩下的工作處理完,喬柚正收拾這東西,前臺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樓下有個男人找她,等了好久了。 她心下警惕,問她對方的外貌特征。 “是個中年男人……”前臺話還沒說完。 “喬喬,是我!”那邊忽然響起一個急切的聲音,“你下班了嗎?” “不好意思先生,我正在給您聯系,還請您稍微等待一下……” “我是她爸,你讓她趕緊下來就是了?!?/br> “這……” 喬柚愣了愣,握緊了手機。 兩秒后,她又松開,說:“麻煩你了,我馬上下去?!?/br> 大廳,她見到了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身影。 多年未見,男人早已不是她記憶中的模樣,發絲摻了一把白,眼角皺紋松垮,遠超他這個年齡的滄桑。 喬云平見到她,也愣了下神,隨即陪著討好的笑迎上來:“喬喬?!?/br> 喬柚咽下喉間的微澀,往后讓了半步,冷淡道:“你自己也姓喬,不要這樣叫我?!?/br> 男人笑容一僵,像是不在意她的態度,自顧自地說:“我本來想上去找你的